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迩嘲讽地看着她,调侃道:“你不是会瘸,倘若真的治不好的话,应该是瘫了才对。不过即使你好好的,难道你就不会缠我一辈子了吗,你是我的妻子啊,别忘了公主。难道皇上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
慕凝夏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她唇边的笑意迅速地褪去,脸色也霎时苍白,将碗往珑儿手里一塞,看向秦迩道:“你要怎么想随你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说着躺下身子,霍地一下拉起被子蒙住头。太过分了,竟然这么不信她,她不是说过了吗,她不会害他啊,她可是从来不会说谎的。
很明显的逐客令,秦迩也不以为意,看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的珑儿,吩咐道:“你跟我来。”
“喂,”她又坐了起来,“不许你欺负珑儿。”
他哑然失笑:“我欺负她干嘛,生的跟个小白萝卜似的,胆子又小,我要欺负,就欺负像公主这样的,有成就感。”说着,一脸邪笑地扬长而去。
珑儿可怜兮兮地望着慕凝夏,她小手一挥,大义凛然道:“不要去,有什么事我给你撑着。”
“可是……”珑儿一脸的欲言又止,“王爷他还说了要欺负你不是吗?”说完也不管她要喷火的双目,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她一拳砸在床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疼啊!
前面正走着的秦迩突然停下脚步,珑儿差点儿一头撞上他的后背,急忙顿住了身形,歪过身子看向前面,见到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绝美女子,身材纤长婀娜,正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着秦迩。
大美人!珑儿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迩瞥了一眼发愣的小丫头,不禁觉得这丫头跟她的主子还真像,回头看向容采依:“看样子,薛姨今日的情况更好了。”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娘想见你。”
“走吧。”他大步领先走去,容采依随后跟上,珑儿一见急了,忙赶上两步道:“王爷,那我呢?”
秦迩回头向她,随意道:“你去找嘉荣,让他弄些外伤药给你,去给公主敷一下。”
“公主受伤了?”容采依和珑儿都是一惊。
秦迩淡然道:“没什么大事。”说着不再理会珑儿,径自离去。
“薛姨,你找我?”秦迩坐在床边,看了下薛姨的脸色,噙着一丝笑,不再说话。
薛姨脸色僵硬,撑手想要坐起来,秦迩去扶她,被她躲了过去。容采依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薛姨这才看向秦迩,冷言道:“王爷,老身身子已经好了,今天就安排我们母女搬回去吧。”
秦迩脸上的笑容未变,心平气和地道:“薛姨,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你现在身体不好,采依自己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你这么说,是为难她。”
薛姨道:“为难她便为难她了,她是我的女儿,为难自己的女儿总比为难王爷来的要好一些。”
“娘……”容采依欲言又止,终是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盈盈水眸乞求地看向秦迩,秦迩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薛姨跟我有什么客气的,我本来早就想将你们母女接过府来,只是诸多烦扰,一直未能实现罢了。”
薛姨脸色稍霁,但语气还是不冷不热:“王爷说话太过客气了,是老身不识好歹,不过这些年也多亏了王爷的照料,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已入土了。”
“娘,你别再说了,都已经三年多了,秦大哥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容采依柔声细语地劝道,“当年的气也该消了。”
薛姨闻言瞪了她一眼:“说话怎么如此不分尊卑,王爷是你该这样叫的吗,我一个乡野村妇,怎有资格生王爷的气?”
容采依脸色暗淡,忍气吞声。秦迩淡然道:“薛姨何苦这样说采依,这番话,看来还是不能原谅我了。”
“老元帅——”薛姨一瞬间动容,声音有些哽咽,不过随即又平静下来,道,“也罢,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干涉你。只恨夫人去得早,竟没有一个人来管束你。”
秦迩笑道:“那薛姨便来管束我好了。”
薛姨摇了摇头:“罢了,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就算老元帅在世也没怎么能够左右你,何况是我一个老婆子,我只盼你别忘了老元帅才好。”
秦迩抿着唇不说话,容采依见状忙道:“娘,秦大哥又怎么会忘了老元帅呢?这几年一直在照顾我们母女,难道您还不能体会他的用心吗?”
薛姨看向秦迩,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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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儿帮慕凝夏擦着手腕和膝盖处的擦伤,慕凝夏疼得直抽冷气,一个劲地往回拽胳膊:“不擦了不擦了,擦了比不管还要疼呢,秦迩这是想就我还是想害我啊!”
珑儿将她的手又拽回来,轻声安抚道:“神仙,你就忍忍吧,不擦药没准会留下疤的,你现在可是公主,今时不同往日了。”
“哪那么娇气啊,”她眨着灵动的大眼,又皱了皱眉,“别再叫我神仙了,难听不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神婆呢。”
珑儿抬头嘻嘻一笑:“那就叫‘仙儿’好了,这个好听吧。”
慕凝夏无力地低下了头,还“仙儿‘,怎么听着跟《闯关东》似的。算了,跟这个小傻没什么说的,这个性跟浅浅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两人正在说笑,门外传来嘉荣的声音:“公主,我来给你施针。”
慕凝夏忙将裤管和袖子拉回来,坐正了身子才道:“进来吧。”珑儿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欲言又止。
嘉荣挎着药箱大步走进来,只是象征性地行了一礼便道:“公主请趴在床上,将衣服掀开把。”
“你说什么!”慕凝夏脸色大变,差点跳了起来。他居然要她用那样不雅的姿势,还要掀开衣服让他诊治!
“对啊,”嘉荣理所当然地道,继而发现她的想法,嘲讽地笑道,“公主不必担心,嘉荣是大夫,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