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行徽点头,“大哥你好了一些吗?”
“好多了,伤口正在复原,就是长肉的时候比较发痒。”
“好好养。”顾行徽坐下,沙雄立即就送来了茶水,“顾先生请喝茶。”
“谢谢。”顾行徽难道谢,因为没有看到程浅言,于是问,“大哥,大嫂呢?她不在家吗?”
顾家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认可了程浅言,同辈之中见到程浅言都会喊顾陌年一声大嫂,倒是顾宇初有时候会直呼其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在开会。”顾陌年说。
“哦就是,我都忘记了,大嫂现在也是在鼎晟任职呢。”
“不是开鼎晟的会。”顾陌年道,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于是自豪的饿说,“你的大嫂是银河科技的老板,她在给自己公司开会。”
“银河……科技?”顾行徽目光一顿,简直不可思议,“是去年程序大赛赢了世界所有队伍取得冠军的,建公司在桐城的那个银河科技?”
“是。”顾陌年点头。
顾行徽嘴角一抽:“我听说过,银河科技有两个老板,明面上的老板是当地经融世家大少靳漠,另一个老板比较隐秘。”
“就是你大嫂。”
“大嫂可真的是奇女子,也难怪这些年程家那么多人找她都没有找到,她要是有心藏起来,怕也不糊有人找得到吧。”顾行徽也知道程浅言的厉害之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怎么厉害,还真的不愧是金融才女简温的女儿,在商场永远都入传奇一样。
顾陌年满脸笑意,十分自豪,他忽然问顾行徽:“怎么想到往这里跑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就是这段时间都没有来看看大哥你。”顾行徽道。
“没关系,你也忙我知道,而且二叔的丧事我也没有帮上忙。”顾陌年顿了顿问,“你来之前是不是见了阿初?”
没料到顾陌年竟然知道,顾行徽点点头:“不过二哥的情绪不太好。”
“他去见你之前,刚从我这里走,是闹了一些不愉快。”顾陌年道,“他过去见你也没多久,你们是聊了什么不太愉快的话题吗?”
“大哥我……”顾行徽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而且他向来没有多大的野心,他觉得是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有用,这也是这些年多次拒绝了顾敞提议进入总部的原因。
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有顾宇初的那份魄力,更不敢保证自己有顾陌年那样顾全大局的脑子。
“你都来找我了,还不打算说说自己的决定?”顾陌年喝了一口茶水,出声道,“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就你平日你最安静,最不喜欢凡尘纷争,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若是没有想法,我怕是要将名字倒过来写。”
“大哥,你总是了解我们。”顾行徽叹了一口气,自愧不如。
“你们都喊我一声大哥,我要是对你们这点了解都没有,岂不是让你们白叫了三十年的大哥。”顾陌年笑了笑,见顾行徽红了脸,他又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想太多,自始至终你也没有做错什么,站在二叔的立场,他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之所以谋取那么多,终究还是为了你,若是你稍微有一点野心,想必二叔也不会急得要采取行动,我们之所以会怪罪别人,只是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问题罢了。”
“大哥。”顾行徽羞愧难当,他道,“我向二哥提交了辞呈,被二哥拒绝了。”
“换做是我,我也会拒绝。”顾陌年道,“你若是真怕别人议论,那就用实际行动去向所有人证明,你当初没有做错事情,未来也不会做错事情,未来那么长,你还有很多的事情向所有人证明。”
“大哥,你和二哥说了一样的话。”顾行徽道,“是我愚钝了。”
“好好地,二叔走了,顾家的长辈也只剩下一位姑姑了,上一代的恩怨也该结束了,以后我们兄弟姊妹几人,可要好好团结,顾家能被人嘲笑议论一时,但我们不能破罐子破摔被人嘲笑一世,你说呢?”
“大哥,我明白了。”顾行徽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在他的眼里,顾陌年就像是一个长辈,他没有长辈的架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莫名的信服。
或许,这才是真正所谓长子长孙才能拥有的眼界和魄力吧。
“大哥,我听二哥的意思,你也是向二哥提交了辞呈是吗?”顾行徽忽的问起这件事情来。
顾陌年脸色没有变化,他点了点头,承认道:“是的,在此之前,我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在送辞呈过去,他收一封撕一封,然后我就再送一封,他怕是也被我气着了。”
“大哥你都劝我,为什么自己却要离开?”顾行徽非常的不理解,“大哥,留下好吗?你都说了,我们兄弟应该团结一致,为什么你却要离开?”
“我只是离开公司,没有说要离开顾家。”顾陌年到,“我还姓着顾呢。”
“大哥……”
“现在阿初掌管公司做的很好,我想顾家在他的带领下也不会差。”顾陌年道,“阿徽你要记着,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必须的事情,顾家又不是古时候的帝王家,谁规定就必须要长子长孙才能继承一切?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能者多劳,我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能力和心力,当年接管公司的时候我还太年轻,过早就将自己搞的太疲惫,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假,一个长假。”
“不过放心,不论何时,我还是在的,不过只不再公司而已,又不是死了,不碍事。”
听着他的侃侃而谈,顾行徽内心一阵崇拜,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拿得起放得下吧。
就连他父亲那样的人,在场上一辈子,到最后也只是拿起了而放不下,却不想到了顾陌年这里,他却这样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