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客厅,同样的盛宴,不同的是于紫痕成了府上唯一的夫人,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来,多吃点。”就是在这么隆重的注目礼下,袁浩睿还反常的不时往她碗里夹菜。
“谢谢,爷。”她挤出一丝笑,食不知味的往嘴里慢慢扒饭。勉强吃完一小碗,就起身:“大家请慢用,紫痕吃饱了。”
袁浩睿深邃的眸子落在她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她吃的好少,看来是今天一系列的事情把她给累坏了。一个主意暗暗心中形成,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纤瘦的身影慢慢离去。
于紫痕刚回到房中,玉翠就喜滋滋的踏进房中,“紫痕,恭喜,恭喜!这下好了,府中只有你最大,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而且玉翠刚才也看出来,爷注视你的目光与以前完全不同。以后啊,等着你的就是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真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她拧拧眉头,没有回话,就是袁浩睿今天晚上的异常才让她味同嚼蜡。那眼光有太多复杂的内容,那微小的动作近似情人间才有的亲昵……太诡异了……让她想不通也猜不透。
“紫痕,你不高兴吗?”玉翠一个人嚷嚷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儿。
“哦!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她摇摇头,把这一切的莫名其妙都轻轻摇去。
“那你赶紧睡吧,我出去了。”
“嗯。”点点头,衣服不脱就躺到床上。刚刚合上眼……
脚步声去而复返,轻轻拉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玉翠,没关系的,你去吧,我没事的。”眼睛也懒得张开,她有气无力的道。
谁料,半天再没有听见一点动静,是玉翠还没有离开吗?疑惑的张开眸子,却对上一双深邃,深沉的眸子,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讶异,赶紧坐起来,“爷……你怎么在这里?”
袁浩睿笑笑,指指桌上放置的一个托盘:“看你晚上吃的太少,让下人们做了些汤送过来。”
这句直接让于紫痕吓呆掉:给她特意做汤,还特意的端过来?是天上下红雨了,还是袁浩睿突然转了性?
“来,紫痕,喝点吧!”似乎还嫌吓她不够,袁浩睿又起身端过汤,做到她床头,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他刚硬的五官顿时在她眼中放大……他鼻挺如塑,眉如重山峻岭,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深情而专注的凝望着她,有棱有角的嘴唇离她不到二寸,浓烈的男人气息像一张无形的距网网住她全身上下每一处。
心就在这时候轻微的颤了一下……他真的很有型,尤其是这幅认真的样子……
呆愣中,只听到他一贯暴躁的声音也是极力轻柔的响起:
“紫痕,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很意外。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意外。如果不是今天和五阿哥的那一番争执,我到现在都可能认清不了自己的心……今天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也许是从第一次你跪在我脚下的时候,也许是你第一次那么大声的反驳我的时候。你那决然的脸盘已经深深的刻入我的脑海中……我知道,之前我可能是误会了你,认为你不洁,认为你放荡,认为你是皇后派过来的奸细,对你做过那么多不应该的事情……对不起,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再会发生……“
“爷……我喝完了……”于紫痕的心瞬间从高处跌落。抿抿嘴唇,赶紧把视线转开。
虽然她不是奸细,虽然她也不放荡,可她没有忘记当试婚格格的前一天和陌生人发生关系的事实,所以她确实是”不洁“。也许这在二十一世纪真的不能当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这是在视女子贞洁超过性命的古代,一切就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真的她放手去爱了,待到他知道事实真相的那一天,只怕今天所有的深情都会化为掐死她的力量。
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并不感觉后悔,也许是觉得后悔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哦!”袁浩睿并没有感觉出她的异样,反而把她突然转开的视线当成了女子的羞涩。唇角带着笑意把碗放回桌子上,然后坐回床边。“天色也不早了,那咱们就寝吧。“
“爷!你……”于紫痕一下子从床上弹起,美目撑圆。咱们?他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他就不走了,还要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刚想到这儿,只看见袁浩睿已经开始摸到长袍上的盘扣,一颗颗的解开。
看到她怪异的反应,袁浩睿蹙了蹙眉,但很快有勾勾唇角,绽出笑容。”紫痕,爷只是给你早该给的名分,用不着这么兴奋吧!”
