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旖旎
我们在姨母家住了些日子,这期间萧凡来过,他是偷偷来的,而他大概也不知道我和玉沣躲在他身后看着他,他跪在我爹娘坟前,说了许多的话,直到他走了,我都没有露面,我说过不再见他,便不会再见。
八月的时候,院子里的桂花树开满了桂花,清甜的香味,我们跟姨母道别,沈秋雁要跟我们一同上路,他的意思是要在路上照顾我,其实我心里明白,他是想要看着我。
秋高气爽,时节正好,我们弃了马车,我同玉沣同骑一匹马,沈秋雁本是不同意的,起先严厉拒绝,我顽强反抗,他面色稍缓,温和了一些,却仍旧是心有不满,我不管不顾,坚持己见。
“你再这样下去,人家会觉得你像是更年期提前了的,”沈秋雁与我们并行,黑着一张脸,我笑道。
他不解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一愣,想起来更年期这词他根本就没听说过的,索性神神秘秘的说道:“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玉沣低声笑出声来,沈秋雁讥诮的笑着:“你就是在糊弄我,我才不理会呢!”
我也懒得理他,扭头看向楚紫晗:“玉沣说你要回去见你师父,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平阳了吗?”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脸上,他白皙的脸上泛着晶亮的光泽,眸子清亮无双,嘴角含着柔软的笑容:“我也好久没去见师父了,是该回去见见他老人家了。”
玉沣说道:“其实,紫晗这次跟我来月宛国是为了找一种珍稀的药材。”
我疑惑的问:“找药材?给谁治病?”
玉沣本就是坐在我身边,他揽着我的手又紧了紧,轻笑着说:“是要给瑶瑶治病的。”
楚紫晗温煦的笑着,却听见沈秋雁一声厉喝,他的手已经抓住了玉沣的肩膀,面色寒冷:“你再说一次,是要给谁治病的?”
沈秋雁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狰狞,我恼怒的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玉沣含笑道:“本来我们是想等瑶瑶苏醒过来再告诉你的,瑶瑶她没死。”
沈秋雁死死的瞪着玉沣:“你说的是真的?”
楚紫晗说:“瑶瑶她确实没死,她只是昏迷了而已,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在想办法救她。”
沈秋雁慢慢的松了手,愣愣的说:“这么说来,瑶瑶她没死对不对。”
他喃喃自语的说着,瞬即又高兴的笑了起来:“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炎谷,我要去见她。”
我扭过身,仰着头看着玉沣,不确定的问:“你们说的是真的?”
“既然有办法救瑶瑶的,我也不打算再瞒着他,”他低头在我额上印下一吻。
我满心欢喜,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了。
“那我们也去炎谷好不好?”我笑道。
“好,”玉沣含笑答应。
“这下子谷里可就要热闹了,师父会厌烦的,”楚紫晗摇头失笑。
自从知道瑶瑶没死的事情之后,沈秋雁便也没空再理会我们,一心想着赶路,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可以在客栈休息,第二天天没亮他就会兴奋的过来喊我们起床,我知道他的心思,却也想要故意捉弄他一番,每次都慢吞吞的才出发,走了不到一会儿就喊累要停下来休息,他亦无可奈何。
“歆儿,”沈秋雁一脸哀怨的喊我。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他。
“咱们这走的是不是太慢了些啊,再这么走下去,到了炎谷都该到冬天了,”他哀叹着。
“那也好,正好可以欣赏一下雪景,”我笑着喝了口茶,满树黄灿灿的树叶,风一吹便落在地上,铺了满地的金黄,秋风飒爽,倒也舒适自在。
玉沣盈盈笑着,劝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这骑马赶路是极累的,歆儿她哪里受得了,自然得停下来多休息一下。”
沈秋雁没好气的瞪他:“要是你明知道歆儿在那里,你还不得快马加鞭的跑过去见她啊!”
玉沣笑容越深了些:“你说得也对。”
沈秋雁又说:“我说得对了吧,所以说啊,你们得为我多考虑一些,得快点赶路。”
楚紫晗道:“你别着急,其实再过几日就可以到了。”
沈秋雁的眸子一亮:“真的吗?”
楚紫晗点点头。
沈秋雁便又高兴的笑了起来。
我含笑看着他,自从认识他以来,我从未见过他这么高兴,想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子的,我都好奇起来,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晚上的时候,因为找不到客栈,便在一户人家借宿,那户人家家里条件不算太好,但是人很热情,将最好的房间让出来给我们,还给了我们最好的被子,我们满心感激的收下了。
睡觉的时候,我想起之前沈秋雁对我说过的话,便忍不住问玉沣:“瑶瑶她是不是喜欢你,不喜欢秋雁哥哥?”
他抱着我,含了一丝怨气的说:“歆儿,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喜欢听你喊他秋雁哥哥,总觉得太过亲昵了。”
我半趴在他身上,眯着眼睛笑着:“他本来就是我哥,我从小就那么喊他的,都已经习惯了,照他的说法,我也该喊你一声表哥。”
他眸子灼亮,一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是表哥没错,可你还是该换个叫法。”
我不解的看他:“什么叫法?”
他一翻身,便将我压在了身下,吻了吻我的唇,满面深情:“你忘了我们已经成过亲了吗?”
