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喜欢大床吗?”程浅言倒是觉得孩子的注意力总是那么新奇,在酒店里住了两天,竟然是看上了酒店的床,还真是让人觉得意料之外呢。
“是啊,大床很好的呀,而且那个床是圆形的,又好看。”程恩赐点点头,“床大一些,我们一起睡的时候才不会那么挤。”
“挤?”听到这话的靳漠立即就挑起了眉头,他不解的看了看程浅言,却是问程恩赐,“恩恩,你妈妈的床有那么小吗?睡两个人也会挤?”
大人自然是一下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深意,可是程恩赐却是不明白,而是如实说道:“当然挤了,年年和我们睡一起,妈妈睡我右边,年年睡在我左边,我在中间就好挤,每次都好热,所以我想要一个大床。”
靳漠:“……”
瞬间无言以对,再看向顾陌年的时候,就发现顾陌年笑得给外的洋洋得意,仿佛是赢了什么比赛一样。
靳漠的心中,宛如是有一把尖刀在搅动,说不出的感受,仿佛是呼吸困难。
她才回来多久,竟然都和顾陌年旧情复燃睡在了一起。
靳漠此刻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程浅言自然是看了出来,她立即出声:‘走吧,也都不要站在这里了。’
“嗯,你一定还没有吃午饭,我会去吃点东西。”靳漠这才出声,看似风轻云淡,可是内心早就暗潮汹涌。
“恩恩,来我抱你。”顾陌年却是出了声,“妈妈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手臂有伤还痛痛,没办法抱你。”
程恩赐很听话,也不要顾陌年抱:“年年我自己可以走,不要抱,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要自己的路自己走。”
“嗯,恩恩真棒。”
只是走到路边的时候,又是尴尬了,顾陌年和靳漠都开了一辆车,可是两人却是都有意让她上自己的车,这就尴尬了。
两个人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程浅言,等着她的决定,程浅言思索一阵,这才出了声:“恩恩,你和凌霄叔叔坐年年的车好不好?”
“好的。”程恩赐点头,还童言无忌的说,“这样一来年年和漠爸爸的车上就都有人了。”
程浅言对顾陌年微笑点头一下,顾陌年也回以微笑:“放心吧,我会慢点开车。”
“嗯。”程浅言点头,转而对靳漠说,“走吧。”
凌霄本来是要帮顾陌年开车的,但是顾陌年拒绝了。
靳漠帮程浅言拉开了车门,程浅言坐上去自己快速系好了安全带,靳漠伸出一点的手不得不重新放下,只得关上车门后绕到了驾驶座这边。
车子朝着市区开过去,程浅言主动出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A市?”
而且前天就来了,还去鼎晟找过她。
要不是昨天和顾陌年打电话告知,程浅言根本都不知道。
“A市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你应付不应付得过来,所以就赶过来看看。”靳漠说道,顿了顿又说,“我去了鼎晟集团,得知你去了浣城,本想过去,但是想到周末,就留在了A市,想着也能陪陪恩恩,而且我就算是过去你也忙,怕你分心,就没有去,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程浅言摇头,“其实这边也没有什么事,都能应付得过来,你根本不用专程过来。”
她总是这样,和他客客气气的,就像是并不熟识的人,有时候甚至让靳漠觉得,他们之间不过是点头之交。
靳漠沉默了一下,出声问:“浅言,我过来看你,你就一点欢喜都没有吗?”
“怎么会,你能来我很高兴。”程浅言道,可是下一秒,却是直接说出一句,“我以前就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再一次的刺伤靳漠的情绪,一直以来,程浅言总是说他们之间是朋友。
只是朋友。
可是他已经无数次的告诉她,他不只是想要做她的朋友。
他想要做她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遮她颠沛流离。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朋友而已的关系。
可是她总是不愿意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甚至她还在不停地教程恩赐喊他叔叔,不要喊他漠爸爸。
“浅言,你明明知道我……”
“靳漠。”程浅言忽然打断他,不让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浅言,你让我说!”可是这个时候靳漠却是固执了,他直接脱口说道,“浅言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你明知道我这些年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过日子,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接受我?”
“我相信,我不会比顾陌年做得差,他当年还负过你,我没有,也不会,浅言,我们在一起,我们结婚,我会对你好,也会对恩恩好,你不要管靳家那些人,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浅言,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刀山油锅,我都不会犹豫,我只想成为你生命中伴你余生的那个男人,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
靳漠一口气说了许多,这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说的话,但是每一次,程浅言都阻挡了,并且每一次都很简单的说,她愿意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
可是,他的生命中从来就不要朋友,以前不要,现在不需要,未来更不需要。
“浅言,我是认真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无比认真。”靳漠郑重的回答,那样笃定。
此生这么多年来,程浅言是唯一一个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中会存在的女子,他曾暗暗发誓,往后余生,就是她了。
他可以等,等她愿意,等她接受他。
可是他好像并没有等到。
靳漠很清楚,错过了这一次,就是一辈子的错过了。
“靳漠。”程浅言喊了他的名字,语气那样的严肃,仿佛是有什么严肃的事情要告知,过了约莫半分钟,她才说,“他未曾负我。”
短短五个字,却是让靳漠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说出的话不是拒绝,也不是否定更不是同意,而是替顾陌年解释一句,说那个男人未曾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