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茶茶突然对宫闱秘事感起了兴趣,拉住翠竹问道:“翠竹,还有什么新鲜事可以给我说说嘛?比如这个杨氏到底是不是真的美到了那种程度能吸引得皇上神魂颠倒啊?”
“嗯……”翠竹想了想又看了看莞茶茶,十分真心道:“我觉得她没有小姐您漂亮,不过是小姐您昏迷多年,不然的话您也能得皇上亲眼呢!”
“我才不要。”莞茶茶光是记那些宫妃的名字就一个头两个大了,进了宫还有一大堆女官和内监要记,她才不想去呢。
“女儿你好些了吗?”
韦氏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原本躺在床上的莞茶茶几乎是反射般一下子弹了起来,翠竹迅速帮着莞茶茶整理好了衣服,两个人笔直地站在门口,笑眯眯等着韦氏进门。
“母亲——”
“夫人——”
二人恭恭敬敬道。
韦氏很满意莞茶茶的表现,虽然莞茶茶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学习天赋,但韦氏根本没有怀疑过莞茶茶的身份,只是认为自己的女儿天赋异禀,没有谁能比得过。因此她笑呵呵拉起莞茶茶的双手道:“今日母亲带你去做几副头面,你表姐马上要成亲了,你也该打扮打扮一起去的。”
“哎,是。”莞茶茶根本不想去,可她知道翠竹是救不了她的,她只能自己面对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莞茶茶在三天里被逼着试了无数副头面、改了无数次腰身,学了无数次礼仪,莞茶茶甚至怀疑,韦氏是不是按照歌姬的标准在培养自己。
可当莞茶茶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的时候,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这惜漪兰一模一样的脸蛋儿可真是太好看了!
宴会上,贵族千金们在一起谈笑风生,夫人们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悄声谈话。
莞茶茶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些天她苦练礼仪,因此一出现也是惊艳了全场,她步伐很缓、仪态也很端庄,出场的一瞬间甚至把新娘子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莞茶茶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瞩目,心里还有些小窃喜,她仪态万方的迎接着在场诸人着惊艳,嫉妒,垂涎、羡慕等等各种各样的目光,仿佛今天的主角是她一样。加之莞茶茶对每个人行的礼都是一丝不差的端庄,更是吸引了诸人的目光。
“这个小姐是谁家的小姐?怎么没见过?”盛王李琦望着莞茶茶的身影,脸上流露出一股垂涎的神态。
“这是独孤大人的独女吧?”乐城公主一个女子都被莞茶茶吸引住了,她看了看一旁的韦氏,大概猜出了莞茶茶的身份,“都说这独孤小姐小时候跌落床沿昏迷多年了,看来独孤大人是把这个宝贝女儿藏了起来才是!”
“是啊……”李琦痴痴的望着莞茶茶,全然没注意到身边脸色已经紫涨的王妃崔氏。
崔氏看着李琦的样子心里气极了,但是她又不能再这种场合下表现出来自己的不满,她只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咬碎了。
莞茶茶并没有注意到长相平平的李琦,她的目光在全场游移着,想要好好认识一下在场的人,免得等一下出了丑。
韦氏对自己女儿引来的这些赞叹和嘲讽都坦然处之,心里也是极度安慰的,她年纪很大才生了这个女儿,自打女儿出生就呵护备至,就算是那些年女儿昏迷在床,韦氏也不肯放弃自己这个女儿,如今韦氏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但她还是很紧张,这样优秀的女儿让她很怕眼前的事情就是一场梦,所以她还是用手紧紧攥住而来莞茶茶的衣角,一点儿都不肯放松。
莞茶茶很小就没了母亲,虽然韦氏对她很严厉,但还是让莞茶茶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温暖,所以她也很配合,一直跟在韦氏身后,好像一个极度乖巧可爱的千金大小姐。
“母亲,妹妹。”独孤良佐和郭氏早早就来了,见韦氏和莞茶茶来了,立刻恭敬地走了过来。
独孤良佐很早就开府别居了,所以今天也是莞茶茶第一次见到“哥哥”和“嫂子”。郭氏生得很娇俏,一副清纯可爱的模样,但她身上穿着的紫绡翠纹裙一下子就体现出了她的身份,莞茶茶一副羡慕的模样看着郭氏,这立刻就引起了韦氏的注意。
韦氏知道这些年及亏欠女儿太多,于是她拉了拉女儿的衣袖道:“你喜欢这个颜色?娘那里还有些布料,回去你拿去做衣裳。”
“好,谢谢……娘。”莞茶茶喜笑颜开起来。
整个宴会上莞茶茶应对得宜,一时之间,独孤家的女儿就成了京城世族豪门谈论的对象,十四岁的“独孤莞仪”也一下子成了各个豪门考察的对象,说亲的人也开始络绎不绝地上门了。
韦氏虽然不舍得女儿,但想着女儿这个年纪确实应该谈婚论嫁了,也就仔细地研究了起来,可研究来研究去,韦氏也没挑出来合适的人选。
“夫人在看什么?”独孤颖这天早早就回到了家中,见韦氏在发呆,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官人回来了?”韦氏满脸歉意,“我没看到官人回来,真是失礼。”
“无妨,”独孤颖走到案几前,翻看着那些礼单,问道:“这是工部尚书家送来的礼单?”
“啊,是,”韦氏并不隐瞒,“之死妾身觉得这工部尚书的工资不大合适。”
“嗯,”独孤颖也点了点头,“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确实不合适,今日皇上跟我说起,想把我们女儿许配给太子做昭训。”
“什么?”韦氏吓了一跳,太子年纪已经不小了,太子妃还是自己的姐姐,这时候让自己的女儿跟她姑姑共事一夫?
孤独颖脸色十分无奈,他知道太子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太子太过阴暗,很多事情表面看上去他太子谨小慎微,但实际上却是个阴狠毒辣的人。女儿嫁过去怕是要受苦的,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这怎么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