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到了宁波站,下了火车我们直接滴滴打车回学校,快到北大门时远远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门口处。
“师傅,在那个女孩站的地方停车就行。”我吩咐道。
“好!”
“对了,师傅。”
“怎么了?”
“你会漂移吗?”
司机师傅被我这话问得一愣。
“什么?漂移?”
“对,你要是会的话,一会儿停车的时候漂移着停。”
老叶鄙视地瞥了我一眼。
“人家师傅是正经人,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而且人家师傅要是不会,你这不是成心让他难堪嘛,对吧,师傅?”
老叶说的是实话,但司机师傅似乎听着很不高兴。
“嘿,我说你俩小子是不是合起伙来逗我玩呀?是不是没见过漂移呀,来,叔给你们露一手!”
只见大叔一脚踩下油门,我和老叶重重地往后靠了去,加速过程仅仅十秒不到,然后司机师傅又猛地踩下刹车,方向盘一个左旋,老叶直接倒在了我的腿上。
“到了,我就问,叔我这手帅不帅?”
这漂移,得劲儿,我推开老叶打开车门,到后备箱拿书包。老叶摇摇晃晃地下了车,扶着我,脸色有点不好。
“怎么了?”我问。
“漂啥移啊?不知道我晕车吗?”
一句话吓得赶快把他推开来,说:“别再吐到我身上了,你还欠我两条裤子呢!”
这时,那位女孩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一个香奈儿的包包。女孩扎着马尾,鹅蛋脸,化着淡妆,眼睛里带着丝丝疲惫,嘴虽然没有达到樱桃小嘴的标准,但也差不了多少。穿着一件连衣中长裙,最重要的是……她穿着肉色丝袜,这样一来就显得她的小腿更细了。整体给人以清纯之感,而且身上的香味很浓郁,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体香。
老叶看我一直盯着人家女孩的腿看,嫌我丢他的脸,拍了我的背一下,凑到我耳旁说:“哈喇子擦一下。”
我回过神来,赶忙擦了一下嘴角,这才发现没有口水。老叶在一旁大笑起来,我直接给了他一拳。
“李可可,这位呢,我安全带回来了,一切都是照你的安排做的,不过你也是真够坑的,怎么不告诉我会对上那么多麻烦的家伙,还有鬼差。”
李可可嫣然一笑。
“我也只是算出了大概,你要让我像之前算你的事情一样算陈刁他的事情,那样你现在还能见到我吗?”
我懒得听他俩谈正事,走上前去,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林刁,李可可对吧?之前见过几面,不过那个时候你应该不认识我。”
老叶捂上了眼睛,一脸嫌弃地喊着:“母胎solo,solo,惹不起惹不起。”
我立即踹了老叶一脚。
李可可还是给了我面子,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那细嫩小手的触感,我都不愿意放开了。
“还没吃饭吧,走吧,今天我请,顺带跟陈刁你聊聊。”
李可可收回手去,转身给我们带路,老叶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别这么一副没见过美女的样子,太丢脸了。”
我黑着脸跟了上去。
找的是一家小酒楼,李可可优雅地坐下,拿着菜单随便一点就是十个菜。
“点那么多,吃得了吗?”我觉得有点浪费。
“慢慢吃,吃不了也没什么。”李可可抿嘴轻笑,看了看我。
看到她对我这么一笑,我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了。
老叶看到我又露出这副样子来,咳嗽了两声当作提醒我。
“李可可,这小子活了二十年都没谈过恋爱,他那副样子你习惯就好。”
李可可笑着说:“没事,没谈过挺好的,我也没有谈过恋爱。”
什么?挺好的?我也没有谈过恋爱?我心花怒放,这说明我有机会啊!
“李可可,你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脱单行不?”
我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李可可居然从包里拿出三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鳞片,鳞片扁平,巴掌大小,看起来很有金属质感。她把鳞片摆放开来,居然真的卜卦起来,她不断地改换着鳞片的位置,到最后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三块鳞片自己开始移动了,直到三块移动到了一条竖直线上方才停下。
“李可可你来真的呀,这家伙就一句玩笑话。”老叶有些吃惊。
李可可没有理会,安心卜自己的卦,一分钟后,她看着我说:“算了个大概,不是很清楚,我挑些能说的告诉你吧!”
