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长剑被黑袍人轻易地击回,可也为夏予枝的追击争取到了些许的时间。
此时此刻,夏予枝离黑袍人只剩下了几步远的距离。
黑袍人负伤在身,刚刚击回长剑又让他牵动了伤势,疼的满头是汗。
夏予枝提剑斩向黑袍人,黑袍人不敢抵挡只得不断移动步伐闪避着夏予枝斩来的剑。
这让夏予枝更加确定了此时的黑袍人只是强弩之末。
“我想不通。”交战时,夏予枝开口了,一双眼里只差写出困惑二字,“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拼命也要带走。”
黑袍人冷哼一声,笑了出来。
直到过了一会儿后,黑袍人似乎笑够了,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眯起,道:“你似乎很想知道?”
夏予枝微微一愣,似乎没能料到黑袍人会开口说话。
不过那也难怪,刚刚的交战从始至终黑袍人都没有开过口,这还是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黑袍人的声音似乎是经过了某种伪装,变得粗哑浑浊。
不过夏予枝并不在意他的声音如何。
“当然想。”
夏予枝果断应道。
黑袍人对此毫不意外,反倒深深地看了夏予枝一眼。
“这可是苏府隐藏了许久的大秘密呢。”
黑袍人拉开了一点距离,道:“当然你若真的很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得先让我离开这里。”
黑袍人便打着这样的算盘。
夏予枝轻蔑一笑道:“若是你说的话能让我感兴趣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的法术再次对碰,抵消,随后两人又各自分开,遥遥对望。
“说起来这苏府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当初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
黑袍人叹了一口气。
见夏予枝没有做声,黑袍人继续开口道:“他们甚至能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
“烧,杀,抢,掠……”
每吐出一个字,黑袍人的眼神也愈发冰冷。
“无恶不作!”
黑袍人竟然有些激动,哪怕在黑夜中夏予枝也能感到黑袍人的身子有些颤抖。
“别信他鬼话!”
一道女子的声音从夏予枝背后传了过来。
只见杏雨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刚刚便是她开口否认了黑袍人的话语。
“怎么,有胆量做却没有胆量承认么?”黑袍人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讽刺。
“苏府世代从良,这可是整个红玉城都知道的!”杏雨气冲冲道:“容不得你在此妖言惑众,故意抹黑我们苏府!”
说罢,又朝黑袍人投掷出几枚暗器。
但黑袍人只是一甩衣袖,几枚暗器又以更快的速度反过来对着杏雨刺去。
“既为暗器,就要出其不意,”黑袍人依旧嘲弄地说道:“比如,像这样。”
虽然杏雨轻易地接过自己的暗器,却没有提防暗器上覆盖的来自黑袍人的力量,瞬间被击飞老远。
杏雨没能想到,仅是这一处小小的细节就能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暗亏!
砰!
杏雨重重地摔在地上,愤恨道:“卑…卑鄙小人…”
而黑袍人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的全身都被黑袍捂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对墨黑的眼珠子正看向夏予枝,带着些许戏谑之色。
夏予枝想不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黑袍人的态度依旧能有恃无恐。
明明只要过一会儿,就会有金丹期的高手前来。
莫非……
“还有什么底牌吗?”
夏予枝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有恃无恐?”
黑袍人那粗哑浑浊,极易辨认的声音再次传来。
闻言,夏予枝一愣,这黑袍人莫非还会什么读心术不成?
不过夏予枝很快便摇了摇头,掐灭了自己内心的惊疑。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读心术,就算真有的话恐怕也只有传说中高高在上的神祇才有可能会吧。
更何况,眼前的黑袍人明显是人,绝对不会是什么传说中的神祇。
没等夏予枝做声,黑袍人继续道:“虽然你们可能认为只要拖延片刻,就会有真正的金丹期高手过来围捕我。”
“你们的想法并没有错,若是等到那些金丹期高手前来,恐怕只需一招我就要束手就擒了。”
这么说着,黑袍人却是冷冷一笑。
“只是,不只有你们在拖延时间,我也同样是在拖延时间啊。”
说罢,黑袍人的手中又是出现之前夏予枝看到的黑色“短棍”。
“!”
看到此物,夏予枝的心头毫无征兆地颤动了一下。
夏予枝刚要出手,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七八个人。这群人修为各个都在金丹期,且腰间佩戴了一块玉牌,明显就是苏府赶过来的高手。
“贼人休走!”
一个散发男子高声喝道。
他脚踏虚空,手中打出了一道巨大的火球!
这道法术的等级已经远远地超出,甚至能够完全碾压之前护卫们所施展的法术!
夏予枝暗暗咂舌,在这道法术恐怖的压迫感面前,之前所发生的也纯属只能算做小打小闹吧。
只是,虽然这道火球去得很快,可黑袍人手中的动作更快。
有那么一瞬间,夏予枝看到黑袍人手中的黑色“短棍”似乎有了些变化……
“打开了?”
夏予枝刚冒出这样的疑问,随后就看到了那个黑色“短棍”冒出了万丈光芒。
“可,可恶!”
“这是怎么回事!”
“天杀的……”
众位金丹高手尽是骂骂咧咧地开口了。
夏予枝也陷入了这道强光中,短暂地被剥夺了视线。
待到众人眼睛恢复一点后。
一个男子望着空无一人的房屋,愤恨道:“可恶,让那小贼跑了!”
这时,刚刚的散发男子走近道:“不急,我刚刚的一道火球术已经锁定……”
只是,看着地上的一道坑,他却说不下去了。
“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他的内心满是不解。
他很清楚,这道火球术虽然会要人性命,但也不至于将人轰成灰吧?
“看来,还是让他跑了。”一鹤发老者摸摸胡须道:“刚刚那贼人所使用的,莫不是挪移?”
这时,又来一男子摇头道:“怎么可能?一道挪移符价值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苏府有值得花一道挪移符去偷的东西么?”
鹤发老者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他使用的会是什么手段呢?”
没人理会他。
自然这也没有了答案。
此时,就连夏予枝的内心也满是困惑。
夏予枝正沉思着,忽然感觉到那鹤发老者的眼瞳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当即,夏予枝的内心只感到有股毛毛的感觉,好似自己的一切被看穿了一般。
这时,鹤发老者走到夏予枝身前,低头看向他的剑。
半晌后,鹤发老者抬头道:“你来自凌辰宗?”
夏予枝回道:“正是,在下夏予枝,不知前辈……”
鹤发老者道:“苏道应,不知是夏小友来到寒府,招待不周了。”
夏予枝注意到,鹤发老者面对自己时竟然带着一丝恭敬。
再结合老者先前的话语,夏予枝不由地暗想道:“莫非这苏道应和凌辰宗有着什么渊源?”
没等夏予枝细想,苏道应又对夏予枝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道:“你,那个谁过来。”
夏予枝顺着鹤发老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站在原地的杏雨。
杏雨答应了一声走向前。
苏道轩问道:“你叫什么?”
杏雨回应道:“小的名叫杏……”
苏道应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些不重要了,这小友从今日起就是苏府的贵客了,给他安排一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