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铮目光中带着丝小心翼翼,看着她开口道:“那我能……去你们的房间吗?我把身上吹干就走。”
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样子,温舒潼展颜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是你的姐姐,不用跟我这么生涩的。你还是好好洗个澡,省的感冒了。”
“好哟!走啦走啦!”星星和月亮兴奋地拉着他的手。
本来今天一天的时间,他们几个人就建立了牢固的革命友谊。
今天晚上又是邵雲铮特地送他们回来,这两个小家伙不由自主地跟他又亲近了几分。
邵雲铮冲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然后就被那两个小子拖着往前走了。
进了房间之后,邵雲铮也没耽误,动作飞快地就去洗了澡。
他的衣服湿了大半,温舒潼就帮他送去酒店烘干。
一时没有合适的衣服,她就拆了件霍彦霖带过来的新衣服,给他准备好了。
那是一件条纹衬衫,他比霍彦霖要矮一些,因此穿在他身上稍微有些大。
但因为他本人长相温润,穿起来居然也有种特别的味道。
温舒潼帮他理了理衣服,轻笑一声开口道:“这原本是我送给霍彦霖的衣服,今天你辛苦一趟送我回家,就当是我我借花献佛了,你穿起来还挺合适的。”
邵雲铮敛下眉眼,柔和地抿唇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他们两个一起转过头,就看到霍彦霖浑身散发着可怕的低气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他掀起唇冷冷地开口:“我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冷漠,那双眼睛看向邵雲铮的时候,不由得带上了肃杀的神情。
邵雲铮眼里划过一丝得逞,面上却礼貌周到的开口道:“是姐夫吧?今天实在是对不住,我忘记把你打电话的事告诉姐姐了。所以将功赎罪,送她回来了。刚才洗了个澡,衣服还没干,我等会儿就走。”
霍彦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到底是忘记了,还是压根就不愿意想起呢?”
眼前的场景真是刺目极了,温舒潼一脸温柔的帮他整理着衣服,两个孩子围在他们身边,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似的。
霍彦霖修长的腿大步跨了过来,颀长的身高优势让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是说不出的威压之感。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俊美的脸上就有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更不必说这样的神色了。
邵雲铮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姐夫,不管怎么说,姐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把她丢下就去做自己的事,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吧?她现在已经安全回家了,也就没必要为这种事再生气了。”
说完他又温润的转过头冲温舒潼点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衣服等我回头再拿吧。”
霍彦霖把他眼中得逞的神色看了十成十。
这个邵雲铮虽然表面上一直是温润谦和的模样,但是他们都是生意人,光是看着他那眼神,霍彦霖就知道,他远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温舒潼并不是一般的女生,作为心理咨询师,她应该有更加敏锐的觉察度,居然都不对邵雲铮起怀疑?
想起他刚才进门时,这几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霍彦霖眉头顿时皱紧了。
难道她是因为跟他关系亲密,所以才有意无意忽略掉了邵雲铮带着戾气的部分?
霍彦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才从牙关中挤出一句话:“今天多谢,但以后她的事就不劳你费神了。我是她的丈夫,这些事理应由我来处理。”
邵雲铮感受到了他的敌意,他的眼神越发的无辜柔和起来。
半晌,他微微勾起唇,接话道:“你来处理的意思是,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个地方,在异国他乡带着两个孩子等了那么久,也不管吗?”
不知为何,邵雲铮的这句话就像是落在了温舒潼的心尖上,她之前明明没有那么在乎,可这句话一出,让她的委屈又加重了几分。
她目光微沉,直接挡在他面前,看着霍彦霖开口道:“你有完没完,他只是过来换了件衣服,你有必要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说吗?”
邵雲铮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开口道:“别为了我的事和姐夫生气,你们两个人好好的我先走了,衣服回头我还回来。”
说完,他礼貌的冲霍彦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霍彦霖脸上怒气未消,可是看到她面色不善,也不忍心生气。
他压低声音,叹息般地开口道:“今天带孩子们玩的什么?”
温舒潼心中介意着刚才邵雲铮刚才说的话,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道:“两个孩子初来乍到,好奇的很,是邵雲铮带着他们玩儿了一天。”
她的话里带着刺,霍彦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耐着性子开口解释道:“我没有想到他没有告诉你,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第一时间会赶回来。”
女生一旦到了生气临界点的时候,任何话都能成为她爆发的理由。
温舒潼挑起眉毛挑衅的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当时明明能回来,但是为了和张滢滢多待些时间,才让我自己回去是吗?既然你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你见了邵雲铮又何必发火!”
霍彦霖轻叹了口气,他明明已经解释清楚跟张滢滢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今天邵炜言的事调查遇到了很多问题,我们在酒吧的时候……”
之前他和张滢滢在酒吧门口听那些人争吵,吵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毫无营养的对骂。
但他还是从这东鳞西爪的争吵声中,获取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这家酒吧背后的老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也正是因为他,这些员工才敢如此横行霸道,飞扬跋扈。
而且从他们对谈中,很明显能够感受到,那天邵炜言出现的事他们知道,可他们就是故意不肯说。
随后他和张滢滢进去,想要施压,逼迫那几个人说那天晚上的事,他们依然都没有松口。
到了最后,甚至还出言挑衅这个案子根本就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