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宓还想再问,那人却直接挣脱走了。
“怎么了?”鱼母走过来问,隐隐担忧。
鱼宓摇摇头,心下微沉,语带迟疑:“……好像是益舟出了什么事。”
“那快去看看,说不准拍戏受了什么伤。”鱼母一急,她念着益舟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更是一向待他极好,和鱼宓都几乎无差,这下拉着鱼宓就跟着方才那人脚步急匆匆走,身上耳环项链都在轻晃发出清脆地响。
两人走到片场,古式建筑飞梁架栋,看着像是帝王寝宫,这时门口却挨挨挤挤堵满了人,鱼母拨开人群带着鱼宓走到前面,周围人见她气质雍容衣着华丽,直觉高不可攀,也纷纷让出一条路。
人群正中是常雪,衣衫凌乱粉面垂泪,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旁边站着益舟,两人都身着戏服头套,显然方才是在拍戏,他面色本还镇定,待见到鱼宓方才划过一丝慌乱。
“阿姨小鱼,这里……出了点事有些乱,你们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就好。”
恐惧排山倒海袭来,益舟迫不及待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又害怕,他怕鱼宓听到会出现的质疑,他根本不能容忍鱼宓哪怕一丝怀疑的眼神。
他选择逃避,想要掩饰整件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鱼母焦急问道。
鱼宓看到益舟慌张脸色,便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眼眸瞟过一旁常雪的哀戚神色,还有凌乱的衣衫,心里便也了然几分。
鱼宓眸中划过一道奇异色彩。
“……是益舟刚才,趁周围没人,威胁我……说如果不听他的就让我在剧组呆不下去。”常雪拉着自己破碎的领口,方才发生什么显而易见,颤着声泫然欲泣。
“小鱼,这不是真的……你相信我!”益舟紧紧拉住鱼宓袖子,眸子紧紧盯着鱼宓,干巴巴替自己辩解,在此时显得过于苍白。
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清白和前途葬送,只是为了诬陷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无利可图更何况事后还可能会受到对方报复。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寂,静得呼吸可闻。
“唉,你们都围在这干什么,快散了散了,今天这事谁都不许传出去!”导演从门外急匆匆赶来,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语含威胁让人不寒而栗,“谁敢说一个字,以后都别想在圈里混!”
房间里人散去,偌大的房间顿时显得空荡起来,就连导演也拍了拍益舟肩头,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房间只剩下鱼宓几人,还有刚刚随导演进来的雷齐钰。
他面色铁青,解开外套披在常雪身上,纵然他现在对常雪感情并没有多深,益舟此举也相当于打了他的脸:“给我个解释?”
益舟面对鱼宓神色哀戚紧张,对着雷齐钰却淡然如常,不急不缓开口:“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她心里最清楚不过。”
益舟话里显然指的是常雪,接着眉眼微垂居高临下,又道:“今天这事你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便放你走,否则就算是他恐怕也保不住你。”
益舟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厉,如宝剑出鞘,话却说得磊落,话里别有深意,雷齐钰眸子微疑,正要再开口,却听到一旁传来声音——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