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莳花馆灯火通明,今日是鱼宓及笄当天,约定俗称,当夜谁出价最高,便可一亲芳泽。
若是出价更高,还可直接给鱼宓赎身。
鱼宓今日穿的一身红色长裙,却不似寻常人家衣裙,处处剪裁用心,影影约约能看到鱼宓肌肤,却又好似看不见,如此若隐若现更是让台下沸腾,听说还是莳花馆馆长年轻时及笄礼所穿。
鱼宓头上盖着盖头,站在台前,底下皆是慕名而来的宾客,有人群说话声再加上丝竹声,鱼宓透过盖头缝隙看着台下场景:“攻略对象在哪?”
“人群正中间,那个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的男人。”
鱼宓顺着系统所说看去,果见人群正中一男子斜依着身子,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在膝头点着,仿佛沉醉在丝竹中,唇角微挑如朗月入怀,只是面色比常人要白些,略带三分病气,却更显风流之姿。
世子周围人也显然和平常公子不同,皆衣着华贵,也不像平常人般紧盯着台上美人,更像是悠闲消遣。
周围人不时围着世子说些什么,世子则悠闲喝着酒,时则回应,时则只是点点头,一副漫不经心闲适态度。
一中年美艳女子走上台前,行动间风韵犹存,正是莳花馆馆长,她拉着鱼宓手往前走,“各位公子,今天便是奴家莳花馆花魁鱼宓及笄的日子,奴家代鱼宓谢过各位赏光前来。”
说着她缓缓掀开鱼宓头上盖头,台下一时寂静无声,静得只剩下丝竹声。
半晌才有人缓缓开口:“三千两。”
竞拍便由此开始,众人纷纷加价,直哄抬到一万两。
鱼宓直勾勾看着世子,却只见他还是喝酒听曲,半点眼神不留给她。
鱼宓心中焦急,原主是怎么被世子看上的剧情并没有细说,莫非是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导致世子对她没了好感?
正想着,那世子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般,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鱼宓没有从他神情看出丝毫惊艳,心下越发冰凉,半刻后却听到世子凉凉开口:“十万两。”
众人看到世子开口,纷纷噤声,无人再敢加价,一时台下比方才还要寂静,连丝竹声都停顿了片刻。
鱼宓按捺住激动,仍旧是一副懵懂表情,如同初入人家的妖冶精灵。
当晚鱼宓便被世子带走,马车上只有鱼宓和世子两人,夜已深街上无半个行人,鱼宓身体微微发着抖,缩在一旁不敢看世子。
“怕我?”
世子凉凉开口,他从小被当做太子培养,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常常病痛难忍,所以养成一副待人冰冷阴鸷的性子,又因为从小养尊处优,位极尊贵,周身气势极盛,不怒自威。
他早已习惯周围人恐惧,却没想到鱼宓会怕成这样。
他想到鱼宓心智只有孩童大小,便尝试着柔和了表情,朝鱼宓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我又不会打你,不必忧心。”
“不会有人打我?”鱼宓放松身体,一字一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