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市最大的机场里,人来人往。
一个女孩的出现毫不起眼,长长的头发散在背后,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脚下一双长筒靴,脸上戴着一个口罩,左边是一块黑色小巧的表,项上带着带着一条十字架银项链,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这时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小时,你怎么跑的那么快呀!”
一个男人走到她的身边,时初有些无奈,刚要开口就扫到了两个人,光速侧过身子,埋首于男人胸前。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就像是一对情侣一般,但其实二人并没有相碰在一起,只是靠的比较近。
迎面走来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他们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男人没有半点停留。
“小时,你怎么了?”这人模样俊朗是一个混血儿,他不知道为什么时初突然藏了起来。
时初看着男人与女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透着酸涩,那个男人是肖市最大的集团,楚氏集团的太子爷,模样俊朗,温润如玉,他叫楚晨。
同时,也是她的哥哥。
时初的唇动了动,隐约可分辨是一个“哥”字。
同时楚晨的脚步微顿,慢慢的回头,时初却已经转过身,道:“走吧。”
两人离开,她想,她一定很狼狈,楚晨什么也没看见,身旁的女孩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了初初。”
“放心吧,初初若是回来了,怎么会不告诉你?”
楚晨点点头。
时初回了自己的家,那是在郊外的一座木屋,她比较喜欢复古的东西,或者说,是楚晨比较喜欢复古的东西。
时初失落的开口:“给他们打个电话吧,明天一起见面。”
“我……”淞落有些犹豫。
“你可是我的经纪人啊,打电话这种事情也要我来吗?”时初笑着反问。
“好吧。”
时初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又看见了他。
他是个温柔的人,三年不见,他一如既往的美好。而她,却越来越不堪。
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偏偏他不知道。
他没有认出她,也是,那么多年,她也快不认识自己了。
时初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当年……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站在雨里,细雨绵绵打湿它的衣物,雨水顺着发丝跌落,她就是时初。
一个少年出现,由远及近。
时初没有发现,直到那把伞打在他的头上,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
时初抬头看着他,这人正是十七岁的楚晨。
楚晨歪着头打量着她:“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时初看着楚晨,什么也没说,楚晨看了看天色,伸手将伞推到时初手里。
“拿着,早点回家!”
话音未落,楚晨直接跑了出去。
如果他仔细听,就会听见时初微乎其微的一声,谢谢。
知道那个穿着白衬衣少年离开,时初才看向手中的伞,那是一种透明的蓝。
听人说蓝色代表忧伤,白色是纯洁,黑色是邪恶。
爱上了自己的兄长,算不算邪恶?
这三种颜色都是那天初遇楚晨时见到的,后来呀,就成了他内心的诠释。
他总是带着淡蓝色的伞,去那个路口等着,只是很久都没有再遇到他。
这把伞他一直保存的很好,也会打着他在雨天来到这个路口。
路口边有一间奶茶厅,他从未进去过,于是错过了那么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待成了一种习惯,再次遇见他是在一个同样的雨夜。
他拿着伞再次来到路口,旁边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白衬衫少年,他打着一把伞,淡淡的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突然他的伞从他的手中掉了,时初不知道是他松开了手还是一时手滑,反正他没有再捡起那把伞。
时初跑了过去,微微喘息着,他太高,而时初只能勉强为他打伞。
是不是感觉到了?楚晨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些惊讶。
“是你……”
“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话音一落,他愣了一下,笑了,露出八颗大白牙。
这时的时初是有些羞涩的,说了一句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带你去奶茶厅看看吧!”他开口了,眼中亮亮的,不知是路灯或是别的。
时初只能指地上的伞:“你的伞……”
“不要了!”他满不在乎的说。
时初把手中的伞,塞到了楚晨的手里,捡起了地上的伞,由着他把自己拉进了奶茶厅。
奶茶厅的名字叫做雨隐,里面更像一个书店,他点了两杯奶茶,拉着她坐到一个角落。
“这个地方,我可不会随便招人了,你是第2个!”他说得很认真。
时初只能点点头,也没想他为什么会拉他一个陌生人来着,他拽着他看了半天的关于设计的书,大师的作品。
他总问好不好看?
时初只能点头点头再点头,他很兴奋,毋庸置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我很喜欢绘画,也很喜欢设计。”
“你可以学。”报考美术学院就好。
楚晨只是摇了摇头,又转移了话题。
“梵高有一幅画,你知道吗?”
“他的话那么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幅。”
“那幅画有三条岔路,展开宽广的麦田,几乎没有中心视野,大片的乌鸦展翅飞翔。”
“麦田群鸦。”这个很好猜。
“这幅画被视为他自杀的预告,因为他在创作出这幅画后,不久,在一片麦田开枪自杀。”
时初愣了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然而他却再一次换个话题。
之后再次聊到设计绘画,时初知道他很喜欢,那种神情很专注,仿佛天地间只剩他手中的绘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要离开了。他突然拉着时初指着外面的路口:“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你每天都来雨隐?”时初很惊讶,原来他们每一天都隔得那么近,却从来都没有相遇过。
这仿佛预示着后来……
“对啊,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叫什么呀?”楚晨眼里有些认真。
“时初。”时初也说的很认真。
“我叫楚晨。”楚晨笑着,露出了8颗大白牙,那么干净纯洁不含杂质的笑:“三个月后我18岁!”
那日之后师兄没有再见过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干净的人,居然会做出那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