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年快速迎上去，没有犹豫就出声问：“他们是不是逼迫你什么了？你有没有答应？你不要答应，你不用委屈自己，你听到没有？”
程浅言停住脚步看向顾陌年，眼神之中透着几分审视，可是许久都没有开口，仿佛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审视让顾陌年微微一怔，这才明白自己刚刚不受控制的过分关心显得那样的没有道理，名不正也言不顺，
末了，他动了动唇，道：“要是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可以不用理会。”
“顾总放心，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勉强得了我。”程浅言淡淡说道，“只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要和你的未婚妻对簿公堂，要是触犯到顾家或者顾总你的利益，那么我提前在这里向你说一声实在抱歉，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矫情，就是这么的受不了气。”
“言言，我们之间非要这样生疏吗？”顾陌年痛苦的眼眸里流转着懊恼，却又是说，“我们毕竟还是师徒。”
“李律师。”程浅言忽然唤了一声，随后命令道，“帮我你定一份公告申明，我与顾家年少，即日起，解除师徒关系。”
一听这话，顾陌年瞬间愕然，厉声呵斥：“程浅言，你究竟要做什么？”
“凌霄，等李律师拟定好了声明，亲自送到顾家年少的手里，请年少签字之后，直接公告给媒体。”程浅言没有理会他的怒吼，继续安排着自己的决定。
她的冷漠和决绝刺激着顾陌年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经，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起程浅言的手，却也在同一时间，站在程浅言身后的凌霄第一时间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顾陌年的手腕，声音冷漠的说：“年少，请您放手。”
顾陌年怒，目光欲裂：“凌霄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留下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
“年少，后来我为您挡过一刀。”凌霄平静的回答。
“程浅言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如此忠心为她？你是不是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配吗？”怒意攻心的顾陌年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修养，说话更是刻薄起来。
凌霄对程浅言太过忠心，他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凌霄都能背叛他，在程浅言这里，肯定是有他所希望寄托的情感。
难道，是爱？
凌霄爱程浅言，多么可笑又不自量力的感情！
“顾陌年你够了！”程浅言悠然冷吼，顾陌年却是顺势质问，“你就这样护着他，他不过是一个保镖一个助理，你给他工资他为你做事，我现在说他两句你还心疼了？程浅言你是不是也爱上凌霄了？你说，你是不是？”
他固执得想要发泄感情，更是想要找到一个她偏要如此绝情的理由，可是这些话一说出口，他便更是懊恼，耶格更是后悔。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没有怀疑过她，他只是无法接受她这样冷漠的态度，她竟然要将他们最后一点的关系也断绝干净！
不可以！
他做不到！
程浅言，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好多好多年！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将我放弃？
“顾陌年你真是够荒唐的，凌霄他怎么了，他是哪里不够好吗？你以为你是对谁都可以给出工资，谁都可以为你卖命是吗？”程浅言一声质问，用力挣脱开了顾陌年的手，凌霄这也才放开了顾陌年的手。
“顾陌年，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凌霄救过我的命，那一次若不是他，我就死了。”
“那是他应该做的，保护你，是他的职责！”顾陌年辩驳道。
程浅言摇头：“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他有不欠我什么，为什么要以命相护？”
“那么凌霄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要对她这样忠心？”顾陌年质问凌霄，仿佛要将那可能的一点感情都全部掐灭。
凌霄犹豫了几秒，没有回答，顾陌年悠然一笑：“你还敢说你不是爱上了她？你爱上了自己的老板凌霄。”
他太笃定，看向程浅言，想要知道她的选择。
他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宁愿要凌霄，都不要他。
却不想，凌霄了开了口，是简单的两个字：“不是。”
“你说什么？”顾陌年疑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愿意为言小姐做事，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到医院看望我，也是唯一一个为我送汤圆的人，也是她将我接去程家过年，程家每个人都很好，很温暖，就像是家。”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末了又是补充，“年少，我为您挡过一刀，您觉得那是应该，但是言小姐从来不会以为有什么是应该和不应该，在程家所有人包括沙叔的眼里，也都没有什么是应该和不应该。”
“年少，凌霄从来没有家，连名字也是随便起的，现在我感觉自己有家了，我想守住这个家，想要守住这家的一家之主。”
“我已经决定这一生追随言小姐，年少，这不是爱情，不是。”
凌霄平日话不多，甚至是能沉默就尽最大努力在沉默，有时候许久都不会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却不想此刻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不止顾陌年怔住，就连程浅言是一时间失了心神，那样的震惊。
她不过是去医院看过他，不过是带给他一碗象征团圆的汤圆，不过是邀请他去程家过了年，可这些前提是他为了救她伤了腿，在轮椅上坐了那样久，她于心不安。
却不想换来了这样的一片忠心不悔。
顾陌年哑口无言，他的猜测被推翻，仿佛是有一到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那样的无措。
他说不出话来，程浅言抿了抿唇，最后开了口：“凌霄，你和李律师先去开车子，我和年少说几句话。”
“是。”凌霄没有犹疑，因为他知道，顾陌年也不会伤害程浅言。
凌霄和李律师离开，周遭再无旁人，程浅言再一次开了口：“顾陌年，既然离婚我们都是好聚好散，最后我们也好聚好散将所有关系都断干净断彻底吧，毕竟这样拖着也不是长久关系，对谁都不好，容易引起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