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一早一晚都有凉意。我的工作也有了些成绩。
徐卿文的身体很好,论文又发表了。我想着这多半年,真的是自在。徐卿文说:“月儿,我们一直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我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他说:“没有孩子也有好处,没人跟我争。”
“争什么?”
“与你在一起的时间。”
我笑道:“卿文,我们一起陪孩子不好吗?”
他笑说:“那我得多惨,还要跟小人争宠。”
“卿文,等有了娃娃,你会比我还宠他,到时争宠的就是我了。”
“不可能,简直想象不出来。”他笑着摇头。
“到时就知道了。”
平日里没事了,他带我四处游玩。只是考虑到他治病要紧,近的地方一日便回,远的地方玩个三天,并不敢太久。
去苗家寨子的时候,正赶上一个大的节日。
此处村寨依山傍水,紫顶小楼沿着小山顺势而上,层层嶙峋,山上绿树成荫。
金秋十月,庄田果实丰硕,村民喜气盈盈。又值十几年一遇的拉鼓节,全寨子几千人倾巢而出,着了盛装,来到广阔的场院里。
我和徐卿文来到一家民宿落脚,店主说:“这儿有节日服装,你们要不要租?”
徐卿文说:“自然要的。”
俩人换了黑色苗家服饰。我戴了亮闪闪的头饰,腰间鲜艳的系带,黑色小鞋。他则戴了一顶扁扁的,黑色双牛角帽,腰间系一彩色布挂,笑的我停不下来。
店主带我们走到场地上来,节日开始了。一群人手持棕榈叶,沿着小山顺势而下。
后面跟着一群盛装之人,各自拿一个长尾芦笙,吹着风味非凡的乐曲,在后面,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边齐喊着“呜啊,呜啊”,一边合力抬一个大鼓下来。
场院上的人们沸腾起来,抬鼓之人将鼓停在场院中间。顿时,万笙齐奏,姑娘们开始载歌载舞,风情万种。
腰鼓伴着芦笙,热热闹闹一直到了中午,各家酒肉丰盛,热情招待拉鼓人和亲朋好友。
最热闹的莫过于拉鼓了。两寨人人员相当,分列在大鼓两侧,各据一边,拉起鼓上的藤绳,据说哪方将鼓拉回去,象征此寨十几年的风调雨顺。
参与者自然是拼尽力气,围观者则唱起拉鼓歌:“苗家寨子来欢乐多,风调雨顺勒有吃喝。拉鼓踩堂来奏笙歌,苗家儿女勒乐呵呵。”
人们尽情欢乐,到夜半月明依然不肯散去。
我两个领略到不一样的节日的风情,兴奋不已。
与寨子里的人一起载歌载舞,直到后半夜,方才回去住宿。
晚上两人伴着月光,躺在床上聊天。
“月儿,你看,这世界上欢乐的事情也很多。”
“是的,卿文。来日方长,我们要慢慢体会。”
“月儿。”
“嗯。”
“若是我不陪你来,你自己会不会来?”
“不来。我自己来有什么意思。”
“你自己来也有意思,因为欢乐本身就欢乐。谁来也是欢乐。”
“那你又为何不陪我?”
“我说的是‘如果’,只要我能来,你去哪我都陪你。”
“那就没有如果。”
“如果有呢?”
“那我就不来,你不陪我,去哪也没意思。”
“月儿,不是这样的。不管我陪不陪你,你都要向着欢乐的地方去。”
“那你却为何不陪我?”
“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是谁?如果的事管我什么事?”
俩人绕来绕去的聊天,也是欢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