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凌鹤阁买了药品跟宝剑,苏婳还真是对这个神秘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他为什么要出现?”
栖霞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苏婳,“每年庙会,凌鹤尊主都会出现,散财济贫。”
苏婳愣了愣,“这倒是不错,好啊,我们一起去。”
……
虽然苏北城不让说,但苏婳是祸害的事情,还是被传开了。
一开始,只是在苏府内,但是最近两天,却忽然传到了外面。
谁跟苏婳在一起,谁就会倒霉。
比如姜采莲,好好的人,只是跟苏婳比赛射箭,就差点没命。
姜夫人听到传闻的时候,正在给姜采莲喂药,太医院里面,还就是苏北城医术高明,会诊没有结果,但是第二日,苏北城便找到了病因,对症下药,如今,姜采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母亲,那个苏婳虽然救了我,但是我不甘心啊,凭什么沐王殿下喜欢她。”姜采莲捏紧了被子,咬牙切齿和,“对,她就应该是个天煞孤星,让她去死!”
姜夫人无奈叹息一声,“好孩子,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听听你父亲怎么说吧。”
“不行,母亲,我要苏婳死,我要她死。”姜采莲推掉了药碗,哭的厉害。
姜夫人没办法,“行,我现在就去找你父亲。”
姜寒刚从宫里面出来,看到夫人站在门口等着,皱皱眉,“怎么?”
“还说怎么?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莲儿病情会反复,是因为饭里面放了东西,哼,你那几个妾侍,我会给你处理了。”姜夫人想到这件事,还觉得憋屈,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动手。
姜寒脸色一沉,“你就这么善妒?”
“若不是为了你姜家传宗接代,我断不会让那些人进门,还有,那个苏婳,不能留下!”姜夫人强势习惯了,居然还威胁上了,“苏婳跟那些妾侍,你选一个!”
“你到底讲不讲理?”姜寒顿时不悦,可姜夫人却转身离开。
姜寒脸色阴沉,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将,“最近苏家那本医书,可有消息?”
“没有。”
“那楚国公主的消息呢?”
“也没有。”副将低下头,有些尴尬。
姜寒冷哼一声。
次日早朝,丞相赵冠霖忽然有本启奏,就是关于苏婳在猎场上的事情。
此话一出,一向是跟丞相是对手的姜寒,居然也附议,陈述了一下苏婳的狂妄,以及对姜家赵家的伤害,恳请皇上做主。
但是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一直没说话。
丞相跪在地上,一脸正色,“以前听闻,苏家二小姐有花娘娘保佑,天降神迹,可是世人都知道,有神仙眷顾,定要做好事,存好心,如今苏婳性情大变,怕是要得罪神灵。”
“哦?”皇上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问道,“赵爱卿觉得,该如何?”
“如今因为苏婳,猎场之上多人受伤,已经造成影响,臣认为,应该举行祭天仪式,将苏婳还给花娘娘处置,”赵冠霖挺直了脊背,正色道。
言外之意,是要杀!
“祭天,嗤……”皇上冷冷一笑,“祭天只在历代皇帝登基的时候才有,怎么,丞相是想要换了朕?”
“臣,臣不敢!”赵冠霖赶紧告罪,头上渗出了一抹的冷汗。
东方翼站在最前面,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东方赫。
苏婳被群起攻之,他居然不着急?
“既然,是祸害,那正好,”皇上看也不看丞相,“最近南国的公主要来,就让她去迎接。”
这……
丞相叩头,“皇上三思啊,若是南国的公主有任何的闪失,我们跟南国的关系就会……”
“呵……”皇上一声冷笑,打断了赵冠霖的话,“朕意已决,退朝。”
……
赵婆子拿到了消息,赶紧去找周氏。
“皇上居然,不在乎?”周氏眯了眯眼,“看来,皇上扩充版图的心思,一直没断过。”
“娘子,靖王吩咐,一定要看紧了二小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汇报。”
周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看来,二小姐,真是不简单。”
“娘子,您什么意思?”
“苏婳是祸害的事情,是三小姐传出的,可当初,是苏婳救了老太太,乃是花娘娘显灵,讹传她性情大变,已经得罪了花娘娘,可那些讹传的人,却得罪了皇上。”
赵婆子一愣,“娘子,您的意思是,皇上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奖赏错了人?”
