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里终于是有了一抹笑意,但不得不说的是,这语气在她听来仍是没什么感觉,这抹笑在看来也透着半分的危险。
所以燕卿卿抬眸看了一眼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后,还是摇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放我下来吧。”
却就是这么直接被他抱了出去,又听他不急不缓地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还嫌弃我吗?我可是你的丈夫,在外面我们可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终有一日还是会被拆穿的,不不是吗?”燕卿卿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很快就见他低眸定定地看着自己,脸色晦暗不明,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现在活得好像比以前更加通透些。不过从前的你可没有现在这么有趣,看来失忆对你来讲不乏是一件好事。”
究竟是怎样一个畜生的人才能说出这种活来。他这是把明棠当成什么了,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样工具了吗?
燕卿卿别眸不再看她,不然这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子气,甚至还想要和他打上一架,不过她自然不是这赫连十兰的对手。
她重复了好几次,想要让赫连十兰将自己放下来。因为他抱着她很不舒服,而且胸膛虽然坚实,却不带有任何一丝温度,冷冰冷的,像极了她昨夜受着的那个温度。
可是她又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挣扎,怕赫连十兰生气。
于是她就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任由他将自己从这最深的院落一路抱到了府门外。不仅如此,他还在府门外有意多停留了一会,还和来来往往的人打着招呼。
那嘴角的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这在别人眼中乃是自己的荣幸。于是他们两个这样,又惹来了一片哗然之声。
燕卿卿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因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反过来却还要被你这么利用。我在想,要是哪一天他们都知道了真相,到时候你该如何收场。”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既然有把握树立这样的形象,说明心里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赫连十兰的语气十分轻松,燕卿卿难得见他这么轻松。
两个人在外头站了有一会以后,赫连十兰便又抱着燕卿卿往里走去。适才进入府中,便见那官月冷凝着眸向他们这边看来。
见赫连十兰嘴角牵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以后,燕卿卿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这赫连十兰也是打算利用自己到底了。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月,你不需觉得奇怪,因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赫连十兰先解释了一通,见她脸色依旧那么难看,便又接着替自己譬解道:“阿月这是生气了吗,回头我也这样抱着你好了。”
说着,一只手托着燕卿卿双腿的力度不觉变轻。
燕卿卿恍若间觉得自己是要掉下去了,便只能伸出手来揪着赫连十兰的衣领不放,整个人又往他的怀里不断挤着。
她知道,如若自己真的就这么一摔,这双腿怕真的就要就此废掉了。她宁愿遭受来自官月的妒恨。也不能让自己沦为残疾。
“你干嘛……”
这个赫连十兰……燕卿卿表示自己真的是无语。
转眸间见官月眼含杀意地看着自己,她也回瞪了回去。
却听她低喝一声道:“明棠,你给我放开!我不允许你被王爷这么抱着!”
燕卿卿闻言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被赫连十兰利用,又被这个官月恨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她双手一路绕到了赫连十兰的脖颈处,又笑意盈盈道:“王爷可注意到了外面那些老百姓的反应,他们都在说我们恩爱呢……”
躲开赫连十兰饶有兴致的目光以后,燕卿卿又看向注视着她的官月,一双美眸也是丝毫不惧地迎了上去,又接着说道:“不比某些人,就算是一辈子待在这王府里,却也始终不得别人认可。如此一来,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官月闻言就要跑过来,却被赫连十兰一声叫住,“官月,这里是王府,并非是外面,岂容你在此放肆?”
只见官月满面委屈,更甚于当着他们的面就哭了起来,“王爷,你何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就和我动怒?昨晚您不是还说我才是您最爱的女人吗,今日唱这一出又是为何?”
赫连十兰却没再说话,只垂首看向燕卿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明棠,你这是想要和我一起玩吗?”
察觉到他面上有些异样地神色,燕卿卿再不敢说话,生怕惹到了他不悦。
官月是个不知就里的,只上前闹腾道:“明棠,你给我下来,我不容许你躺在王爷的怀中!这个位置不是你的,你给我滚!”
因着方才赫连十兰似是提醒的一句话外加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所以燕卿卿眼下不敢再和这个官月继续对峙。
这赫连十兰什么变态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若是惹怒到了他,自己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她也只能淡淡说道:“把我放下来,去哄你的女人去吧。”
赫连十兰当真就把她放了下来,燕卿卿直接就这么坐在了地面上。
却听赫连十兰佯做无辜道:“怎么了,你这是不打算和我继续玩下去吗?”
燕卿卿懒怠搭理他,只偏头看向微怔的官月,愀然作色道:“他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你放心吧。”
看样子这个官月也是一个没脑子的,竟然连演戏都没看出来。
燕卿卿提醒了这么一句以后,便唤来绯嫣将自己扶着进了屋子。
至于赫连十兰,则是冷面穿过官月,官月自然是在其身后紧紧跟随着,又急忙替解释道:“王爷,我没有别的意思。王爷一定知道阿月对您的情意,阿月只是不想失去您而已,阿月就是太爱您了……”
赫连十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半晌,终究是一句话都没从嘴里挤出来。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她不聪慧,也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