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二哥,还有顾宇初,就算是顾宇初不做,也还有一个年岁长于你的的顾行徽,你,永远没有机会。”
“大嫂,你是真的喝多了。”顾梓渊这样一句,可是眼底再也没有淡然,只剩下一片讳莫如深。
不得不说,叶晴安给他提了一个醒,顾家上头的人,还太多。
“顾梓渊你别做梦了,如今顾宇初和裴家联姻,你就想凭你妹妹和夏家的婚姻来维系你的宏图霸业吗?你太真的是吃天真长大的,天真得愚蠢!”叶晴安此刻怒意不可遏制,偏偏顾梓渊自己往枪口上撞,叶晴安毫不犹豫就揭露,“再说了,顾梓渊你怕是也忘记你的母亲是怎么嫁进顾家,就算是过去多少年,都摆不脱她利用腹中孩子逼婚上位的结果,顾梓渊,你的身份,从来就见不得光,一直都是,你是人人所耻的私生子,你认为顾家会将如此庞大的家业交给私生子来打理?你以为是顾家没有人了吗?”
她的嘲讽,就像是冷箭一样,狠狠地刺中顾梓渊最黑暗最不愿揭露的地方,那是曾经天塌下来的地方。
私生子!
多久没有人这样提醒他了?
那不堪的身世,不堪的往事。
还记得小时候,学校里总是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妈是小三上位,你是小三的野种。
也有人说:你是你妈嫁入豪门的工具。
还有人说:顾梓渊你和你妈一样不要脸,你生来比人低一等。
就是这么残酷,因为他妈妈的确是怀了他后才嫁来顾家的。
只是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又知道什么,是顾寒的前妻先提了离婚,是哪个女人先提出离婚,不然顾寒也不会离婚娶他的妈妈。
这有关他什么事?
顾梓渊伫立在那里,宛如是木桩一样一动不动,或者说是动不了。
他的目光,落在叶晴安的脸上,尖锐得宛如冷刺。
“怎么?不愿意接受?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前方还有真么多的阻碍?”叶晴安冷笑,“顾梓渊你省省吧,你是私生子,你喜欢的程雯芸也是私生女,你们还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尽情破坏吧,就算是我和顾陌年不结婚,你也没有好处,你也掌管不了顾家。”
“是吗?”顾梓渊承认,这是他的目的,他要掌控顾家,掌控凌岳博雅集团,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并不比顾陌年差,也不笔顾宇初差,他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阻碍总是那么多,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是私生子,你见不得光,你没有能力,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
凭什么都是顾寒的儿子,他就没有资格了?
凭什么?
“难道不是吗?”叶晴安冷笑,就像是和顾梓渊的较量中掰回了一局,“顾梓渊你是自己不自量力,在国外做不是挺好的?回来做什么?你以为就许家能够帮你翻身?你别忘了,许家都是靠着顾家才起来的,他们能将顾家怎么样?还以为孙悟空能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叶晴安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个时候,顾陌年那首歌怕是早都唱完了,她得回去。
她就要看看,程浅言究竟是有多不要脸,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顾陌年暗中传情。
顾陌年,是她的!
就算是顾陌年不爱她,她也不会放手,顾陌年也休想和程浅言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来。
顾陌年应该也不会傻到和程浅言乱来,坏了顾家的百年基业。
只是她才刚走一步,顾梓渊的声音忽然悠悠然响起:“你还要回去吗?大嫂?”
这一声大嫂,是那样的讽刺。
“回去看他们秀恩爱?”顾梓渊讥笑一声,“那我就可怜可怜你,告诉你把。”
他说着要说,却是故意停下来,叶晴安甚是不解:“告诉我什么?”
“你知不知道,顾陌年和程浅言,是结过婚的?”顾梓渊将这件事说出来,然后便看到了叶晴安的脸色一下变得那样难看。
轰!
宛如是惊雷炸开,叶晴安意识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们……结过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可能,你骗我!”叶晴安一语认定,难以接受,“结婚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儿丰盛都没有?你休想骗我。”
“你可真是被瞒的好惨。”顾梓渊惋惜的摇头,“整个顾家都知道,甚至整个凌岳博雅的高层都知道,或者,那边包厢里的人,也都知道。”
“胡说!”叶晴安哪里愿意接受你,若是程浅言和顾陌年结了婚,那么她又算什么?
她现在和顾陌年订了婚,全城皆知,她又算什么?
“知道大年初七A市的那一场盛世烟花吗?”顾宇初忽然提起这件事情,“大年初七是程浅言的生日,而那日放烟花是香山梧桐苑,那是我大哥居住的地方,哦,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根本没有去过,就连程浅言在牢里那几年,顾陌年那边也没有留宿过任何女人,包括她承诺要当成妹妹照顾的程妍忆,可是程浅言一回来,就住在了梧桐苑。”
“哦还有,大嫂知道梧桐的寓意吗?你一定不知道,高洁品格,忠贞爱情便是梧桐的寓意,知道大哥为什么将那里成为梧桐居了吧?”顾梓渊笑得冷艳,“大嫂,大哥她的忠贞爱情,不是你,要是你不相信,你冲去香山梧桐苑试试,看看大哥让你进不进。”
叶晴安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顾陌年骗了她,顾家欺骗了叶家。
顾陌年明明结了婚,却还和她订婚,他们顾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晴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包厢的,一进门就发现程浅言双眼通红的要离开,她恍然回神,一把抓住她的手:“程浅言你这就要走?”
语调冰凉,那样的不客气,分明是想要对峙一番。
“叶小姐,请放手!”程浅言红了眼,泪水已经溢了出来,声音那样冰凉刺骨,仿佛是要刺穿整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