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曾经是奉京比较有牌面的综合性商场,但是商场主体建筑大多数比较矮小,原因是龙之国奉京九零年代的高级人物比较迷信,认为楼层不能高过奉京奉山庙,楼层高了压奉京的龙气。
所以当时奉京市内商圈所有的大楼层数都没有高过十一楼,当时开发新天地商场的赵老板是个商业奇才,按照正常商业判断来讲,新天地这个商场地理位置并不是十分优越,人口密集度也不是很大,但是政府土地拍卖讲究一分钱一分货,赵老板通过围标的手段低价拿到了这块地,而且这块地在七零年代曾经作为民用防空洞来建设,赵老板知道政策上楼层不能向上扩建,他于是将目光选择了向地下面扩展。
这栋新天地商场地上只有九层,地下却足足有五层,按照赵老板对外宣传的说法,这就叫做九五至尊,当时的奉京高级人物觉得这个说法很高级,很符合上等风水的说辞。
但是后来二零一年这栋九五至尊商场还是因为债务问题没落,直到所有商户离开就废弃了,这里后来倒是成为了三教九流的非法买卖之地。
李朗和聂小犬走到地下第二层的时候,才觉得此地别有洞天,虽然商场内昏暗没有光线,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这么热的天,地下商场空调都是废弃的,可大家都挤在这里一个一个小格铺子里,鬼鬼祟祟乐此不疲的从事着不可描述的交易。
大多数人为了个人隐私带着口罩,只有李朗和聂小犬这样的菜鸟才会露脸出现在地下。
聂小犬和李朗呼吸着浑浊热腾腾的空气,他看到旁边有一个格子铺里有一双腿格外亮眼,他看着有些熟悉,复眼仔细一看,原来是肖沫沫,他的复眼又看到她身边有个敦实的男人,看着背影像青年人阿四,心中奇怪他们两个跑到这里做什么?
李朗和聂小犬同时都注意到肖沫沫和阿四在旁边格子铺子做些什么交易。
阿四和和肖沫沫所在的店铺门匾上画着一个漩涡符号,但是因为没有光的照射,门匾显得黢黑根本看不清楚,李朗和聂小犬走了进去,推开厚重的门,玻璃门落着厚厚的灰,门推开转轴发出刺耳的声音。
阿四和肖沫沫回头拿着手电筒猛的照射,警惕的目光在李朗和聂小犬脸上来回观察。
阿四和肖沫沫这才看清楚进来的人原来是聂小犬和李朗,他们也好奇为什么聂小犬和李朗跑到这里来了?
李朗和聂小犬观察到肖沫沫紧张的捏着自己的书包袋,似乎里面藏着违禁品。
柜台后面的人呆着黑色口罩看着又进来两个人,问李朗和聂小犬:
“你们进来卖什么药?”
戴着口罩的人头发有些秃顶,鼻子是塌的,所以眼镜架不住总往下滑落。
李朗和聂小犬以为进这个铺子是买什么东西,没想到是要进来卖什么药,难道是个黑药店?
戴着口罩的掌柜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是陌生面孔,还不带着口罩,警惕的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是谁介绍来的?”
李朗和聂小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青年人阿四说话了:
“没事,夏老板,这两个是我朋友。”
肖沫沫下意识的捏紧书包,紧张的看着手电光下的李朗,心中想着这个家伙怎么跑这来了?
李朗看到肖沫沫紧张的神情,心中寻思这疯丫头不是来这倒卖毒品了吧?
肖沫沫今天穿的也是超短牛仔热裤,光滑的腿又白又直,漂亮的脚丫子踩着牛皮人字拖,屁股鼓鼓翘翘,上衣清凉的吊带,胳膊细腻雪白,锁骨像奉京名吃鸡架骨一样。
她手里捏着帆布书包,紧张的像个鹌鹑似的,阿四看到李朗和聂小犬也是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跑到地下交易所了。
阿四看着李朗和聂小犬,说:
“两位到这要卖药么?”
李朗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地方是回收麻黄素和镁砂片子的,肖沫沫的爹妈是做药材药店生意的,她也就利用这个家族生意方便,偷偷倒卖药品,其实这些东西最终都流向了奉京各大娱乐场所,专门给找刺激的小摇子使用。
聂小犬看着肖沫沫紧张兮兮的样子,说:“你不是到这来卖镁砂片子的吧?”