“不是,”周氏摇摇头,“当今圣上是明君,没有如此刚愎,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希望在迎接南国公主的时候,苏婳惹出问题。”
赵婆子打了一个寒颤,“那二小姐岂不是,死罪?”
“何止?”周氏低低一笑,“告诉靖王,我知道怎么做了。”
赵婆子难得聪慧,“娘子,您的意思是,从中动手脚,搅乱这场联姻,让沐王的江山梦破?”
“赵婆子,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周氏脸色一冷,眉宇之间,自带杀气。
……
苏婳握紧了毛笔,老太太的戒尺却忽然落下来。
“疼。”她赶紧收回手,抚摸着手背。
老太太冷着脸,“我说过多少次,要静心,静心,懂吗?”
“祖母,每一次,我只画兰花,太无聊,”苏婳书房内的兰花画作,叠放在一起,有几寸高了。
老太太捏着戒尺,严肃着脸,“继续!”
苏婳撇撇嘴,“祖母,为什么只画兰花?”
“以后你会明白!”老太太不说原因,只是将毛笔给她,随后监督,可兰花还没画完,皇上的圣旨便到了。
接了圣旨,整个苏家,都处在震惊之中。
南国公主莫如意,那可是沐王的准王妃,也是两国之间的筹码,居然让苏婳跟谁礼部一起迎接,并且扶着公主的衣食住行。
谁人不知道,苏婳是沐王定下的。
有人猜测,这是让苏婳提前接触王妃,为以后的相处做好准备。
苏婳拿着圣旨,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老太太端详着她,那目光里带着审视,像是要将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剖开来看。
“祸害这个事情,是你传出去的吧。”许久,老太太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忽然问道。
苏婳倒也不说谎,“是。”
老太太气的猛拍桌子,“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如何?”
苏婳垂眸,“当时我背负着花娘娘的光环,已经被皇上忌惮,我想着,祸害会被厌恶,可总比被忌惮的好。”
厌恶,还可能得到喜欢。
但是忌惮,就永远走不到皇上面前,也永远不能成为东方赫的妻子。
老太太捂着胸口,“你这个傻孩子!”
苏婳低低一笑,“好在,我达到了目的。”
老太太有些语塞,竟然线不到话来劝这个孩子。
从凝晖堂出来,苏婳的心情却是一直沉重。
她要去见这个公主。
她唯一一个从心底忌惮的情敌。
是温柔贤淑,还是霸道专横?
深吸了一口气,站在竹园门口,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
她唇角勾起,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今天,某个人倒是来的早。
可走了两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捂住脸颊,转身朝着偏房跑去。
“小狐狸,你在躲着我!”她才跑到门口,男人便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唇角抿着,像是很不开心。
“捂着脸干什么?”
苏婳赶紧别过脸。
而男人的手,已经按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手被拿开。
即便是过去了两天,可还有痕迹。
“是谁?”那目光里,像是淬着寒意,如若是要将那伤口每一寸都看清楚。
虽然伤痕浅了很多,却依旧让他怒火中烧。
为什么不告诉他!
“浮盈半个字不提,是因为,你不信我?”东方赫冷着脸,眼底有黑气萦绕。
苏婳心漏了一拍,“不是……”
东方赫忽然伸出手,将人狠狠搂住。
只是两天没见而已。
她添了这么大的伤痕。
她在这个苏家,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不行,计划要再快点,他甚至是现在就恨不得将她带回家。
“还疼吗?”
本以为男人的怒气会歇斯底里,将会毁天灭地。
却不料,他再没有了半句的责怪,而是满满的心疼。
苏婳愣了愣。
难道说,他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居然这么的小气?
还没反应过来,东方赫便转身,朝着门口走。
苏婳的心猛地一沉,心底的担忧忽然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涌来,她顾不得礼数与拘谨,快走了几步,从后搂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东方赫的身体绷的很紧,也没有再动。
苏婳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轻轻地蹭了蹭,可下一刻,她便感觉天旋地转!
人被东方赫横抱起来。
“小狐狸,你记住,谁若是碰你,谁就该死!”
除了在船上初见的时候,见到了东方赫嗜血的模样,这是第二次。
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苏婳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阿耀,我没事,其实,我想跟你说,想让你来我身边,可是我担心,你会很忙……”
“其实,我也想你。”
苏婳叹口气,眼底落下了一抹抹的落寞。
而下一刻……
她被搂紧,炙热如火的吻,狠狠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