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来等着了?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识趣?”第二天的家宴上,身着紫金蟒袍的东涯王鲲旧率先到场,他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在多年前那次叛乱中王湘氏几乎被灭族,太后为了保全儿子,因而让鲲旧承袭了他外祖的爵位成了东涯王。东涯王生性风流,妻妾成群,除了正妻外,他还有二贵姬、二列荣、二承徽,子嗣也格外多。
“似乎是西界王的外甥女。”跟着鲲旧一起来的是东涯的王夫人、沄溪郡主楚青,她今日打扮得十分随意,似乎并不把这场选妃大典放在心上,“西界王自己没有孩子,这孩子可是他们西界的希望。”
“真是有意思,这样的美人儿也真是不多见。”鲲旧看着美丽动人的莞依依一脸戏谑,看的莞依依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服。
“鲲旧你没完了?这女子是要成为王的儿媳的,你这样盯着她看,意欲何为?”南际王井斯楠薇虽然是女王,也是个生性风流的人,但相比鲲旧的无法无天,她在王的面前还是知道些分寸的,毕竟她的王位还是当今的王保她坐上来的,不然南际臣民是断然不能同意让井斯楠薇这样荒淫无道的女人继承王位的。
井斯楠薇的模样并不出众,甚至双眼微微凹陷,显得十分苍老,鲲旧素日不喜欢这个女人,据说她不仅荒淫无度,而且对男宠手段残忍,稍有不顺心就会运用灵力对男宠挖心挖脑或者是将男宠扔进五毒池中看着人挣扎死去,鲲旧素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也并没有理她。
井斯楠薇的脸色因为鲲旧的慢待迅速变得紫涨,跟着井斯楠薇一同来的井斯楠城见状立刻拉了拉姐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发作。
但井斯楠薇看了井斯楠城一眼,却觉得越发气闷,她狠狠地剜了井斯楠城身边一个蓝衣少年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井斯楠城似乎很害怕,可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紧紧拉住了蓝衣少年的手低声道:“姐姐,梓寒从小就跟我在一起的,我不能丢他一个人在鸿宾馆。”
“你!”井斯楠薇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你就作死吧!大庭广众你把他带出来,你是嫌我们南际丢人丢的不够吗?”
“姐姐你害怕丢人就不会做这么多有悖人伦的事了。”井斯楠城不服气地拉着梓寒拂袖而去,独留井斯楠薇在原地气闷。
怕西界王不肯带莞茶茶一同来参加订婚礼,倾城公主便选择自己带莞茶茶一同来了,而莞茶茶一进门就跟井斯楠城还有梓寒装了个满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就连倾城公主叫她她都浑然不觉,倾城公主怕莞茶茶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典礼失礼,于是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唤道:“茶茶?”
“啊?”莞茶茶见太后盯着她,立刻面色一红道:“那个,我看那个……”
倾城公主知道莞茶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鲜感,于是淡淡一笑道:“这也就是井斯楠城没办法继承南际王位置、只能屈居做一个圣恭陈王的原因,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侍卫。”
“天呐!这不就是……”
“小小庶女,没规矩!”莞茶茶忍不住叫出了声,却丝毫没有发觉何时西界王明渊清柠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莞依依见姑姑、父母还有哥哥都来了,立刻兴冲冲跑了过来,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都是对莞茶茶的鄙薄。
而莞茶茶最是惧怕这位守寡多年西界王,她的眼神中永远是冷冽阴鸷,就算是如今的莞茶茶见了她也有些头皮发麻。
北渊王拾迦俊逍知道这是西界王笃定莞依依要嫁给王储腰杆硬了,想要当众羞辱莞茶茶了,于是神色一沉道:“西界王今日倒是闲得有兴致。”
拾迦俊逍虽然是神之领域有名的美男子,但莞茶茶和莞依依姐妹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由得齐刷刷脸红了起来——虽然拾迦俊逍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因为保养得宜,现在依然是肤白如雪,几乎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拾迦俊逍,我劝你搞清楚事实,她是我我西界王室的庶女!不是你北渊王府的人,难打我西界王族的家事你也要管上一管?”西界王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对眼前男子的幻想。
“既是家事,西界王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下给人家难堪才是。”鲲旧依旧是一脸戏谑的神情,并不把西界一脉放在眼里。
“这可真是稀罕事啊!”鲲旧和拾迦俊逍这样略带挑衅的帮助非但没让莞茶茶脱离困境,反而引起了西界王的好胜心,她抬手就给了莞茶茶一巴掌,大声道:“我家的小庶女,我想在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东涯王和北渊王想要护她,就让她进你们两个王府的门,不然就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否则这个小贱人只会受更多的罪!”
“你没事吧?”井斯楠城虽然断袖,但还是很有正义感的,见西界王跟鲲旧还有拾迦俊逍杠了起来,还把莞茶茶的脸打得血红,立刻站了出来:“西界王你别太过分了!”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井斯楠薇一向与西界王交好,见自己弟弟没轻没重,立刻上前阻拦,她紧紧拉住井斯楠城的手,想要把他拖走。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一个个为了这个小贱人跟我作对?”西界王简直要气疯了,胸口不停地剧烈起伏着。
“西界王是对我看上的人有什么异议吗?”拾迦俊逍和鲲旧本来还想说话,可没等他们开口,诸人就听到了太后的声音。
“不不不,不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太后一开口,西界王再无它言,只是哆哆嗦嗦地一个劲儿摇头否认。
在场的人见此情景也都不敢说话,而王看着西界王,脸色变幻莫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了抿茶盏,似乎是在等太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