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婢有事回禀。”皇后转身的刹那,于紫痕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大声道。现在皇后心情正好,她现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应该不会把她怎样吧。
“哦?”皇后有些意外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于紫痕。她一贯是宫女中言语最少的,做事最谨慎的,今天怎么突然感觉她嗓门大了很多。不过,随即笑笑—被选为“试婚格格”了嘛!名分马上就要来了,胆气自然也就壮了。“说吧!”无非是些感恩戴德的话,毕竟这种福分,可不是一般的宫女都能够修的来的。
“奴婢恳求皇后娘娘再选其她姐妹做适婚格格。”话音刚落……
“嘶……”周围不约而同响起一片猛抽凉气的声,N多道不敢置信的目光也是齐齐凝聚在她身上。玉翠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壮着胆子拉拉她的衣角。
“你说什么!“皇后脸上颜色陡然一变,狭长凤目微微眯起,发出凌厉的光芒。
“奴婢恳求皇后娘娘再选其他姐妹做试婚格格。“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虽然于紫痕心里直打鼓,还是再把话重复一遍。
“大胆!桂嬷嬷,孙嬷嬷!”皇后冷哼一声,脑中飞速的闪过昨天夜里冰儿给她说过的话。眼前这贱婢居然失忆了?她不相信!她绝对不会相信!
“在!”两个表情木然的欧巴桑应一声,不知从哪个角落站出来,躬身站在皇后跟前。
“掌嘴!”红唇微启,从中挤出两个字。
“是!”两个欧巴桑齐应。
掌嘴?于紫痕刚刚意识到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头还没抬起来,两个欧巴桑如一阵风刮过来。一人野蛮的揪起她的长发,一人雨点般的巴掌顿时又急又快的落在她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中,听见皇后冷冽而又威严的话语声在耳边响起。
“不识抬举的贱蹄子,哀家恩赐给你这么大的福分,不但没有一句感恩的话,还妄图支配哀家。若不是哀家金口玉言,已经选定了你,哀家现在就可以让奴才们把你这贱蹄子拉出去仗毙……”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开恩。”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急急忙忙下跪。头扎地,后背紧绷,有胆小的隐隐已经见汗往下淌,可连擦都不敢擦。
“谁求情,谁就一块掌嘴!”皇后凤目扫视一圈,冷哼一声。
众人都赶紧闭紧了嘴,再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偌大的屋子里只听见,又很又重的巴掌声。
于紫痕的两颊迅速肿的像馒头一样高,疼!疼的她眼冒星金!疼的脸都变得仿佛都不是她的,甚至有什么黏黏腻腻的东西顺着两颊滴下来。她的眼前越来越黑,终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意识完全失去前,还听到皇后最后的冷喝声:
把这贱蹄子跟哀家关到柴房,三天只许给水,不能吃饭。如果谁有忤逆,哀家活剥了她的皮!“
“是……“周围一片宫女太监们胆战心惊的声音。
屋里的森然气氛还未弥散,甚至于紫痕刚才滴在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屏气的宫女擦去。
“皇额娘吉祥!女儿给皇额娘请安。”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已经边叫边跑从外面进来。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皇后冰冷的神情不见,慈爱的张开双臂把来人拥入怀中,但话语中还是不免有些责怪。“已经是将要大婚的人,怎么还这么冒失。”
“额娘,人家一大早就赶来给您请安,你还要怪人家。”怀中的人儿嘟起嘴唇,不依的晃晃皇后的双腿。
只见她粉红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真是娇俏的人儿。只可惜,眉宇之间弥散着恃宠而骄的蛮横,生生破坏了这种美好。
“松儿,你来看额娘,额娘当然高兴。可是啊!额娘就是怕松儿不是来看额娘的,而是惦记着自己的嫁妆……”
贺兰松儿脸猛然窜上两朵红云,以手掩面,一副小女儿娇态:“额娘……您……您……取笑人家……您要是不原意松儿来,松儿这就……这就走……”
“是谁要走啊!”正当贺兰松儿扭捏着站起身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抹高挑的身影。
一身做工精细的湛蓝长袍,手上拿把象牙色玉扇,轻轻摇着。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哥哥,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有空。”贺兰松儿看到来人,脸上的红色又深了一层。
“我不也是关心皇妹的婚姻大事儿吗?”贺兰弘毅也是笑着打趣。
“哥哥……“贺兰松跺跺脚,拖长声音。
“好了,松儿,赶紧坐下休息会儿,待会儿可要好好劳累了一翻了。额娘也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你哥哥,现在额娘想跟你哥哥到花园走走。你在这儿等额娘。”皇后和贺兰弘冰四目相汇,然后轻声道。
“好,额娘和皇哥哥去吧,我可没兴致。”贺兰松儿自小长在皇宫,当然清楚额娘和哥哥绝不是什么到花园走走那么单纯,而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她是女儿家,才懒得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朝廷上的事情。她呀!只要想着她未来的夫君浩睿哥哥就好。
两年前只是父皇宴请他的时候见过一面,她就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多亏额娘看出她的心思,把浩睿选为她的驸马,她现在真是满腔都被这种快要到来的幸福填满了!
还有五天了!让时间再过得快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