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浅浅跟唐小溪同时看了过去。
黎东朗跟童沁一起挽着手走进来的,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主要是因为他们夫妻向来都是各种不和谐,如今肩并肩地同时出现,有种破冰的感觉,尤其是男人唇角若有似无地勾着,女人的脸上则是带着温柔的浅笑。
隐约有种秀恩爱的架势,不刻意,才是最高境界。
别的夫妻秀恩爱不过是日常,这对夫妻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就在互撕,虽然后来莫名其妙落幕了后也没有再传出什么劲爆的新闻。
但平时各种场合两个人都是互相避开,基本没有合体出现过,外界传言他们貌合神离都是形容得比较好听的。
隔着一段距离金浅浅看着童沁,不得不再次感叹着,美得可仙可妖,又温柔高贵,她是个女人看着童沁都觉得赏心悦目。
唐小溪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据说,那位黎太太就是最正宗最传统的豪门太太,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豪门顶级名媛气质,江露曼跟她比,不是说赢多少,根本就是没得比,人家甩姓江的几百条街。”
童沁从小到大都是名媛圈里面的典范代表。
金浅浅远远地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女人,她穿着复古波浪长裙,自成一股古典的美感,对唐小溪的话,颇为赞同。
唐小溪羡慕地想,天生丽质这种东西,还真的是没法比,人家从娘胎带出来东西,就算去医美整容,技术再硬格,时间一到,照样打回原形。
金浅浅看着黎东朗,单看外形跟霍权霄很像,有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冷色调,但看他在跟别人讲话时又有点像白凯,还真是矛盾的男人。
“我听黎诗说她哥还喜欢过江露曼。”
唐小溪无语,“这品味,我都替他默哀三分钟。”
她看了过去,童沁很美,这一点毋庸置疑,长相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偏古典,很有气质,跟她们家浅浅的美是不同的,浅浅的美透着灵性,也许这跟性格有关系。
霍权霄出席这种场合是不可能太清净的,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围着他,基本上没有空隙的时间,他偶尔投个眼神看向金浅浅,见她和唐小溪说说笑笑吃东西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金浅浅打算再呆一会,如果霍权霄还不算走,她就跟唐小溪一起先走。
花天锦地中,上面的水晶吊灯蓦然坠落,现场响起尖叫声。
华灯破碎地落在地上,还沾染上鲜血的痕迹。
一时间,整个现场乱成一团。
霍权霄在变故发生的那一瞬间,肢体已经快于大脑率先做出反应,几步冲到金浅浅身边。
黑眸上下地打量着她,“有没有事?”
金浅浅没事,她跟唐小溪都刚好离得比较远,没有被波及到,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男人松了口气。
金浅浅看着被围观得密集的那处,蹙起了眉。
水晶吊灯正中央下面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伤得最严重的似乎是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人,鲜血几乎把她的裙摆染成另一种更为鲜艳的红。
仿佛看上去,她伤得极其严重。
整个宴会看上去兵荒马乱,唯有童沁手上端着红酒,安安静静地看着,淡定冷漠地仿佛那个抱着晕倒女人出去的男人不是她丈夫一样。
仔细分辨的话,还可以看到她眉眼间的绵长嘲弄讽刺。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黎家大少居然扔下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抱着另一个受伤女人走了。
想起刚才他们的合体秀恩爱,就好像只是错觉一样,这对夫妻,照样玩着别人看不懂的把戏。
金浅浅走到她身边,担心地看着她,“沁姐姐……”
童沁收回视线,看着她,弯起红唇,“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后面走走?”
“好啊。”
金浅浅应下后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人,霍权霄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唐小溪看着那道高于金浅浅的窈窕身影感叹着,这才是豪门太太的最佳范本,这气度这胸怀,啧啧,圣母玛利亚也不过如此。
霍权霄单手插在裤袋里,抬眸瞥了一眼那处原本安装水晶吊灯的位置。
这种高级宴会厅的硬件设备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像水晶吊灯这种灯光用品也是应该定期更换检查的,极少的几率会出现失误,他们本身自己也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因此,人为几率很大。
他眯起了眼,眸底深不可测。
后花园,树荫下,灯光从上面投射下来时透过树叶形成斑驳的形状,在月色下显得朦胧梦幻。
此时,因为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显得这儿很冷清。
童沁的身材很好,女人味也很浓,唯一略显不足背影落寞神伤。
她突然开口问,“你跟霍总现在的感情好吗?”
金浅浅想了想,既不是好也不是不好,关于江露曼的事她心底始终有根刺。
“我跟他提过离婚,他不肯,我也没有能力跟他离婚,所以就等着,他不离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他肯离的话,我也不会巴着他不放,就这样。”
更加正确来说,是主动权在霍权霄手上,无论什么结果,她都只能接受,谁叫她是弱势的小人物。
童沁微笑,“这样说起来,我们两个人的命运还真是相似。”
金浅浅犹豫着问道,“沁姐姐,你不爱他吗?”
其实,就她个人感觉而言,应该不是很爱,可要说完全不爱,那也不太可能。
因为按照正常来说,像她这样的标准豪门太太,对付小三应该是经验充足绰绰有余,是什么理由让她心如止水地冷眼旁观这一切?
大概是她们的所处的环境很像,这一刻,她忽然很是感同身受。
最后,是不是就不爱放手了?
童沁弯起的红唇弧度消散了一些,她垂低眼眸,声音淡得随时会冲散在这风里,“我为了他流掉过一个孩子。”
金浅浅的五官惊讶住,看着她,难以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