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念间就到了七六年,冷风瑟瑟,刮起片片雪花,阴沉沉的天空,犹如人们哀痛的心情。
黎爱国在元旦的时候就请假带着黎雪来到B市,他想送送这位,一生为国为民,只求奉献,不思回报的老人,把一辈子奉献给了祖国,也值得他和他们敬仰一辈子。
父女俩来到了灵车要经过的街道边,那里已经站满了送行的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拐杖,寒风中眼神依然那样坚定,还有被抱在怀里的小娃娃,胳膊上也挂着黑纱,他虽不懂在做什么,可是他看的懂父母神情庄重,是以他就老老实实的窝在妈妈的怀里,几个带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相互扶着肩膀,踮着脚尖,伸头望着……
二人默默的往人群末端走去,不一会儿他们末端的位置变成了中间的位置,人们整齐的排列在道路两边,没有拥挤,没有喧闹,脸上神情庄严而肃穆,就那样安静的等待着。
夜幕降临的时候,灵车缓缓开来了。四周挂着黑色和黄色的挽幛,上面装饰着大大的白花。人群的眼光随着灵车慢慢移动,人们不约而同的站直了身体,摘下帽子,望着那灵车渐渐驶离,哭泣声此起彼伏,泪水滑落腮边也顾不得擦去,只是一直盯着那远去的灵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人群依旧不肯散去,那矫健的身躯,那慈祥的面庞,音容宛在,但现在他静静的躺在那里,越去越远。
黎雪在心中祈祷:“愿您来世不再这么辛苦,愿您来生万事顺遂,我们会努力让祖国变得更强大,来生我们还您一个无忧盛世”。拭去脸上的泪,转头看了看黎爱国,他也正在扭头擦眼泪,这样的场面,在铁一般坚硬的心,也会忍不住的。
黎爱国请了半个月的假,爷俩理所当然在B市又逗留了一周才回H市,这期间当然免不了置房购地,不过收获不大,毕竟这里没有熟悉的人,只在一个人手里买了一个四合院,一个位置不算好的店面,房主找关系更改了房契地契的姓名,黎爱国也是看中这点才买下来的,买了房子不更改姓名心里总是不踏实,办完手续。在几番打听下,知道两三处收购站和黑市的位置。
两人重操旧业,半夜从招待所溜出去,到黑市卖粮食,白天就到街上和收购站搜罗古董,虽然只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可比在H市半年的效果还好,如果不是假期就要到了,都想直接住在这里了。
晚上大黎带着小黎坐上了回H市的火车,晃荡了将近20个小时才到家,下了车,身体都有些僵硬了,黎雪感觉自己的脚肿了,鞋子有些紧。
回到家,家里没人,父女俩吃了点东西,简单洗漱一下,黎雪把从B市带回来的东西都堆在一边,黎爱国则到锅炉房把炉子填了些煤,就各自睡觉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了,黎爱国起来,先去锅炉房看了看,烧了壶开水,洗漱干净,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刚把洗脸水倒掉,黎雪就起来了,黎爱国给她倒好水就去做饭了,黎雪洗干净走到书房准备练会字,就听到有人开门,连忙跑出去,见黎爱军进来,黎雪飞扑过去,黎爱军捞起她,顺势在她的鼻子上点了点说到:“雪儿回来了啊,见到小叔这么激动,是不是想小叔了?”“当然想了”,黎雪毫不犹豫的回答。
黎爱军被小侄女哄的乐呵呵的,抱着她去找大哥了,这段时间他们不在,只能天天去刘宇那里蹭饭,真是无比的怀念大哥在的日子。
黎爱国看到叔侄俩进来,忙往外赶:“快出去,我要炸丸子,别把油溅到你们身上,马上就好”。两人只好乖乖的出来,去了书房,黎雪练他的毛笔字,黎爱军作业。
没一会大门被叩响了,黎爱军去开门,门打开就听到刘宇问:“师傅他们回来没?”
黎雪听到敲门声也溜达出来,刚好回答刘宇的话:“小刘叔叔,我和爸爸都回来了,还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呢”。
刘宇走进来也没进客厅,跟着两人直接进了书房,两个大人围着黎雪这个小不点,问东问西,比如甜安门是不是很大呀?长成是不是很长啊,(故意写了错别字,谨慎些)当听说他们去送总理,心情不免沉痛几分,又带了些许羡慕。
黎爱国把饭菜端上桌喊他们过来吃饭,两个大的一点不谦让,嗖一下就跑出黎雪的视线了,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对黎爱国的手艺想念的紧了,食堂的饭菜不算难吃,和平时家里做的差不多,可是吃过黎大厨做的东西,回头再去吃食堂,早餐还好,到午餐晚餐就看出差距了。
黎爱军用筷子插起一个炸丸子,送进嘴里囫囵吞下说到:“大哥,你这素丸子比食堂做的肉还好吃,这要是在以前,就你这手艺,开个酒楼绝对红火”。这马屁拍的那是相当的到位。
黎爱国懒得听弟弟胡扯,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碗里:“赶紧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接着对刘宇问到:“最近你们学习和练功进度如何?爱军有没有偷懒?”黎爱军不禁撇嘴,怎么总是问他有没有偷懒之类的话呢,他一直很专心的好不好,就不能把他想的美好一点吗?
刘宇如实回答,也说黎爱军学习和练功都很认真,虽然算不上刻苦,但也没有懈怠,每天都有练习的。
第二天不用上班,刘宇晚上就没回宿舍,黎爱军拉着刘宇到客厅看礼物,忙问跟在后面的黎爱国:“大哥,这些东西,哪个事给我们的?”
听到弟弟的这句话,走到那堆礼物旁,提起一个灰色的布口袋:“给你,着口袋里是你和刘宇的,东西都是双份的,你别自己都拿走啊”。
接过口袋,两人直接转去黎爱军的房间分礼物去了,丢下某大哥自己在客厅,再一次被直接忽略的黎爱国,无奈的摇摇头也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