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孙雪得知丈夫为了钱财险些害死她,特意向她道歉,带着儿子一起下跪。
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那些事情现在都已经尘埃落定,可是朱树林跟踪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程浅言问。
朱树林摇头:“我妈妈说,我们欠您一句道歉。”
后来程妍忆开庭审理的时候,程妍忆交代了所有事情,是她买通了朱宏伟,给了朱宏伟一笔钱,利用他绝症然后用金钱利诱,想让朱宏伟死的时候拉上程浅言。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程浅言侥幸逃脱,反而是朱宏伟自己死无全尸。
孙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她信奉对就是对,错了就是错了,她才让儿子来亲口道歉。
“那日在警局,你已经道歉了。”程浅言说,“你父亲的行为的确是不对,但是和你无关,你回去告诉你的母亲,你们好好生活,要引以为戒,我不怪罪你们。”
像是忏悔得到了原谅,朱树林的脸上立刻扬出笑容,灿烂又天真:“谢谢程小姐,谢谢您。”
程浅言也是笑了,老实本分的人总是这样单纯,仅仅是道歉被原谅,都这样开心。
忽然,程浅言想起朱树林念的是政法系,眉头一扬,她问:“树林,你现在在工作吗?”
朱树林不明所以程浅言为何这样问,却还是点点头。
“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
“在一家律师所做助理。”朱树林如实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程浅言询问道,“我需要一名助理,要求是熟知法律条例,如果你对自己自信,明日上午就到鼎晟集团来找我。”
朱树林显然没想到程浅言会向他抛来橄榄枝,整个人都蒙了一下,转而他才惊愕的问:“程小姐您不担心我会伤害您吗?”
“你要是想要伤害我,就不会执着的要说这一句道歉了,你且考虑一下,如果你想,明日就来找我,过期不候哦。”程浅言对他一笑,转而招呼石诚洲,“诚洲,上车走了。”
日次一早,程浅言刚到公司,就看到了已经早已等待的朱树林。
“程小姐,您早。”
“你也早。”程浅言点头,对随她一道来的石诚洲说道,“诚洲,你先带他几天,让他熟悉公司环境。”
程深诺离开公司前往汇城,鼎晟集团的紧张气氛已经过了,但是凌岳博雅从八月开始就是低气压盛行,公司上下都像是上坟的心情一样。
顾陌年兑现之前的诺言,从八月开始就大肆盘查,不论是工程项目还是账目,全都盘查到底,吓得一众高层大气也不敢喘。
当时会上顾陌年直接点名批评了顾家宗亲和旁亲的人,他们都以为八月查账只是说说而已,可谁曾想,顾陌年根本就不是随便说说。
从八月一号开始,凌岳博雅集团就开始大肆整顿,这才短短十天左右,顾陌年直接下了七家分公司的十六名高层管理,其中一名更是顾家的旁支里的一名重要人员。
兴改革整风气,公司大抽查,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顾家宗亲和旁亲的高层管理被逼得节节败退,忍无可忍。
这日,顾家内外亲戚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商讨对策。
“顾陌年这么玩儿简直就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凌岳博雅这么大的公司,谁敢保证一分钱的纰漏都没有出现过,他顾陌年敢保证吗?”
“这么大的盘子,想要没有一点污渍,根本就没有可能,他这是异想天开,再这样下去,凌岳博雅非给他搞垮不可!”
“我们在凌岳博雅内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为了区区几百万就不给我面子,还让我填补起来,简直是太过分,凌岳博雅缺这几个钱吗?”
“不如,我们将顾陌年拉下来,重新选举一个总经理?”
“我看可行,那个顾宇初就不错。”
“顾宇初要不得,他是顾陌年的而亲弟弟,拉他上来指不定和顾陌年一个行事风格。”
“那顾梓渊呢?顾梓渊能力卓群,现在是首席财务官,和顾宇初职位不相上下,又是顾家宗亲一脉。”
“我看顾梓渊不错,他外公许家公司的发展潜力也很可观。”
众人连续商讨了好几天,一些风声传到了顾陌年的耳朵里,他却不加理会,继续加大盘查力度,两天之内直接降任五名高管,其中一名更是总部大楼里的高层。
凌岳博雅集团中的氛围十分微妙。
终于有人明着抗议,是顾家的一名旁亲,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结果顾陌年反手一招祸水东引,抗议那人直接是吃上了官司,被经侦组的人带走。
于是乎之前商讨出的结果无人敢提,特别是任免总经理需要董事会投票决定,他们一些人只有少量股份却不在董事会中,更是没有权利。
顾陌年强势压下一切流言蜚语,强势将改革和换血进行到底。
他的行为让所有人都看不懂,包括顾宇初。
“哥,你这到底是什么目的,你能不能先给我讲讲?”顾宇初瑟瑟发抖的找到顾陌年,询问情况,“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激起民怨了?”
“你管这个做什么?”顾陌年不以为意,淡淡的说,“要是心里没有鬼,他们有什么好惧怕的?”
“不是的哥,我总感觉你在计划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和计划?”顾宇初发现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顾陌年了,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事都自己扛。
他完全猜不透顾陌年的意图。
“没有。”顾陌年简洁回应,不愿多说。
顾宇初知道,只要顾陌年不愿意说,他就是拿撬得动地球的杠杆也撬不开他的嘴,最后只得作罢,却也说:“哥,这段日子梓渊一直在扶持许家那边,我看卉姨这一次是要坐不住了。”
“她现在是顾家的人,只要不触及底线,随她去做。”顾陌年依旧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许喻卉极有野心,但是再有野心她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做不出什么太大的成绩和举动出来。
但是他那个儿子却不一样,顾梓渊有的是城府和本事。
想着,顾陌年对顾宇初说:“你寻个机会,去提醒顾梓渊一声,就跟他说人在做天在看,侥幸的事情也许会有一次两次,但不会三次四次的发生。”
顾宇初惊愕,难道顾梓渊做了什么,被顾陌年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