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快过年了,我同父母一起逛逛街,办些年货。妈妈说:“如今倒不用囤食物。商场每天都开着门,不像我们小时候,一过年就关门歇业了。”
爸爸说:“我小时候在农村,更是想买的东西也买不到。”
妈妈似是想起什么来,问:“晓月,卿文爸爸在哪过年?”
我说:“可能他两个一块过吧。我没问。”
爸爸问:“他最近身体可好?”
我说:“挺好。”
妈妈说:“家里没个女人,怕是这生活也不容易。”
我说:“他请了保姆。有人给洗衣做饭。”
妈妈说:“那还好些,不过保姆总归是保姆,也只能照顾个衣食住行。”
我说:“嗯。”
我心想,他曾经精致的生活,也都是因为我婆婆给他里里外外的收拾,还有那份感情,没有任何人能替代我婆婆。
其实这世上,谁也代替不了谁。
我妈接了个电话,超市里人群拥挤,她捂着话筒说:“卿文,好好,卿文过年好,问亲家公好。月儿跟我在一块呢,好的,好的,这边吵得厉害,一会出去了让她给你回电话。”
她挂了电话,说:“月儿你没带手机啊?”
我手机一直关着。
我说:“可能没电了吧。”
她说:“月儿,你还是这样,什么事也不上心。”
我心里想,要是不上心,就不会伤心了。
逛了商场,买了些衣服,食品。一出门妈妈就把手机递给我:“卿文让你回电话。”
我躲在一边,给他回了电话。
“月儿,你回来吗?”
“不回了。”
“过完年我去接你。”
“不必。我不想回去。”
“月儿,总是治气也没用,日子还得过。”
“不过就不过。我不在乎。”
“那先这样吧,你在那边过年,过完年我去接你。”
“你不必接我,我父母老了,我要留下来,好好孝敬他们。难不成跟了你,就不能陪伴父母了吗?”
“月儿......好吧,由你好了。”
“好的!”
我挂了电话,心里难过不已,但仍然强颜欢笑。
上了车,把手机还给妈妈:“徐卿文过完年过来,保姆春节要休假,他得照顾他爸爸。”
爸爸说:“月儿,怎么就是‘他爸爸’了?越来越不知礼节了。”
我说:“这不是给你们说吗,平时又不这样称呼。何况我觉得对他们也算仁尽义至了。”
妈妈说:“月儿,既是夫妻,什么是仁‘尽’义‘至’?”
我说:“你们怕不是专门来挑我错的。”
爸爸忙说:“不说了,不说了,月儿,今天吃什么饭?”
我说:“回去我来做饭吧。”
妈妈笑道:“月儿会做饭了?”
我笑说:“自己也是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会鼓捣点吃的了。”
爸爸说:“月儿,这些年你也是不易。”
我笑道:“有什么不易,虽然我没安稳工作,但一直都是衣食无忧的。倒是你们,我这些年没好好陪你们。我这次打算多住些时候,过完年走走亲戚串串门的。”
爸妈自是欣喜不已。
回去一阵锅碗瓢盆,叮叮当当,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想着,若是心里没有个疙瘩,那这个年也算个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