柜台后的秃顶男人推着眼镜,在影影绰绰的暗影中,说:
“你这话说的,到这里来难不成是来卖毒品的?那你还得去地下去瞧瞧,据说现在的地下交易所有那玩意了。”
李朗和聂小犬一时间来了兴趣,看来保罗威尔从北新罗国带来的东西还真开始分散销售了。
聂小犬走到柜台前,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柜台上面一股浓浓的药味,问着掌柜,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买买毒品?”
掌柜的夏老板看着这聂小犬绝美的西域面孔,喉结蠕动了一下,说:
“像你们这样的生面孔最近来了不少,都是打听买买毒品的,本来我也好奇着呢,后来才听说这地下有四个格子铺开始卖这玩意了,你也知道我干的这行和他那玩意差不多。”
聂小犬白嫩的双臂撑着柜台,说:
“你知道是哪四个格子铺么?”
柜台后的夏老板看着聂小犬的锁骨下巴,荷尔蒙不停的攀升,但是他的理智还是控制住了大脑,他伸出一只手五只手指头晃了晃,聂小犬的知道夏老板什么意思,对着李朗说:
“你兜里带钱了么?”
李朗苦涩一笑,小声说道:
“五百是大钞了,我兜里不够。”
聂小犬这才想起李朗现在还是个学生,哪里来的钱,看来以后自己得习惯性的带钱包出门了。
这个时候肖沫沫从后屁股裤兜掏出一个玫瑰色钱夹,熟练的拿出五百,递给了聂小犬,聂小犬接过钱,看着肖沫沫的眼睛还撇着李朗一眼,对肖沫沫说:
“你回头找李朗还钱,这算他和你借的。”
肖沫沫点了点头,聂小犬把钱给了夏老板,夏老板刚要接过钱,聂小犬又把钱抽了回去,她盯着贪婪的夏老板说:
“你最好说的明白些,不然我把你店铺拆了。”
说完,聂小犬轻轻的一拳砸了柜台,只见柜台肉眼可见的分出裂痕,夏老板一阵心疼加震惊,这柜台面可是柳花木做的,结实的狠。
夏老板拿了五百龙国币,一笑,嘴巴漏出的牙齿参差不齐。
“你这就是说笑了,我这倒卖一些镁砂片子都是专门对付小屁孩的,那白粉生意我们是不做的,真搞这个抓着可是要吃枪子的,我们这本来就鱼目混杂,但是地下五层还真是来了一条地头蛇。”
夏老板这个时候竟然还掏出了烟袋字和烟斗子,拿出洋火点燃了烟丝,吹了一口青烟。
“长的事就不说了,我就和你说说最近的情况吧,这地下往上三层都是些下九流的小买卖,地下四五层才是些狠人大货,但是再大也不至于进了笼子吃了枪子,都是些进铁笼关三年五载就出来的,但是这最后一层前些日子竟然开张卖上白面了,缉毒警察来过一次,来了就关门,没法抓,我是听说是周老四自己搞的白粉买买,周老四的上面是老屠家的生意,你如果真有想法,去地下五层最后四个格子铺,他们把隔墙拆了变成一个大开间,里面以前是做高炮贷款和暴力催债的。”
夏老板说完,就对阿四和肖沫沫,说:“你们俩还做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今天我关门了。”
李朗和聂小犬知道这是要赶他们出去了。
李朗对着肖沫沫说:
“这五百你回头厂子里找我,你问阿四,他知道我家地址。”
肖沫沫疑惑的看着阿四的时候,阿四尴尬的一笑。
李朗和聂小犬走出了这个买买药片的店铺,就准备去往地下五层。
找着楼梯一直往下走,每层都有个人坐着抽烟放哨,看到可疑情况,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按手边的警报器,每个月按家铺子掌柜都会给他们拿点辛苦钱。
一直到了第五层,这一层还挂着一个老式灯泡,光线昏黄,往里一走,烟气酒气缭绕。
第五层之上卖假烟假酒的,关门做皮肉生意的,买买非法电台假基站的,测风水算命摇卦的,打架碰瓷私家侦探的,这里面的行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的。
李朗第一次来地下交易所,这一回也是开了眼,这个时候从聂小犬身边走过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浑身穿着毛呢子大衣裹的严严实实,脖子脸裹着围巾包的严严实实,眼睛还带着大墨镜,头顶还带着老式帽子,帽檐压的低低,走起路一瘸一拐,好像是装了义肢一样不自然,他背驼的像驼峰。
聂小犬看了好一会,李朗打个响指才唤醒愣神的聂小犬。
“看什么呢?认识就打个招呼呗?”
聂小犬说:“看着走路姿势像我一个朋友,只是包裹的这么严实,可能在这种场合不想让人认出来吧,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了。”
李朗和聂小犬进入传说的地下第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