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药的，我看着吃的。”程恩赐立即出声。
顾陌年也点头：“我是按时吃药的。”
“等下重新给你开消炎药。”
“好。”顾陌年点头，没有意见。
程恩赐也说：“我还是会监督着年年吃药的。”
重新开了药，这一次是程浅言付了账的，顾陌年拦了拦不住。
走出医院，顾陌年好奇问：“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抢着付钱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是过来陪你逛医院的吗？”
悠然一下，顾陌年靠近，在她耳边轻问：“还在生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
“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这么近。”
“我不是故意看你换衣服，我也不知道你要脱衣服，我……”
“顾陌年你闭嘴！”程浅言恼窘迫无比，脸颊又是不争气的红了，他一定就是故意提起的。
程恩赐见到两人说悄悄话，不由得仰着头看的好奇，随后发现程浅言的脸色变化，立即惊呼：“妈妈，你又脸红了。”
“我没有！”程浅言狡辩。
“妈妈说谎，真的脸红了。”程深诺抓住顾陌年问，“年年，我妈妈是不是脸红了？”
“是的，她是脸红了。”
“她为什么要脸红？”
程浅言真的是无语至极，于是直接快步往前走去，却还听到顾陌年对程恩赐说：“因为我对你妈妈说了一句话，她就害羞了。”
“年年，你说了什么话？”
“我说，我喜欢她，而且比喜欢还要多一点。”
“比喜欢多一点就是爱，年年你爱我妈妈吗？”
顾陌年点头：“喏，你都知道，你好聪明。”
“可是妈妈为什么会脸红害羞呢？”
“因为你妈妈也喜欢我呀。”
程恩赐一听，瞬间欣喜，惊呼着问：“真的吗？我妈妈真的也喜欢年年是不是？”
“是的。”顾陌年点头，一本正经。
程恩赐激动不已：“我去问妈妈是不是也喜欢年年。”
刚跑出去就被顾陌年拉住：“你妈妈害羞，她不会承认的。”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她不会承认？”程恩赐道，“妈妈说，做人要诚实。”
“但是有时候人们就会口是心非，心里喜欢，但是嘴上却要说不喜欢。”顾陌年有理有据的解释。
程恩赐有感觉涨了不少知识：“人们什么时候会口是心非呢？”
“就是你妈妈这个时候。”顾陌年细心的解释，“这个时候，人们说得话都是反话，明明喜欢却要说不喜欢，明明高兴却要说不高兴。”
这一下，程恩赐彻底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之前我喜欢一个大黄蜂的玩具，但是妈妈说我已经有两个大黄蜂玩具就不给买，我不能让妈妈生气，所以我就告诉妈妈我不喜欢那个玩具，不用买了，可是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想买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恩恩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顾陌年又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个时候，程恩赐的脑子快速的飞转，一下就理清了其中关系：“对了年年，既然你喜欢我妈妈，我妈妈也喜欢你，你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恩恩希望我和你妈妈在一起吗？”顾陌年反问。
他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想法。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喜欢他的。
仿佛他们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线在做牵引，让他们不断靠近。
程恩赐点点头：“我愿意啊，那样我找年年就不用到处跑了，而且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你。”
“可是你妈妈愿意吗？”顾陌年问，并朝前方看过去，只见程浅言已经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那我去问问我妈妈。”程恩赐打算跑去问程浅言的意见，可是忽然就想到了早上在卧室里和程浅言的聊天，她重新拉住顾陌年，出声问，“年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当然可以。”
“你愿意做我爸爸吗？”
顾陌年自然没有料到程恩赐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整个人都怔住，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悦沾满了所有的神经和情绪，让人激动到措手不及。
他都做好了长时间的接触拉近距离的准备，却不想第二日，这个孩子就主动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爸爸。
愿意，当然愿意。
顾陌年蹲下身来，目光激动的盯着程恩赐：“恩恩，你愿意我做你爸爸吗？”
“我没有意见啊，妈妈都说了，你做我爸爸和做我朋友不冲突。”程恩赐一本正经的说。
这样的话，又是让顾陌年的欣喜增添了几个度，原来程浅言有问过程恩赐的意见。
其实她心里是认可的。
“恩恩，你喜欢年年吗？”
“喜欢啊。”程恩赐点头，“悄悄告诉你，妈妈让我在年年和漠爸爸当众选一个最喜欢，我选了年年哦。”
“为什么？”顾陌年欣喜万分，“为什么你就选了我？”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都要问我为什么？”程恩赐觉得大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那么简单的事情也要问个为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陌年也是陡然清醒，竟是因为孩子的一句话而醍醐灌顶。
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放不下也就是放不下，哪有那么多的理由啊。
顾陌年一下将程恩赐搂进怀里，那一刻，心中某一处缺失的地方，瞬间被填满。
“恩恩，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你妈妈。”
程恩赐也伸手在顾陌年背脊上拍了拍，缺失忽然问：“那我以后是喊你爸爸，还是喊你年年？”
“都可以，你喜欢怎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那我还是喊你年年。”
“好！”
程浅言本来已经走远了，却不想后面两人压根儿没有跟来，她又折回身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不由得问：“你们在干什么？”
顾陌年立即松开程恩赐并站起身来，却是程恩赐先出声：“妈妈我问了，年年说愿意做我的爸爸，以后你们是不是就要生活在一起了？”
程浅言：“……”
她一下发怔，看了看顾陌年，又看了看程恩赐，这简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还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