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彩的回答很哲学，秦歌听不懂。
不过好在，现在他荣誉值已经到了200了，又可以加两点精力属性点。
您的精力击败了全国89%的同龄人！荣誉值=200！
您的精力击败了全国90%的同龄人！荣誉值=100！
恭喜您！您现在每天保持7小时睡眠，便可获得17小时精力！您已成为“精力充沛者”
感觉这个数值的提升意义好像不是很大啊。
不过还好吧。毕竟他原来需要睡将近八个小时，才能保证整天有精神。
秦歌举了半个小时，感觉胳膊都累酸了。
明彩问秦歌：“累了？”
“嗯，”秦歌说，“你画完了？”
“嗯。”
秦歌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画。”
的确如明彩所说，这幅画里，这只手虽然没有多么“像”，但是隔着画作，都能感觉到那种抓东西的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你给我当模特怎么样？”明彩问秦歌，“你的手型特别好。”
秦歌问：“还要我一动不动？”
“当然，”明彩说，“否则我还怎么画？”
秦歌考虑了一会儿：“那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画完一副，你必须让我看两幅画，一副是你自认为画得好的画，一副是你自认为画得差的画。”
明彩考虑了一下：“你这是干嘛？”
“你不懂。”秦歌说。
明彩考虑了一会儿：“成交。”
秦歌之所以要看明彩的画，是因为他发现，评价明彩的画作，只要诚实地说出意见，是可以获得荣誉值的。虽然每次只有一点点，但是积少成多啊。
“那，接下来，你必须连续保持两个小时坐着不动——而且不能趴着睡觉，因为睡觉我只能看到你半边脸。”
“这个……没问题。”秦歌硬着头皮答道。
于是明彩开始画秦歌。
明彩的画板正对着秦歌，他想看明彩的画板上画的是什么，但是看不到。
第一堂课上完，李世勇上后边来找秦歌，看他一动不动地看书，推他一把：“你看书呢？”
秦歌“嗯”了一声。
李世勇推秦歌一把：“你看书呢？”
嗯？
靠！
又卡碟了。
秦歌刚才确实说了谎。他没在看书。
他只是脑子放空，不知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歌说：“我给明彩当模特。”
诚实：+50
“哎呦，牛逼啊。”李世勇说，然后歪着身子凑过去看明彩作画。
明彩“啪”一声，拿书把画板盖住。
“对不起对不起！耽误大艺术家作画了。”李世勇把身子正回去，然后趴秦歌耳朵边儿悄悄说：“看没看见？明彩他妈的就是一冰山。你没事儿少跟她接触，离她远点儿，尤其不要看她的画！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
秦歌看了一眼李世勇：“不至于吧？”
“绝对至于！你怎么想的？还给她当模特？我看你是——”李世勇忽然换了个表情，又趴秦歌耳朵边儿上问：“喜欢她啊？”
“别瞎说，没有的事。”
李世勇悄悄趴秦歌耳朵边儿问秦歌：“喜欢她啊？”
靠。卡碟了。
秦歌考虑了一下，李世勇是兄弟，跟他说实话也无妨。
“对。”
诚实：+200
李世勇意味深长地看秦歌，拍拍肩膀：“兄弟，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是真的牛逼。”
“一般一般。”
谦卑：+30
李世勇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秦歌打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别动！”明彩轻叱一声。她对秦歌和李世勇的谈话毫无兴趣，但是不容许他动一点。
还有一节课，好无聊。
又把荣誉值兑换了精力属性点。
您的精力击败了全国10%的精力充沛者！荣誉值=280！
您的精力击败了全国19%的精力充沛者！荣誉值=180！
您的精力击败了全国27%的精力充沛者！荣誉值=80！
哎呦？
加点的方式变了。原来击败的是“同龄人”，现在击败的是“精力充沛者”。
秦歌仔细观察了之前加点的规律，推测出了加点的规则：
简单说，如果说上一次的击败了n%的群体，那么下一次就会击败[0.1*（100-n）+n]%的人。而这个n，一旦到90，就会进入下一次循环。
这样加点的作用，就是无论秦歌怎么加点，秦歌都不会超过现有人类的极限。
晚上秦歌跟李世勇一起到了店里。他在堂区的小桌上点了几个肉串坐着，秦歌一直在忙，也没时间理他，直到十一点，两个人才能坐下来说会话。
秦歌和李世勇本来也只是普通同学，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李世勇来鸿运烧烤店吃烧烤，发现秦歌在这儿当服务员，就对他刮目相看了。从那以后，李世勇就一直来这里吃烧烤，他一直跟老板娘说，是冲秦歌的面子来的。
