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萌萌忽然的声音让原本还肆意嚣张的丁慧梅张着嘴一下说不出话来,她仿佛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问:“你……你刚刚在说什么?”
她的反应,像是证实了王家父子刚刚说的一切,冷萌萌暗叹,她果真不是冷家的孩子。
“我说什么,你们难道不比我清楚吗?”她悠然出声,分明是一副什么都已知晓的姿态。
却在这时,一向淡定不爱多说话的冷桦忽然冲过来,一把就拽住冷萌萌的手臂,厉声说道:“冷萌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我们冷家的孩子,我们将你从小养大到,你刚刚都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我们冷家的孩子,还能是谁家的孩子?”
冷桦向来不喜欢多说话,此刻也是知道,要是冷萌萌真的认定了那件事情,他们这一家就别想要好过了。
可不要是她蛊惑了王家父子想要在针对冷家,那么他们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被虐。
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冷萌萌你听清楚,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你就是冷家的孩子,我们将你养大你可不要做那白眼狼,你赶紧让他们将我们放了,你弟弟的腿已经受了伤,要是你弟弟的腿坏了,你就是冷家的罪人,你听到没有?”
冷桦一通激烈的言说,那边冷媚也上来,却是难得的好态度:“萌萌,你怎么会生出那样可怕的想法,你想想,你要不是冷家的孩子,还会是谁家的孩子呢?”
“是啊萌萌,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是我生了你,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张全美,丁慧梅,冷媚全都上来劝说,企图众口一词让冷萌萌相信了她们的话。
听完他们的话,冷萌萌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那样的荒唐。
“是吗?”她笑,分明是一个字都没有相信,“这些年,你们有当我是女儿吗?”
这些年,她只是冷家的摇钱树,只是冷云生闯祸后善后的金主。
时至今日,他们逼迫她来陪王家人不成,竟然还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
试问,这是父母能对亲生女儿做出来的事情?
“冷萌萌,我们说的,可都是事实,你从小就一直在冷家,你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吗?”冷桦已经不太耐烦起来,他不悦的说,“现在我命令你,马上让他们放了你弟弟,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既然我们是同一个父母,为什么我和他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冷萌萌的反问,没让冷家的人搭话她就又是一通质问,“而且,我和你们长得也不一样,不是吗?”
“冷萌萌你……”
“是,你们养了我这么多年,可是要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将家产也托付给了你们,你们会收留我吗?”一下子,冷萌萌的声音大了起来,那样嘶声力竭的质问整个房间都一片安静,众人噤若寒蝉,竟然不敢再吱声。
冷家众人都沉默起来,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也是害怕一开口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因为他们比谁都要清楚,要是当年不是杜氏夫妇的临终所托里面有丰厚的遗产,他们是不会收养冷萌萌的,因为那时的他们日子并不好过。
可是如果收养一个拖油瓶能换来优越的生活,这样的事情又有谁会拒绝呢?
“你不要胡说!”丁慧梅忽然一声呵斥,那样的中气十足,“冷萌萌你不要在这里推卸责任,什么你爸妈的家产,冷家是我们自己兴起来的,一开始我们冷家也就是利亚公司的大股东,公司本来就是我们冷家创建的,你不要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你莫不是现在陪了王家的人,就要反过来对付我们冷家?”
“冷萌萌你最好不要乱来,怎么说冷家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你要是敢乱来,你以后都是会下地狱的,你知道吗?”
“如果要下地狱,那就下地狱好了。”冷萌萌冷冷一笑,已经彻底对冷家人失去信心。
冷家的人竟然信誓旦旦说利亚企业是冷家自己创办的,就算是她目前并不肯定自己是谁的孩子,却还是知道利亚企业的创始者姓杜,并且很早以前就已经因故身亡,而冷家为什么会接手利亚,她并不清楚。
但有事实证明,那便是冷家没有人是善于经商的,利亚在巅峰的时候被冷家经营,一年不如一年,姑姑冷媚借着利亚赚来的钱重修学业嫁给了一名外国人,最后也是进入夫家的企业,结果将夫家的公司搞得一团糟,更是因为她的操作导致夫家公司破产,于去年上半年离婚,逃回了安城。
这样不善经营公司的一家子,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利亚企业的创始股东,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
况且程浅言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能直接买下利亚,那便证明王家父子没有欺骗她。
一直以来,蠢的人是她,一直是她!
冷萌萌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直接递给冷桦:“如果看了这个,你们看是不是还敢确信你们刚刚说的话?”
冷桦不知道这个纸张里面写的是什么,却还是立即就打开,却在看到下方那一组四个九的数值后,整个人傻了眼。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非亲属。
她竟然已经做过了鉴定报告!
那一瞬间,冷家众人全都傻了眼,丁慧梅难以置信,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掌控,冷桦更是不愿承认的质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重要吗?”冷萌萌反问,眼睛里一片通红,那是已经不愿意再流泪的隐忍,忍得眼球充血。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全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冷萌萌转身要走,王文海却出声问:“冷小姐,这些人怎么处理?”
“随便你们吧,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冷萌萌冷漠冰冷的回答,声音淡漠得仿佛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从此以后,冷家于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