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伊一越说越哽咽,泪眼婆娑的抱住小豆子,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霍彦霖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眼眸越发深邃,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邵伊一,我说过,孩子如果真的是我的,我一定会对他负责,我可以把他接回来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至于你我之间的感情一事,我的态度很明确,不可能再重来,请你也认清楚现实,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可是——”邵伊一面露难色,另一只手却掐了掐小豆子的肉示意。
小豆子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不少冷汗,被邵伊一掐着,立刻想起来,一手站着邵伊一的手,一手抓起霍彦霖的手,“爹地,妈咪,小豆子不要你们分开。”
“彦霖,孩子的心愿你也听到了,身为小豆子的爸爸,你怎么忍心看着小豆子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和不完整的人生呢……”
邵伊一抓住契机再次开口试图说服霍彦霖,让他心软。
霍彦霖皱眉,“这事儿绝没有商量,我霍彦霖这辈子只会有温舒潼一位妻子。”
他态度依旧坚定,让邵伊一心里又急又气,又是那个温舒潼,都是这女人的错,不然自己早就回到彦霖身边了。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霍彦霖正要下逐客令,小土豆却捂着自己的腹部疼的龇牙咧嘴浑身发抖,额头上滚落下大颗大颗的冷汗珠。
邵伊一见状,第一反应便担忧惊呼,“小豆子,小豆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妈咪!”
其实她早上就发现了小豆子不对劲,但也只是担心自己的计划能否顺利完成,并没把他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
眼下这情况,正是她借机博得霍彦霖同情的好时候。
霍彦霖见小豆子这样,忙出手把小豆子打横抱起来,面色沉冷,“他这是怎么了?”
邵伊一越发委屈的掩面哭出声,“小土豆刚出生那会儿就体弱多病,医生说是在母胎里因为我太疲劳没跟上营养导致的,你知道吗,生产那天我都还在舞蹈练习室,羊水破的时候急忙拨打120独自去的医院。”
“都怪我,都怪我那时候没能照顾好小豆子……”
邵伊一越哭越厉害,霍彦霖听的于心不忍。
“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马上把他送去医院要紧。”
邵伊一忙点头应下,紧跟在霍彦霖的身后,露出一抹暗自得意的笑容。
计划完成的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尤其是小豆子这突然的病发更是锦上添花之笔。
……
心理咨询事务所内,温舒潼正坐在电脑前,点击翻阅相关咨询信息。
看到一半儿,她正想要拿个文件出来,翻开包包一看,才发现里面那个文件夹好像落在了霍彦霖车上,根本不在包里。
那文件里有好几个前来咨询客户的资料信息,干她们这一行的,保密第一,她忙掏出手机给霍彦霖打电话。
总裁办公室内。
一阵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
发出声音的手机正安静躺在办公桌上,显得十分孤零零。
刚才霍彦霖抱起小豆子时候很匆忙,来不及拿手机。
打了几遍打不通,温舒潼不清楚霍彦霖这边什么情况,也只能开车跑一趟睿禾集团大厦。
她的车正朝着大厦开来,抬头,却看见霍彦霖怀中抱着一小孩儿急急忙忙从大厦门口小跑而出,后面还紧跟着一个身穿卡其色风衣的女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邵伊一!
“嗤——”
温舒潼瞳孔猛然紧缩,立即脚踩刹车,脸色有些发白。
她睁大眼紧盯着霍彦霖几人的一举一动,看着霍彦霖抱着孩子和邵伊一完后进了车内,没一会儿开车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她握着车子方向盘的手掌一点点发力,手指骨已经开始泛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孩子又是谁?
温舒潼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画面,之前中午去送饭时遇到邵伊一那次,霍彦霖说她是给自己送自己小时候照片的。
再仔细回忆那张照片里的小孩儿,一点一点和刚才她看到的,霍彦霖抱着的那个小孩儿重合起来。
她狠狠打了个颤。
直到霍彦霖的车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温舒潼像是才回神,咬唇,发动车子掉头离开。
医院这边,霍彦霖便可没耽误,以最快速度将小豆子送到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断定小豆子是犯了急性肠胃炎,需要打点滴消炎。
邵伊一去办理了住院手续,霍彦霖一直站在病房内看着小豆子。
他站在原地沉默许久,神情复杂。
想到这里就是医院,既然邵伊一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倒不如接着这个机会做一个亲子鉴定,也好确定结果。
做出决定后,霍彦霖正准备喊医生来安排这事儿,办好有关手续的邵伊一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病房。
“邵伊一,你不是说小豆子是我儿子吗,既然来了医院一趟,不如顺便做个亲子鉴定。”
霍彦霖眼眸微眯看着她,“如果小豆子他真的是我孩子,我一定对他负责。”
邵伊一心里咯噔,突然蹙眉,露出一副十分悲伤的神情看着他,“彦霖,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不相信我。”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怀疑小豆子不是你的儿子,如果不是爱你,我又何必十月怀胎,千幸万苦把他抚养成人,你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邵伊一一副失望透顶的决绝模样看着他,“霍彦霖,亲子鉴定什么的你也不用做了。既然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就当小豆子从来不存在就好,放心吧,就算你不管我们母子二人,我也一定会努力将小豆子抚养成人。”
说着,她转身走到小豆子床边。
小豆子还在昏迷中,她无奈而慈爱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孩子,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小豆子,以后就只有妈咪陪着你了,你就当爹地已经不在了吧。”
她这话显然是说给霍彦霖听的。
霍彦霖站在其身后,脸色微沉,表情有些凝重。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是有一块巨石堵在心口,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办法把这块石头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