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男人强烈气息的吻,猛地落下。
苏琪瞪大眼睛。
心脏,像是不能跳动。
像是被点穴了一样,身体僵直,动都不能动了。
燕骁也是懵了。
刚才电石火花,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苏琪太可怜。
以前做夫妻,只觉得苏琪冷淡,无趣。
所以,知道苏琪会当存善堂的坐堂先生的时候,他还觉得可笑,所以才会去凑热闹。
受了伤,他才发现了苏琪的冷静多么可贵,又是多么的诱人。
她的唇,真的很柔软,完全不像是她冷硬的外表。
“唔……”反应过来的苏琪,猛地将人推开,“你,你,你……”
燕骁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火热!
他甚至都没有听到苏琪的话,只觉得胸腔里的那一团,如若是一团火,想要烧断他的肋骨。
“我,我还有事!”燕骁慌不择言,居然猛地跑出去。
徒留下苏琪愣在原地。
捂着唇,呆呆的。
……
谁也不知道李炫清如何说服了叔祖,在次日清晨,府里面便传来消息,要去燕家提亲。
因为苏北城擅自去了存善堂,那里坐堂的先生,大家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若是一般人,也许名声坏掉,再也没有反转的几乎。
可苏琪生性善良,对人温和有礼,诊断男病患的时候,都是隔着纱巾,并且都在大堂之内,从不半点不妥的地方。
所以,坊间倒是对她称赞有加。
甚至还有人断言,苏家的二小姐,医术被皇上夸赞,大小姐善行民间,也是皇上的意思,就是为了救苦救难。
一时间,皇上威信大增。
“所以,老爷,这是你升迁的一个机会,”李炫清一大早便堵在了周氏的院子门口,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看到了苏北城。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如今都知道苏婳在地窖里面关着,为了避嫌,老太太的人不能参与,全都是李炫清的婆子负责审讯,所以,苏琪失踪的事情,还没传开。
苏北城闻言,低头思考了片刻。
龙颜大悦,对他,有利无害。
他甚至已经后悔,当时不应该太冲动,将苏琪的身份暴露,如今家中族长知道这件事,定然不会好过。
不料,李炫清第二句话,便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老爷,叔祖也觉得让琪琪浸猪笼太严厉,所以,希望您能从轻发落。”
“但是琪琪……”
“老爷,妾身已经决定,今日去燕家。”李炫清站正了身子,低头轻轻开口。
苏北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李炫清,你还嫌丢脸不够?要丢到燕家去?”苏北城最看重面子,这无疑就是打他的脸。
李炫清福福身,“老爷息怒,咱们去燕家,也不是没有胜算,我听说,燕家的少爷燕骁,已经醒了。救他的人,可是琪琪。”
苏北城眸光微微一颤。
绿乔怀里面抱着一只小仓鼠,急匆匆地跑来,“小姐,小姐,我方才看到,夫人的马车已经走了。”
苏婳点点头,转头看向浮盈,“周氏呢?”
浮盈递给绿乔一个手帕,看着她擦了擦汗,才说道,“在夫人离开后,周氏身边的赵婆子便放出了一只信鸽,我将信鸽拦下,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苏婳将纸条接过来。
——欲与燕家联姻。
她眯了眯眼睛,笑意浅浅。
“还有吗?”
浮盈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婳,“小姐怎么知道?”
“狡兔三窟,周氏想要的,从来不是府里面的消息。”苏婳猜测,她在监视的人,也许是自己。
果然,浮盈又拿出来一张纸条。
“在那只信鸽放飞之后,很快又回到了周氏院子里,奴婢当时并没有取下纸条,赵婆子看过之后,似乎知道没有问题,又放飞了一只。”
浮盈将这一只拦截,又找到了一张纸条。
——昨日沐王来,三更灯熄。
短短一句话,却是信息量极大。
甚至精确到,她昨晚三更才睡觉。
可见平时,她被观察的多么入微。
苏婳摩挲着纸条,眼底闪过了冷意,“信鸽落在何处?”
浮盈微微叹息,“小姐,奴婢一路跟着,没曾想,信鸽落在沐王府。”
苏婳将纸条撕碎,“这是她对我的一个警告。”
浮盈不懂,“小姐,难道是周氏发现了我们?”
“呵……”苏婳眼底的寒意更浓。
绿乔忽然想明白,顿时捂住了嘴巴,“周氏知道浮盈跟踪她的信鸽,两张纸,是要告诉小姐,府里面,以及小姐您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不要想着玩把戏?”
