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我说:“卿文,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就旅行结婚。如此不用太操劳,家人也都不那么麻烦。”
他笑说:“月儿,都听你的。”
到五一节时,我爸妈果然飞过来了。徐卿文的父母闻言也过来了,两家人见面,自然是欢喜无比。
徐伯伯笑说:“卿文自小娇养惯了,不懂事。月儿真是好孩子,能处处包容他。”
我心想,这怕又是徐卿文造的谣,从来都是他容我的。
我爸爸笑道:“我家月儿,如今也能包容别人了?真是变化不小呐。卿文这孩子很优秀,又懂礼貌。”
徐伯伯笑不自禁,连连摆手道:“可别夸他了,他这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两位妈妈拉着手聊家常,也是一团和气。我和徐卿文插不上话,说:“爸爸妈妈们先聊着,我和卿文出去买点东西,订个酒店什么的。”
他们都笑哈哈,说:“去吧去吧。”
我俩走出来,相视而笑,说:“看到没,咱俩才是多余的。”
徐卿文说:“嗯。要不是还需要我们亲自来订婚,怕是等我们回去,他们就订完了。”
我听了哈哈笑,说的有道理。
我们溜达回去,果然,他妈妈问我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我守着我妈,不好说已经订过婚的事。再说看起来他父母也不承认那一次。也可能觉得有个仪式才好。
我倒不在乎。现在如此在一起,结婚不结婚都无所谓,最多扯个证就完了。
徐卿文说:“妈,我们还没考虑呢。”
我想着他那天看戒指,又说结婚的话,此时又来装无辜,着实好笑。
我妈笑说:“你两个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年龄也不小了,该做一下计划了。”
我想着我俩在一起的这些年,总是散多于聚,不免多一些感慨。
我说:“你们看着订吧。”
我妈笑道:“你这孩子,散漫惯了,这事也由我们看着订。那我们订了你可别闹腾。”
我说:“妈,你们明天订也行,我配合就好,闹腾什么。”
大家一齐笑。
我妈笑着拉我手,放她手里拍着,说:“你这孩子。”
端午节是祭祀屈原的日子,自然不适合订婚。我随口一说,要不就六一。徐卿文说:“好啊好啊,儿童节多快乐。”但我妈不同意,说订婚是大事,岂能当儿戏。还说农历六月不适合订婚,青黄不接,不吉利。七月又太热。
我俩都说不管了,由家长说了算。双方父母在一块又掐又算,最后订在了八月初十。
我们无所谓,哪天就哪天好了。
假期一过,父母们各自回家去,生活又恢复了忙碌又充实。
我说:“卿文,要是我们不走这么多弯路,孩子也得好几岁了吧?”
他说:“月儿,如今我们在一起,非常安心。若没有之前的弯路,怕是也没有现在的幸福。”
我想了想,表示同意。如果我没有治好病,即使在一起,也仍然是无尽的折磨。哪里会有幸福可言?
这一路虽然崎岖,但走过来,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我想起小镇来,此时的梯田,当是最绚丽的。
我想起叶天冬来,不知他近来如何。
想起韩姝林,发了个信息:“姝林,近来可好?”
她回我:“挺好的,姐。我暑假就要回去了,在家考上了编制。”
我说:“恭喜妹妹,假期来玩。”
她痛快回答:“好的!”
离开小山村不过半年,回忆起来却像非常遥远的事了。只是某个人的一颦一笑在我眼前清晰起来,他眼睛里有濛濛月辉,让我怎么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