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舒服吗?”苏晓见了我问道。
“我也这样问他的。看他楼下大厅里,想是来找你的,就带他过来了。”
“你们都有职业病,来这儿就必须病了才行?”
“废话,谁没事来这儿逛。”
“我就没事来这儿逛了。”
“那你就更应该看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挂哪个科?”
“精神病科。”
“你们就打嘴仗吧,我去坐诊了。”
“你好,请问林静姝是在这里吗?”
有人敲门进来。我和苏晓惊诧的对望了一眼。他是一位西装革履的透着绅士气息的男士,让我相形见绌。
“是的,你是哪位?”苏晓接话道。
“我叫陆远,是静......林静姝让我上来等她的。”
我的心颤了一下,这就是她说的刚认识吗?那样的称呼应该轻易成为别人的权利吗?我的心中冒出一丝嫉妒的恨意。
“路远,路远你就别来啊!”
我听见了苏晓嘴里咕哝出这话,白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陆远只见她张嘴,没听清她的话。
“我说你请坐下等吧。她在门诊室呢,应该快了,这就要下班了。”苏晓说着,看了看时间。
“好的,谢谢!”
办公室随着我们停止了对话变得格外安静,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请问你在哪里高就啊?”苏晓一句文华打破了安静凝固的气氛。
“哦,我在一家医疗仪器公司上班。”
“高管吧?”苏晓追问。
“算是吧,不过我不管理人,只是做做系统程序管理。”他显得格外谦虚。
“那就更厉害了,高精尖人才。”
“不敢当,玩玩电脑而已,没什么的。哪有你们医生救死扶伤来的伟大。”陆远对苏晓露出热情的微笑。
“救死扶伤是医生本职,不应该是医生的伟大之处所在,医生的伟大应该是平等的维护每个人的健康。”
静姝突然推门进来说道。
“出发!”苏晓挥手说道。
“你还是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再说。”静姝看着苏晓笑说道。
“高兴的忘了。”苏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笑了。
等着苏晓回来,我们一起下楼,陆远去了地下车库提车。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很平常,很偶然,家里亲戚介绍的,就见了,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可是你也要慎重考虑考虑。”
“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认识一下。”
“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接触男士的,一定是有了想法。”
“我是对他有些好感的。”
静姝说这些并不避开我,我也忍心听着。不管怎样,该面对的,总逃不掉。
一辆车停在我们仨面前,车窗下来,陆远招呼我们上车。我扫了一眼,车是我看过的电影《玩命快递》里面的同款,也是我钟情的,低调又不失格调,却不是我容易得到的。
我本是坐在后排边上的,苏晓故意以晕车为借口,让我坐在中间,静姝也在我旁边。不知道她为何不坐前面,这却让我的失落减了几分。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你们一定喜欢。”陆远看了眼车内的后视镜,微笑道。
“看来是有人要请客了。”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不要花里胡哨,华而不实,不吃西餐。”
“正宗地道的北方菜。”
“你还挺用心的,知道我们都是北方人?”
“这点功课是要做的。”
“看来有钱有闲就是好啊!”
“我也不过勉强算个中产阶层吧。”
“那我们岂不都是穷困人口了?”
“不过我们也无法享有你们崇高的社会地位啊。”
“又一个能说会道的,和你有一拼。”苏晓看了我一眼。
“还没来得及请教这位先生是?”
“我嘛,既不是有钱有闲的中产阶级,也不是地位崇高的白衣天使,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穷人。你好,我叫宁不知。”我带有自嘲的自我介绍掩饰着我的心虚。
“穷人里也有人穷志不穷的,那是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非你莫属。”
“你太过誉了,我怕是难副其实。”
他的称赞并不让我觉得舒服。
我们一起进了他说的餐厅,特别热闹,拍着很长的队。
“这什么时间才吃的上啊,还有时间看电影吗?”
“别担心,我已经预定了位子。”
“哦,那还差不多。”
我们落了座,只见林静姝和陆远有说有笑的谈话,像是多年熟识的好友,我不忍直视。本以为她所给予我的待遇都是独有的,永远不会被他人占有。可是让我不敢相信的一幕幕如此真实的在眼前上演着,怎么能够视而不见。一个随时会崩溃的人如何控制住自己演戏?我去了洗手间,冷水也许会使我冷静下来。
一桌子精致的佳肴,我本该如饕餮之徒的,只是像失去了嗅觉和味蕾,闻不见香,吃不出味。
也没人陪我喝酒,如果醉了,或许能躲得了这场景。
苏晓看见我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在下面踢了我一下。我惊了一下,她却笑得喷饭。
“你们搞什么鬼呢?吃个饭都不老实点。”静姝嗔怪道。
“你是怕我跟你抢是吧?成心不让我好好吃饭。”
“你那是吃饭吗?你那是观饭。你还能把它看出花来是怎么着?”
“我是在想这是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我掩饰着解释了。
“这回又想做美食家了?”
“好奇,研究研究。”
“赶你研究明白,我们都该回去睡大觉了。”
“你们吃,你们吃,我已经饱了。”
“他们可真有趣。”陆远看着苏晓和我,笑对静姝道。
“他们从来都这样,有你乐的。”
“唉?你怎么知道我们从来都这样的。”
苏晓的不经意一问,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了就知道,没熟悉的关系怎么会这样,你们又是亲戚,一定是打小接触的多,所以才这样亲密。”
“我们有很亲密吗?”
“亲密的冤家对头。”
“饱了,饱了,继续下一站!”苏晓起身道。
我们到了电影院,陆远抢着买了票,吃的喝的一应俱全。我们一边坐着,等待进场。
“我还准备了两包纸巾呢。”苏晓从包里拿出纸巾在我眼前晃了晃。
“怎么没拿只桶来。”我不觉笑道。
“拿桶做什么?”
“怕你泪如雨下,好接着。”
“到时候抹眼泪,可别找我要纸巾。”
“我看也就你用得着。”静姝也打趣道。
“什么电影这么感人?”陆远插话进来。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事先定好的,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看了就知道了,我就不给你剧透了。”
“你们都看过的是吧?”
“是啊,我们很多年前就一起看过。”
“老电影还能重新上映,一定很有市场。”
“是很有市场,特别是针对没心没肺,感性眼泪多的人。”
说话间到了入场时间,我们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