被他这样看着,我居然耳根发热,脸红心跳,故作镇定的笑着:“我当然记得。”
他瞬又吻了下来,温柔而又炽烈,我的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他松开了时候,呼吸已经变得粗重起来,我喘着气,脸越发的红了起来,他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翻了个身,将我抱进怀中,我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心跳很快。
他每每都是如此,虽然我们已经成了亲,他却只是吻我,虽然跟我睡在一起,我们却没有圆房,我心下有些不解,却也不会问出口,更不会主动要求他去做那些事。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中渐渐睡去,隐约听见他轻声的叹息,而我早已经忘记我要问的事情。
第二日我们告别了那户人家,玉沣心生怜悯,便多给了些银两,老人家很是感激,站在门口目送我们离开。
我其实是很少出远门的,可自从离开的湖州之后,我却一直在外面飘荡,这一年来,去的地方还真是不少,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如果你不愿意去触及,可能你一辈子都不知道隐藏的那些事情的真相,一旦发现了之后,又会牵扯出许许多多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都有自己的私心,虽然会犯错,可是,你又真的可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做错了吗?像南宫雪天,萧凡,甚至是姨母,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会做那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姨母所隐藏的事情,我原本就没打算问她,也没想要知道,几天后,我们到了炎谷,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发现她写的一封信,信里将以前的那些事情写得很详细。因着她当时跟我娘吵架,无意之中提及到南宫雪天喜欢她,没想到被萧凡听了去,萧凡当时还追问她,她肯定的说是,然后愤愤然的离去,却没想到萧凡利用了南宫雪天,夺走了王位不说,还逼死了萧泠和我娘,这是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看完信后,我将信给烧毁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真的不愿意再多想,太累了,太多的辛酸与无奈。
“你做什么呢?”玉沣突然推门而入。
我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道:“你要吓死我啊,进来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玉沣笑得温煦:“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生疏了吧?难道说你在做什么亏心事,心虚了不成?”
我嗔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啊?”
玉沣看着桌上的铜盆里的灰烬,眸子闪烁,问道:“不是亏心事,那你这是烧的什么呢?”
信已经燃成灰烬,我拿了水壶,往里面倒了杯水,免得灰会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我放了水壶,笑道:“这我就不告诉你了,你也别乱想,总归不是哪些个男子写给我的信就是了。”
他挑了挑眉,眸子一凛,颇具威严:“我本来没想到这些的,你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倒真是要胡思乱想了,说吧,谁写的?”
见他这样,我觉得有趣,便存心想要捉弄他一番,故作神秘的说道:“我一个最亲的人写的,她在我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他长臂一揽,便将我整个人拉入了怀中,沉声说道:“听你这么说,我越发的有兴趣了。”
我凝视着他,索性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盈盈笑着:“你放心,你在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
“跟他相比呢?”他追问。
我稍稍琢磨了一下,如实说:“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差一截的。”
他低下头来吻了吻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目光灼灼,灼热的气息拂在脸上,酥麻难挡,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显得魅惑十足:“我是你的夫君,怎么会比他还差一截呢?想来在你心中,还未曾真的把我当做夫君来看,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不过,我会让你时刻记着我是你夫君的。”
他刚一说完,我的双脚便离了地,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突然离地,确实是有些害怕的,我便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脸红心跳起来。
他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即便覆了上来,有些急切的吻住了我,温柔炙热的吻,极尽缠绵,全身仿佛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样,变得滚烫起来,而他的手居然开始在我身上游移。
等到他呼吸粗重的放开我的时候,我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他居然临下的看着我,双眸里是火热的欲望,像是藏了一把火,正燃烧得旺盛,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暗哑:“歆儿,我好像等不了了,我想要你。”
我全身一僵,脸被他炙热的目光烧得通红,映照在他眼眸里的脸显得娇媚动人,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样,心也跳得极快,他向来自持,往日里,虽有情动的时候,却不会做到最后,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失控,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却已经不管不顾的吻了下来,柔软而又火热的唇,缠绵的吻,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一样,神思都飘忽起来,他滚烫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的,手上的温度也烫得吓人,我忍耐不住的发出细碎的呻吟声,他终是没有忍耐住,做到了最后。
红鸾帐暖,一室春光无限好。
早上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无力,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实在是匪夷所思,我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帐顶,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
“歆儿,你醒了?”玉沣清朗的声音在耳畔想起,脸上落下一个亲吻,伴随着灼热的气息。
我扭头看向他,愣了一下子,然后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通透,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敛了眼眸,盯着被子上细碎的花朵。
他轻笑出声,大概是猜到我心中所想,揽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本来就是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这会儿他这么一动,我便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可以清楚的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歆儿,真好,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了,”他轻叹着说,紧紧的抱着我。
我心中一动,心跳又快了几分,他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了啊!太奇怪了!
他慢慢的松开我,定定的看着我,柔笑着说:“累吗?要不要再睡一下?”
“没事,我还好,”我回了一句,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猛地想到可能是因为昨夜的缘故,竟是有些羞愧难当。
他的眸子亮了一亮,整个人光华夺目,他一个翻身便将我压在了身下,****着的身体便紧贴在一起,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身体便一下子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你…”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听你说这句话真好,”他笑得像是只狡诈的狐狸。
我一下明白过来,他大概是故意问了我那句话,我挣扎着推拒着他,愤然说道:“司徒玉沣,你够了啊,赶紧给我起来!”
他却是闷哼一声,手一下子捉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按压在头的两侧,他吻了吻我,又移到我的耳侧,轻声说道:“怎么会够呢!”
男人的欲望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旦闸门开启,便是波涛汹涌,欲望拦也拦不住,所以说,不能对男人太过于宠溺,更不能让他太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