苏婳点点头,“她若是有心主母的位置,李炫清活不到现在。”
绿乔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觉得那女人太可怕了。
“也许,”浮盈皱皱眉,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苏婳看着她,“但说无妨。”
“奴婢想,大小姐无缘无故失踪,就跟她有关系。”浮盈生意压低,生怕泄露。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
苏婳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森冷。
周身,似乎瞬间便萦绕着一层杀意。
鬼神勿近。
“苏琴让旭婆子下的那些药,送回去了吗?”苏婳的手指缓缓松开,掌心内,却是一片的血红。
浮盈点头,“按照小姐的吩咐,苏琴跟苏衍的分量,都加了很多。”
苏婳仰头,看着院子里正在觅食的孔雀忽然开屏,嘴角的笑意微冷,“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南国的公主莫如意,还有五天,就要来了。
她的梦,要醒了。
……
城郊,大宅内,丫鬟绿衣竖着大拇指,“公主,您真是厉害,将苏琪弄出来,既会让苏家自乱阵脚,找到圣上嘱托的医书,还能让燕家感谢您,再者,沐王也会对您刮目相看,您真是足智多谋,深谋远虑。”
“是你多想了。”莫如意伸了个懒腰,“本公主只是单纯的可怜苏琪。”
绿衣:“……”公主,你真耿直。
两个人还没说完,一名护卫落下。
莫如意给了绿衣一个眼神,绿衣便赶紧退下。
“说吧。”
“启禀公主,西陵国皇上的确是为您准备了欢迎晚宴,却也准备了为难您的题目,所以,要做好准备。”
莫如意顿时来了兴致,“是吗?都是什么题目?”
“属下还没查到。”
“废物!”莫如意瞪了瞪眼,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悦,“再去查。”
“是。”
护卫退下,莫如意看着绿衣带了她的佩剑过来,猛地抽出,“对了,沐王那个心尖尖,苏婳如何了?”
绿衣站的远了一点,要知道,莫如意的剑法相当厉害,万一手滑了,她的小命可就没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逼着当家主母去燕家说情。不过 ,她不知道,她的姐姐就在燕家,简直就是白忙活。”
“白忙活?”莫如意冷笑,长剑挥舞,身若游龙,“苏家,是要乱了。”
……
苏婳拉好了帘子,温水漫过了肩膀。
花瓣漂浮在水面,微微撩动,便是转着圈上前。
很快,房间内烟气缭绕,朦朦胧胧。
散发着一抹玫瑰花的香气,缱绻迤逦。
水滑过娇嫩的肌肤,化成一颗颗的小水珠,从脖子缓缓落在肩膀,摔成几颗小水珠,迅速落入水中。
惬意非常。
“小姐,夫人回来了。”绿乔站在外面,心里面还在想,为什么二小姐不喜欢别人伺候呢,对下人也很温和,她以前问,小姐只是说,人人平等,她便吓了一跳,这话可不敢说,自古人分三六九等,若是平等了,岂不是人人都是皇上皇后,太吓人了。
苏婳猛地起身,惊散了满屋的暖意,薄纱裹住了身体,她的眼底带着几分的慵懒,“结果如何?”
“进门的时候,夫人的脸色正常,无悲无喜,看不出结果,如今已经去了老爷的书房,小姐,您看……”
“帮我拿套素色的衣服,我要去见祖母,”苏婳打开帘子,紧裹在身上的衣服衬出了她的玲珑身段,即便是女人看了,都移不开眼睛。
绿乔赶紧送衣服来,“小姐,您是要老太太来过问这件事吗?”
“不,”苏婳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头发,“我是要去练习画兰花。”
画画这样的事情,一日不能落下。
绿乔愣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去作画?小姐的心态真好啊。
只是苏婳刚刚出门,浮盈也急匆匆赶回来。
“小姐,您之前让奴婢调查谁跟燕骁公子动手了,”浮盈俯身说道,“难怪一直没有消息,对方居然是丞相家的小公子,您见过的。”
赵满庭!
苏婳的脚步顿下,随后,转身回来。
绿乔问道,“小姐,您不去凝晖堂了吗?”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她回到书房,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的东西,随后,交给了浮盈,“你想办法,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个东西放在我父亲的书房内。”
“小姐,这是什么?”绿乔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十万个为什么。
苏婳倒是不厌其烦的解释,“一个,让父亲不得不帮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