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枫合上车顶篷,轻轻一笑:“这样也好,我送小鱼回家,就是不知道你去哪?”
“我和小鱼一起。”益舟以手抵唇轻咳两声。
云淡风轻,仿佛是再正常自然不过的事。
阙枫启动车子,沿着山路下山,车里一时安静下来,鱼宓和阙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益舟坐在鱼宓身边,原本的粉唇此时变得苍白,鱼宓忽的想起刚才听他说话声音沙哑,便问:“你病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益舟嘴上说着没事,却低头轻咳两声,脸色惨白,亚麻色的发丝微垂,也失去往日的光泽。
鱼宓听他咳嗽眉头一皱,闻言探了探他的手,不温不凉正好,想来只是身体虚弱,其他没有大碍,心下松了口气。
“回家让外公帮你看看,配点药补补身子。”鱼宓外公家世代行医,精通医理。
阙枫从后视镜看到鱼宓眼中不容忽视的担忧,想来他们两人都没意识到,眼眸微垂遮住黯然。
到了鱼家,雨已经停了,益舟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鱼宓开门,这是两人这些年早就养成的习惯。
“这我倒是奇怪,”阙枫见鱼宓已经离开,从后视镜看着益舟,唇角微挑仿佛在开玩笑,话却咄咄逼人,“出了这种事,你倒像没事人,还心安理得跟在小鱼身边?”
益舟长眉一挑,面色虽苍白,声音浅淡凉薄却丝毫不让人:“不管我和小鱼怎样,那也是情人间闹别扭,不管怎么说好像和阙总并无关系。”
“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小鱼已经和你分手,以后可就说不准了。”阙枫关上车门下了车,笑意十分挑衅。
益舟漫不经心一笑,似是浑不在意,只是双目黑沉沉,两指在袖中轻轻捻了捻。
阙枫晚上便待在鱼家,房间还是原来的,在鱼宓房间对面。
翌日清晨益舟刚要下楼,便听到楼下鱼宓清脆笑声,他眉眼舒展,听到她笑声便也总会觉得心头喜悦,只是笑意刚上唇角,便听到另一人声音,正是阙枫。
喜悦在心头还未成型便转为浓浓苦涩,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是对着别人露出笑脸!?
黑暗在心头翻涌发酵,他缓缓下楼,站在角落没发出一丝声响,贪婪的视线顺着她笑靥徘徊向下,笑得那么开心啊……
鱼宓早就听系统说益舟站在一旁,唇上笑意强撑着越发明显,察觉到恍若实质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鱼宓正说着话突然一怔,神色微微古怪,颈侧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粉红。
“聊什么这么开心?”
益舟缓缓走过来,不容忽视的视线越发明显,鱼宓背上不由一个激灵窜过。
“正说带小鱼去看我们老师。”阙枫见他来,缓缓收起笑容。
说完这句话,客厅之前的欢乐气氛仿佛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凝滞如冰,不过益舟仿佛并未意识到,依然优雅温润如玉,坐在鱼宓一侧。
“正好我没事,也陪小鱼去看。”益舟嘴角噙了抹笑。
说完起身接了杯温水,听着客厅重新传来笑声,握着水杯的指尖力道近乎捏碎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