天!于紫痕心里头不禁苦笑:他怎么会以为她是兴奋!她现在明明是被吓出一身汗!现在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听之任之,直到待会儿”办事“他自己发现?
恐怕没有人知道”办事“后结局是立刻被男人一脚踢开还能够”办的下去。
“爷……我……我睡觉姿势很差……您知道的……”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蹩脚的理由。脸也涨的微微发红。阿弥陀佛,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过了今天她再想其它的办法。
“紫痕,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要紧,你不重,爷也非常喜欢看你毫不设防压在爷身上的样子。”于紫痕的脸红,此时在袁浩睿眼中反而看起来非常迷人和率真。不禁暗自懊恼:以前怎么会冷落这么美好的娇妻。
说话间,他的长袍已经从身上滑落,露出健硕而迷人的胸膛。接着把手伸向下面的雪绸长裤,眼看裤带马上也要解开。
“爷,真的不行!”于紫痕顾不上许多,从床上跳下来,手压在他解带的手上。
“紫痕,为什么!难道你是想自己主动一点。”袁浩睿愣了一下,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马上借着不正经的话掩去。
“爷……”咬咬嘴唇,于紫痕闭上眸子。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既然是她一开始选定的就是这种结局,就让她把这种过程走下去。
“疑惑是想让爷换一张更大的床!”看见她脸上又出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他心中的不安继续扩大。但他还是紧紧握着拳头,嘴角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许是她想多了,女人肯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原因的。比如紧张,比如气氛,甚至缺了两只红烛。
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于紫痕再也顾不上这许多,紧闭着眸子把下面的话飞快的说出来,”爷,虽然玉翠说我没有被太子逼从,但事实的情况她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紫痕只不过是宫中小小的一个宫女,没权没势,怎么可能抵挡太子的……”
不是她胆小,要拿太子当挡箭牌,实在是因为如果她说她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来的,为了赌前世两个害她的人的气,随便去大街上找了个解决了自己的“贞操”,谁都会把她当切切实实的疯子看待。还有,依照她的推测太子确实****“于紫痕”,“于紫痕”才会上吊自杀。所以,这番话也不算是冤枉太子。
话还未完……
“别说了!砰……”袁浩睿愤然一声吼!脸色铁青,拳头猛然砸在桌子上。“咔嚓”桌子立刻从中间断为两截,碎裂的木屑四散飞溅。桌子上刚刚放置的碗也弹跳到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又摔倒地上,摔的粉碎。
饶是于紫痕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结果,也被吓到呼吸停止。如果刚才他那一拳头是落在她身上,恐怕她的身体都会立刻开花。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他转过身,拳头仍是在握紧,握紧,紧到微微轻颤着,就连手上的血管都快要爆裂。通红的双眸,眨都不眨的望着她,眸底是一簇簇足可以把一切都给焚烧掉的火焰。
奇怪的是她此刻只感觉他火焰跳跃中那股隐忍的伤痛,是那么浓,那么烈,这种伤痛细看比这股火焰还要触目心惊。她伤害他了吗?她只是不是“雏儿”的事实?难道说在古代,“贞操”的观念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重要?
“……嗯……”这种刺目的伤痛,让她好半天才艰难的点点头。
“哦……”袁浩睿忽然仰天发出一声似狼受伤的悲鸣声。然后身体如龙卷风般的刮出去。出去的时候,竟似乎看不见关着的房门,身体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上,又穿过去。“碰”门被他这种力道硬穿出一个呆滞的人形大洞……
寒冷的风,趁机从大洞灌入房中,在于紫痕耳边狂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