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像她那样处处迁就你,讨好你,你就可以舍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当做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始终觉得,他不是喜新厌旧,只是金浅浅的手段过人而已。
“露曼,你不明白,感情不是舍弃的,是自动消失。”
他明白,如果不是他耽误她那么多年,她如今的年纪也是该嫁人了,而不是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所以能补偿给你的我都已经在补偿。”
此时,站在路边,江露曼甚至忘记自己顾及自己形象,她提高了声音,“你说过的,你以前说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
年少的承诺,他没有否认过。
霍权霄看着她,“我试过。”
他淡淡地吐词,英俊的脸庞没有波澜,“你刚从法国回来那阵子,我试过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还是失败了,我做不到再跟以前一样对你。”
时间的空白造成了他情感上的空白,在那几年里,他尝试过和周围那些朋友一样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找刺激,后来觉得无趣,也对那些女人提不起来任何兴趣。
直到她回来,他曾经也以为自己是在等她回来,所有的人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变了,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感情了。
在那些空荡肆意的岁月早就变成了另一段不知名的情感。
江露曼握紧拳头,指甲刺进自己的手心,有黏黏稠稠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她的脑袋思考能力被冲击得不能正常运转,紧跟着又被他接下来的话震得回不过来神。
“如果我当初选你就不会放你去了法国,就算你走了我也会追过去,可是我没有,这辈子也只打算跟你维持这样的关系,如果你不要,非要退回陌生人的位置,我也可以接受。”
意思是除了男女朋友,别的任何关系他都可以接受。
江露曼怔怔地盯着他,“你说你试过,那你想过跟我重新在一起吗?”
霍权霄用更为淡然的口吻陈述,“从我跟你分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和你旧情复燃,同一条路我不会走第二次,因为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
从小他接受的教育里就包括了如何精确做到权衡利弊中的取舍,不单是经商,感情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一段失败的感情他不会再去经历一次,因为结果也必然是失败。
江露曼整个人是呆住的,甚至是无法消化他的意思。
她宁愿他告诉她,他是受到了金浅浅的蛊惑才爱上了她,是他变心了,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而不是他从几年前他们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再跟她和好。
这段时间,他所表达出来的好,不是忘不了她也不是想要挽回她,而是清清楚楚明白他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了感情,所以想方设法补偿她!
他觉得对不起她,是因为她爱了他太多年,而他无法等价回赠时的补偿,退居到兄妹相称的地步,也只是方便他补偿她罢了。
霍权霄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条理分明地继续说,“离开霍里,你想回去你爸公司上班或者去哪家公司都可以,需要我帮忙开口的话,我也会做。”
江露曼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喃喃地问,“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法国,继续留在你身边呢?”
男人回答,“一样的。”
三个字,轻描淡写。
她一直觉得他是在怪她听信她小姨的话去了法国,她想要考验他们的爱情,原来他们的爱情连考验都不用就破碎了。
她现在的心情岂止是用不甘心可以形容,但除了不甘心她也想不到更加贴近她心情的词。
“我们之间,真的就没有余地了吗?”
霍权霄最后说,“露曼,你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向来认为,身为男人,尤其是要位居高位,掌握权力富贵,薄情和手段是必备的条件之一。
对他而言,心慈手软也是有限度的,他从不会超额付出。
更不把自己定义为好男人标榜。
霍权霄回到车上,发现原本低着脑袋的女人仰着脸直直地看着他,不满自嘲道,“没本事叫她跟我道歉,你还要跟她你情我浓让我等半天!”
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舍得叫他的心上人给她道歉,果然,不出所料。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红了,抬眸看她,“这个星期她交接好工作,就直接离开公司。”
他扣住她的下巴,“满意了没有?”
这话的意思是江露曼不道歉他就把她开除了?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觉得不太敢相信,“你在说什么呢,老公,我一点都听不懂。”
透过车窗玻璃还可以站在原地神色哀伤的女人,她问道,“你真的开除了她吗?”
霍权霄嗤笑,“我不开除她,岂不是白白对不起你演的这一出拙劣的戏。”
女人微微睁大的瞳眸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的薄唇勾起弧度,“你的脑袋是空的,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副皮囊最值钱,你把自己弄伤弄残,难保我还会对你提得起兴趣。”
如此尖酸刻薄的嘲笑让金浅浅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她怒视他,“我宁愿你侮辱我的身材,也不愿意你侮辱我的智商!”
“侮辱……你的身材。”他的视线扫向她前面,唇角划开轻佻的笑意,“今天晚上我会好好侮辱你的身材。”
金浅浅居然秒懂,是不是夫妻当久了,那方面都是无师自通?
“你!”
男人撤回他的手指,“行了,别闹,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她小小哼出声,“不吃,被你气饱了。”
霍权霄自然是带着她附近餐厅吃了东西后再回去的。
晚上洗完澡,金浅浅又给自己腿部烫伤的位置抹了些药膏,像她这种爱美人士,当然不想留下什么疤的。
霍权霄处理好事情回到卧室,看到她搬着桌椅坐在窗户前面,手上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他踱着步子走过去,“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