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邵炜言来过一趟,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他便回去照顾邵国平了。
其实手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比他之前预想的结果要好得多。
他抬起手艰难的动了一下,却发现手却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想要调动关节十分的艰难。
只要他稍微一使劲,里面的筋就像是被人生生扯出来似的,疼得他满头是汗。
原本在他的心中,还以为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这只手能不能保住,都是另一说了。
现在至少还能动,也算是不错了。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护士戴着口罩走了进来。
“1005号床病人,该换药了。”护士压低声音开口。
她的声线非常奇怪,不像平常女孩子的声音反而有几分的低沉。
邵雲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睛微微一转,便低声开口道:“我的要下午才换过,怎么现在还要换?”
那人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波澜不惊的开口道:“我们看了下你手部的片子,觉得还是需要消炎。你要是觉得有问题的话,我现在可以叫主治医生过来。”
邵雲铮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不用了,那就麻烦你了。”
她走到床边,手脚麻利地配好了药,正要往邵雲铮的手上扎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邵雲铮忽然反手一抓,狠狠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护士虽然身高跟普通女孩子差不多,但是手上的骨骼却是非常的粗大,这根本就是一个男人的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邵雲铮又一下扯掉了他的口罩。
果然是个乔装打扮过的男人!
“贵医院的人已经少到这种地步,需要一个男人来扮女护士给我扎针吗?”邵雲铮皱紧眉头,厉声开口。
医院里面有男护士并不奇怪,但好好的一个男人扮成女人那就有问题了,明显是想让别人放下戒心。
这人的脸色一变,直接扔掉手中的药,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子,不由分说冲着他就捅了过去!
邵雲铮反应极快,身子猛的一闪,那把刀子贴着他的颧骨砍划过,差点一下将他划破相。
那人依然不肯善罢甘休,刀子在手中挽了个花,再一次冲着他的脖子就扎了过去。
“你是谁派过来的,不知道这里面有监控吗?!”邵雲铮一边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抬高声音,厉声开口。
那个人显然不会被这句话给威胁住,他冷笑一声开口道:“如果连监控都搞不定的话,怎么敢过来刺杀你?受死吧!”
邵雲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施力狠狠的一折,只听骨头一声脆响,那个人瞬间便脱臼了。
他脸上划过一抹诧异的神色,不可思议的开口道:“你居然会功夫?”
这是知道他不会功夫的人,那应该不是邵青山派过来的了。
温舒潼更不可能,想要置他于死地,又对他不够了解的,那就只有……邵伊一或者周文若!
应该是打定主意霍彦霖他们现在不在医院,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简直是岂有此理!
邵雲铮根本不跟他废话,直接从他手里夺出刀子,冲着他的喉咙就要抹过去。
那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没想到邵雲铮居然如此的稳准狠,直接就要见血封喉!
他眼中划过一抹决绝的神色,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针头,将头一咬,冲着他的动脉就扎了过去。
这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邵雲铮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那尖头便刺破了他的肌肤。
这里面根本不需要药,只用半管空气,邵雲铮就能当场交代在这里。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半开的窗户那里,忽然跃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他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那人的后心,直接将他踹飞出去。
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寒光一闪一把薄薄的刀刃就划破了他的脖子。
没等鲜血溅出来,他就迅速的掏出一卷纱布,在他脖子上层层缠了起来,防止鲜血溅在地上。
整个过程短暂不过半分钟,一切都处理的干净至极毫无痕迹。
哪怕穿着宽松的休闲服,邵雲铮也能感受到这个人的身材非常精壮,身高也很可观。
但他却能从只开了半扇的窗户里面跃进去,可见他应该是有缩骨的功力。
那个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紧紧的包裹着,就连手上也带着黑色的手套。
他不由分说,直接将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扛起来,转过头看着邵雲铮开口道:“知道是谁吗?”
这人的声音又低又沉,仿佛是从腹腔里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原声。
若是邵雲铮见多识广,看到面前的场景也愣了片刻。
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开口道:“应该是邵伊一或者周文若的人。”
两道如刀一般的目光透过他黑色的帽子射了出来,半晌,他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先是将那人从窗户里扔了下去,然后一个飞身便出去了。
邵雲铮心有余悸的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个注射针管拔下来,带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他看了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夜空,心跳没由来的加速了。
这里可是五楼,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样出去的?
他到底是谁……
哪怕心中满是疑问,但他还是迅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确认那个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之后,深吸一口气之后,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霍彦霖从酒吧离开之后,便直接上了自己的车,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冲前面的司机开口道:“先开车。”
“回家还是去医院?”司机当即开口道。
温舒潼不想待在医院,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家陪两个孩子了。
霍彦霖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回家。”
车子正要发动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敲玻璃的声音。
这个时候还要上赶着烦他的,除了酒吧里面的工作人员之外,恐怕就是陈景三了。
霍彦霖缓缓降下车,玻璃连头都没有侧,冷声开口道:“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