“好的。”李可可对我这一句玩笑话都这么上心,我也必须正经点了。
“你这一生只会有一段姻缘,也就是说你以后的女朋友就是你的妻子,卦象显示,那个女孩已经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
我以前也让别人给我算过挂,那个时候我不怎么信这些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自己也是阴阳道上的人,我见过更邪乎的事情,算命?这玩意儿该信还得信。
“那那个女孩是谁?”
“算不出来,你的姻缘会决定很多事情的走向,关系重大,我算出的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能说的更是这少部分里的一角,所以……抱歉了。”
“没事没事,道歉干嘛。”
我心里暗暗地想:这个女孩真有礼貌。
这个时候,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摆的三块鳞片,有些好奇,但也没好意思问我们那鳞片是干嘛的。
半小时的时间,菜上齐了,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老叶把这次的全部经过一一讲了一遍,李可可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做好了一个倾听者的职责。
“这些事情李可可都算出来了,你还讲啥?”我嘴里嚼着一根鸡腿,拆老叶的台。
“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没敢算,你的这一劫事关重大,算不得的。”李可可解释道。
我哦了一声,暗道算命师也没有那么神嘛。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占有一定的比重,有的人比重大,有的人则小。那些微不足道的人,算他们是很简单的,付出的代价也很小,而比重大的,算起来很困难,且付出的代价……很恐怖。你的比重很大,很多事情我不敢强行去算。”李可可怕我觉得她在针对我,补充道。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对我和老叶谁的比重大起了兴趣,便询问她。
“你的比重大,不过叶泽博的比重也不小。我前前后后也只是算了他命中的那一劫和他的身世,单单这两件,就让我损失二十年阳寿,其它的一些日常小事,基本没什么影响。”
二十年阳寿,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满不在意的样子。
“那你算我此行有一劫的事情,付出了多大代价?”我低下了头。
“也是二十年。”
我突然感觉鼻子酸了一下,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必要说对不起,救你就是救我和叶泽博。你心里可能对我还不怎么相信,我这次带了两份礼物,表示我的诚意,我希望我们三个能成为一个团体。”
说着,李可可从包里拿出两本破旧的小书。
“这两本书,一本记载了世间大多数的鬼妖僵的大致信息,一本记载了断魂唢呐的几首曲子及作用。这是我的第一份礼物,算不得贵重,你打算走上阴阳这条路,实力是必不可少的。”
我接过这两本书,心里掂量了一下其价值,前一本可能没什么,关键在后一本。断魂唢呐能让那么多人眼红,那一本曲谱的价值自然不会低。
“第二份礼物就是这三块鳞片,我的卜卦能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强,而能算出很多别人难以算出的事情,都是因为它们。你们一人拿一片看看吧!”
老叶拿过一片,打趣道:“以前我想拿着看看,你都不肯,今天就为了这老刁,你还真是下血本啊!”
说完,老叶翻看着手里的鳞片。李可可递给我一片,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鳞片,上面的纹路也很奇怪,不过这东西握在手里很舒服,很光滑,且似乎不管捏多久,都不会让它变热。
我是没看出鳞片有什么奇怪,老叶的脸却是变了又变,末了问道:“这是什么动物的鳞片?我没见过,感觉像是蛇,但蛇怎么有这么大的鳞片,一些小地方也跟蛇的不一样啊。”
原来老叶也没看出来,我们把鳞片还给李可可。
“这是我师父的鳞片。”
我和老叶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你师父是妖?”老叶问。
“对,而且不是寻常的妖,你们不久的将来就会看到她。”
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鳞片,道:“这么大的鳞片,你师父块头是有多大啊?”
李可可眨巴了下眼睛。
“很大。”
“到底是什么妖?”老叶还是纠结这个问题。
“就是你之前说的,蛇妖。”
“什么蛇啊,这么大的鳞片,还这么坚硬,而且那些细微处的差别又是怎么回事?”
李可可收起鳞片,看着老叶的脸说道:“蛇妖往上修炼千年左右会如何?”
老叶如遭雷震,说话都哆嗦了。
“你……你是说……蛟?”
“对,不过是半蛟。你知道我高中溺过水,但你没有调查我到底是在哪里溺的水。”李可可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菜。
“在哪儿?”我问。
“西湖。我这第二份礼物就是告诉你们我师父的身份——传说中的白娘子。另外,陈刁你尽快把那两本书里的内容全部背来,尤其是曲子,搞定后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她要请你帮个大忙,她说了,必会重谢。”
李可可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两张呆滞的脸。
而我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的是那三个字——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