朱晓眼看到夏四海的不辞而别原是回家结婚来着。心里想着四海先前的好和两人在一起的蜜糖似的甜蜜的过往
。她眼看四海就要拜堂了,心下是又气又急又恨,一股火一下攻上头,直觉着目眩头晕,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一踉跄就跌倒下去……
只听的众人一阵你嘘我喊,待自己慢慢地清醒过来,就看到四海双手拦腰扶着她。四海眼底露出急切而吃惊的眼神。看到朱晓清醒过来,四海继而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朱晓一眼。并朝朱晓微微点头。
四海抱起朱晓,就来到榆木方桌前,“各位父老乡亲,这是我__”“我是夏四海的同事,”朱晓抢先一句答道,“我来参加四海的婚礼。因来时婚礼正在进行不便打扰,就站在了乡亲群里。”
朱晓一字一句说着,眼睛望着前方,而四海半张着嘴,怔怔地望着她。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耽搁了四海的婚礼。这样吧,大老远的赶着来,正巧婚礼还没进行。那我来个不请只请,我来当个主婚人吧。”
“来,一对新人,一拜天地”朱晓的喉咙里似有一个鲜活的蚂蚱梗在那,使得她扎扎约约直觉着嗓子难受。“二拜高堂_”朱晓拉长了像是从嗓子眼后头艰难的发出的哽咽的声音。“三拜爹娘_”朱晓上唇使劲咬住了下唇。留下来一排趋紫的牙印。
四海痛苦的看着朱晓,心里似有百蛆钻噬。他就这样直挺挺的木木地站着,只有新娘自己微微鞠躬一个人拜了堂。
而都看出了不对劲的妇女们三五结伙地你一嘴他一嘴地私下里叽叽咕咕,咕咕囔囔的议论着。
红盖头底下的新娘菊子,更是气的牙齿打颤颤,幸亏有红头巾盖住了脸,要不还知道自己的脸变成啥样。
坐在天地上镂空刻花太师椅上的夏伏天,脸由红变成紫,再变成青,一会又变成白。两眼翻着白眼珠子使劲瞪着四海,眼球使劲突突着像要掉出来。四海娘也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那个原本主持婚礼的矮个中年人,看到朱晓主持完了拜堂,赶紧跑过去,一脸的堆笑:“奥,乡亲们,婚礼仪式举行完了,大家去喝茶准备吃酒吧。”
仪式匆匆结束了。但看热闹的妇女中有一个是菊子的表姑,扫把眉,吊梢眼,鼻子总是一触一触,一脸的横肉,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就像是横着爬的螃蟹。她扯着一个尖嗓子“吆吆吆,这么热闹的婚礼这么快就完了?这么俊巴的闺女大老远赶来主持婚礼,四海和菊子不说两句吗?”
四海憋足了劲直挺挺站着,任凭扫把眉怎么说。
时间回到几天前……
“爹,娘,我求求您二老了,我和菊子不合适。打小我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四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放你娘的屁,什么不合适,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六福替你求情时就说了,是你心里有了。”
“爹,就是我心里没有喜欢的,我也不会娶菊子的。我们是兄妹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这个王八羔子,喝了几瓶墨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菊子是打小就定好了的。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夏伏天斩钉截铁地说,“我都通知乡亲了,13就结了。不然,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就这么定了。”夏伏天不顾四海的苦苦跪地哀求,撂下一句话走了。
四海娘看着四海跪在地上,赶紧鼻子一把泪一把地一边哭着一边去拉跪着的四海。四海用手一下把她娘的手打掉,甩开,自己踉跄着爬起来。
天已经漆黑漆黑的看不到一点亮光。四海没顾得吃饭就提起煤油灯赶去了菊子的家……
“表叔,表婶,我是来求你们了_菊子是我的妹妹,我一直都是以妹妹呵护的。我们俩的婚事不合适。”
“奥,你黑灯瞎火的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菊子爹斜楞着眼瞪着四海,”打小你俩就定了亲事,这事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你一个不合适就打发了?我们家菊子怎么办?她还有脸再怎么找婆家?”
“叔婶,你们这么做会害了菊子。她不会幸福的。我们强扭的瓜不甜。”
“什么甜不甜,结了婚会过日子就行。时间长了就好了。有几个甜啊酸的”菊子娘不耐烦的叨叨着。
“你们日子都看了,嫁妆我都治齐全了。你就别在这里闹腾了,这个婚是必须得结。不然,我和你叔这两张老脸搁在哪里。”菊子娘继续叽里咕噜着。
夏四海本来抱着一丝希望的心彻底绝望了。在世俗的乡亲面前,四海感觉自己太渺小了。朱晓,我们别了。彻底的永别了。……
“夏四海,”朱晓的话打断了四海的思绪。“祝你_新婚愉快!”朱晓说着伸出右手。四海楞楞的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到朱晓的一刹那,本来打算豁出去了。就势宣布和朱晓的恋情,来一个婚礼换新娘!如今……夏四海绝望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