李世勇邀秦歌坐下：“你这几天怎么样？咱们老师都不管你了，是不是特爽？”
秦歌点点头：“以前上课不敢睡觉，怕老师骂。现在上课自由多了，想睡就睡，没人理秦歌。尤其是明彩——她画画的笔，刷刷地在纸上划，特别助眠。”
李世勇喝完最后一口啤酒：“你要追她吗？”
秦歌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倒是一个诚实的回答。
李世勇说，“反正兄弟我不建议你追。”
秦歌问：“为什么？”
李世勇举起两根手指：“两个原因。第一，用语文老师的话说，这姑娘落落寡合，桀骜不驯。第二，烧钱。”
“第一点秦歌知道，烧钱是什么意思？”
李世勇说：“你不知道她的家世？”
“什么家室？”
“明彩她爸是画家，她妈原来是她爸的学生，也算是个画家吧。但是你也知道，这个年头，画家的画换不来钱，就连乞丐都不如。明彩她父母都是这类人。据说她爸为了办个人画展，借了几十万，结果赔得精光。我看，明彩跟他爸的性格一样一样的，你本来就没什么钱，跟这种姑娘在一起，你能保证养得起她？”
秦歌笑了：“其实我也不太在乎这个。他们家就是欠一个亿，等我有了钱，替她慢慢还就是了。”
诚实：+30
“我一猜你就得这么说，”李世勇新开了一瓶啤酒，给秦歌倒了一杯，“我就发现，这两天，你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你太猛了——我佩服你。兄弟，就凭你这种劲头，敬你！”
李世勇干了。
秦歌摇摇头，“我没什么可佩服的。”也干了。
谦卑：+20
秦歌和李世勇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两杯酒了。秦歌酒量奇差无比，一瓶啤酒就可以把他放倒。
秦歌说：“据我观察，明彩喜欢画风景，人物，还有就是——插图，主要是卡通插图。我想了，等我有钱，就给她买好看的卡通插图，让她临摹。”
“你快拉倒吧，你还能有钱？”李世勇哈哈大笑，“你他妈欠一屁股债。”
秦歌考虑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样，兄弟帮你一把。”李世勇说，“我有个叔叔，他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画画，所以特别喜欢收集一些带插图的书。上面的插图都是有很强烈特色的，回头往我哥借来，然后你再给明彩临摹用。”
“我靠！”秦歌说，“你可帮我大忙了，我和明彩要是成了，请你喝酒。”
“拉倒吧你，”李世勇说，“你什么时候请过我。”
第二天，李世勇塞给秦歌了一个纸袋，纸袋里有十七八本薄厚不一的书。李世勇办事够利索的。
回到座位上，发现明彩也带了两幅画来，都是A4纸大小，一张风景，一张静物。
“哪张是你认为比较好的？”秦歌问。
明彩说：“你猜。”
秦歌看了两张静物：“风景画是坏的，静物是好的。”
明彩摇头。
“不是么？”
“静物是坏的，风景是好的。”
明彩依旧摇头。
“那你什么意思？”
明彩说：“我早上拿这两幅画的时候，觉得风景画是好的，静物是坏的，现在我觉得，两幅画都是坏的。”
“你评价一幅画难道没有标准？”
“有啊，心情好了，就会觉得很多画都是好的。心情坏了，就会觉得很多画都是坏的。”
秦歌说：“你这么随性，肯定不会画好的。”
诚实：+50
“真是对牛弹琴。”明彩说着，就要把画抢过来。
秦歌慢慢发现了，这个“诚实”的得分，实际上是跟实话的分量相关的。分量越重的实话，得分就越多。
“别生气，”秦歌说，“不过我给你准备了一点东西，你不妨看一看。”
明彩没动。
秦歌把纸袋里的十七八本书一股脑给了明彩。
明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哪里搞到的？”
秦歌耸肩：“你喜不喜欢？”
明彩大概看了一眼：“这些书年代很久了，而且杂志社也倒闭了。你怎么会有这些书的？”
“你就别管了，”秦歌说，“你喜欢就拿去临摹。”
明彩的速度很快，没用两天，明彩就已经还了七八本书了。这些书，她大都只是看了一眼，很少临摹，有的连看都不看就还秦歌了，实在让他有点失望。
不过有一本书，她一直没有还给秦歌，秦歌印象很深，书名叫《魔兽争霸三之不死族基本战术》。李世勇说，这书跟魔兽争霸三这款游戏几乎同龄，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然后秦歌便看到明彩这几天的画风完全变了，整天画一些骷髅、尸体、虫子、食尸鬼、恶魔之类的插图，看起来风格很邪恶，很阴郁。
秦歌实在忍不住了，问她：“你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多恶心啊。”
诚实：+50
“闭嘴。”明彩说，“等我送你一个大蟑螂，你就知道这东西有多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