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是这样吗?”程浅言回头,发现顾陌年嘴边叼着香烟,正准备打打火机,她竟是想也没有想就伸手夺过了他的香烟,“师父,抽烟不好,戒了吧。”
其实之前的时候程浅言发现顾陌年的烟瘾其实并不大,有时候一包烟能够管一个星期,可是今天从下午相遇到现在,顾陌年怕是一包香烟都抽完了。
而在这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温景习抽烟,但是温景习烟瘾不重,不像顾陌年这么疯狂。
两人的动作让旁边的人都是一惊,特别是叶晴安,眼睛直直的盯着,仿佛是眼里有刺一样,扎的那样疼,却又偏偏拔不出来。
顾陌年什么时候允许人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了?
下午她劝他戒烟的时候,顾陌年都是那样的不客气,可是现在程浅言那样放肆,直接夺走了他嘴边的香烟,他却没有动怒。
反而还轻声和煦的说:“怎么,徒弟都想要来管师父了吗?”
“师父,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的徒儿,你要对我倾囊相授,是不是?”程浅言眼里一片狡黠,忽然这样问出声来。
顾陌年不明所以,放下了打火机,问:“是,我说过,所以,你想要学什么?”
“喏。”程浅言扬起手中的香烟,笑嘻嘻的说,“我要学抽烟,师父你可要好好教我哦。”
“胡闹!”顾陌年立即呵斥。
“小言,不要乱来!”温景习也是立刻制止,并且说,“香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学。”
而下一秒,他又对顾陌年说:“顾总,你刚刚那种语气又是在凶小言!”
“我就是凶她,怎么了?”顾陌年沉声道,的确是被程浅言刚刚的要求气到了。
她还真是该学的要学,不该学的也要学。
“你凭什么凶她?”温景习不悦,和顾陌年针锋相对起来,“她是你的徒弟,不是你的下人,她还是女孩子,你就是不可以这样凶她,你这个师父不合格!”
“我不合格?那温总倒是教她抽烟给我看看!”顾陌年喝道。
程浅言也像是故意的,转头朝着温景习看去:“景习表哥,下午你没有教我击剑,现在你教我抽烟吧,我看你和师父都抽烟还挺有趣,我也想学学!”
她明显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温景习一下子就被呛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简霖又成了看戏的那一个,这一次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一瞬间,两束深意的目光朝他看来,简霖马上解释说:“顾总温总不要这样看我,我一直不抽烟,也不会,这个我真教不了。”
转而他也是故意的问程深诺和石诚洲:“深诺,诚洲,你们抽烟吗?”
“之前抽,现在不抽了。”程深诺摇头。
石诚洲也是摇头:“一直不抽。”
“为什么以前抽,现在不抽了?”简霖追问程深诺。
听说戒烟的历程非常艰苦,因为那是一种习惯动作,要改变一个长久以来的习惯,的确是不太容易。
“我姐说抽烟对肺不好,而且容易短命。”程深诺说,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补充道,“最主要是我姐会揍我,我就对我姐发誓,我再也不抽烟了,然后就真的没有抽了。”
“男人讲信用,是很好的一件事情。”简霖点头,伸手拍在程深诺的肩膀上,“简家的家训便是人行天地要言而有信,说出的话做出的承诺就一定要做到,这便是一诺千金,不分男女。”
程浅言和程深诺这才恍然大悟,从小简温就教导他们,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说出的话做出的承诺就一定要做到,原来是妈妈从来没有忘记的姓氏,从来不曾忘记简家的家训。
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程浅言心中更是笃定了要回凉城去一探究竟,至少,要知道当年母亲为什么会那样固执的要离开简家。
可是此时此刻,她确却是面不改色:“我只是觉得师父和景习表哥抽烟的样子还挺好看,所以就想学学,霖表哥阿诺和诚洲,你们放心,我就是学着玩玩儿,不会上瘾,但是诚洲阿诺,你们不许学,听到没有?”
“是,姐。”
“姐,我记住了!”
两人承诺,却是不阻拦程浅言,因为他门都知道程浅言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景习表哥,师父,你们谁教我好呢?”程浅言又是相问。
站在顾陌年另一边的叶晴安那一双手死死地搅动在了一起,心中如同苏醒了一头怒狮,明明怒火滔天却又不得不隐忍克制不能爆发。
偏在这时,温景习最先做出反应,只见他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毫不犹豫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大言不惭的对程浅言说:“小言,我戒烟了,不能教你了。”
“那多可惜。”程浅言惋惜极了,只得又朝顾陌年看过去,“师父,你是我师父,只能由你来教我我。”
顾陌年又是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图何在,他渐渐地面色平静下来,最后吐出一句:“你别学了,香烟的味道不好吃。”
香烟味道不好吃。
好熟悉的一句话,程浅言一下就想到去年刚回A市的时候,她在医院的楼道里想邢聪要了一支香烟,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抽,就被顾陌年夺了去。
后来,后来呢?
后来是顾陌年抽了烟,然后吻了她,她尝到了他嘴里香烟的味道,他故意将一口香烟渡给了她,她被呛着。
然后他就说了那句话:这就是香烟的味道,不好吃。
细细一回想,却是觉得那是好遥远的事情了,远到没有提醒,都不会再想起。
忍住心中的悸动,程浅言朝顾陌年微微一笑,好奇的说:“可是我就是好奇嘛,师父既然都说香烟的味道不好吃,可是你却不停地吃香烟,我就在想师父是不是骗我的,其实香烟的味道很好。”
“我记得,网上好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香烟挺好,虽然伤身,但至少不伤心’,是这样吗师父?”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可是谁又知道她这样问出口的问题是带了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