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304寝室中就有两个身影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几乎同步的提着包出了门。
“小乔儿,拜拜!”在宿舍楼下挥挥手,项谷心提着小背包跑往学校的汉堡店。这还是她们班班导给项谷心介绍的兼职,只要一有空她就会过去。学生多数是七点起床,所以她七点半就会过去上班。
而卞思乔挥挥手,将背上的单肩包往上提了提,顺手理了理北风吹乱的刘海。不过30秒就有一辆兰博基尼慢悠悠的驶过来。
“早!”低头打了声招呼,卞思乔迅速打开车门窜了进去,一股寒气被她带了进来。看看男人简单的羊毛衫,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雪地靴,总有一种春天遇到冬天,各自为营的感觉。
“吃早饭。”
随手扔给卞思乔一个保温盒,祁邵陵将车慢慢掉头,刚毅的侧脸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眉毛一挑,小心的揭开保温盒的盖子,蒸饺的香气扑鼻而来,卞思乔不由眼睛一亮,买蒸饺的人甚至贴心的放了很多醋在里面。
连忙夹了一个咬了一口,口腔充斥着醋香和蒸饺香,卞思乔瞬间觉得早起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她甚至希望以后多来几次,只要有那么好吃的蒸饺!
“谢,谢啊!你吃早饭了吗?”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卞思乔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颇为感激的冲他笑了笑,手中余下的几个蒸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眼光一闪,祁邵陵头也不转,修长的食指握在方向盘上,薄唇轻启。“没有。”
闻言卞思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蒸饺,贝齿轻咬唇瓣。最终心疼的夹了一个放在他嘴边。“吃吧,剩下的我跟你一人一半!”嘤嘤嘤,一共剩下四个,一人一半她就只能吃两个了。
不管卞思乔心里的千疮百孔,祁邵陵一口就将蒸饺咬到了嘴里,余光撇到卞思乔一脸肉疼的样子,薄唇隐隐勾了勾。
其实他早上已经吃过了,不过难得看见这丫头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多看两遍也不错。
“哎,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已经偏离了主干道,卞思乔将最后一颗蒸饺塞到了嘴里,不解的问了一句。
只说让她陪他去看一个老人,难道那个老人住的那么偏?
“快到了,前面路不太好,你坐稳了。”祁邵陵说完放慢了车速,宝蓝色的兰博基尼龟速一样的前进。不过这坑坑洼洼的泥路,卞思乔还是觉得胃里吃的都快被晃出来了。
“还有多远!”忍不住拍了拍难过的胃,卞思乔望着祁邵陵,难受的眼眶发红。
“到了,下车吧!”
车子停在一个竹屋的前面,祁邵陵心疼的的替她拍了拍后背,手劲大的卞思乔胃里更难受了。还好他也只是拍两下让她缓一缓,多来几下真就吐了。
下车挪到祁邵陵身边,卞思乔细细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发现一点点现代气息都没有。“这里是哪儿?”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三四十平米左右的竹屋,竹子因为时间长了颜色变深,跟周围竹林的差异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屋外一块块被开垦出来的菜地都已经干裂了,想来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薄唇抿了抿,祁邵陵伸手握住卞思乔冰凉的小手。宽厚的掌心将温度一点点传给了那只纤巧漂亮的手掌。“进去看看吧!我曾经在这儿住了十五年呢”
睫毛轻敛遮住了视线,祁邵陵拉着卞思乔往竹屋走去,对竹屋的好奇心引得卞思乔都忘了自己的手还在别人那儿。
享受了现代的高科技生活,卞思乔很难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竹屋里生活十五年的,冬不御寒夏不防暑。十五年前,他也还是个孩子吧?
“你说带我来见人的呢?”竹屋里面空空如也,灰尘都已经落了一桌子了,怎么可能会有他说的老人居住,所以?
“爷爷已经去世了,待会跟我去上柱香吧!”薄唇轻抿,祁邵陵怀念的摸了摸竹桌,向来冷冰冰的双眸不觉柔和了下来。
“我出生就跟在爷爷身边,直到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去世,才被爸妈接到身边,不知不觉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所以你说那么多究竟是要干嘛~她没兴趣了解别人曲折的一生啊喂!
欲言又止,卞思乔冲他笑了笑,视线错开他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半晌才开口。“你爷爷一定是个慈祥的老人。”
“他就是个老顽童,呵呵!”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祁邵陵低声笑了出来,侧脸对着卞思乔的视线,让她惊艳的眯了眯眼。
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帅的人神共愤,没想到还是个侧脸杀手,真是老天把好东西都留给他了。
“你不惜欠一个人情,就是要跟我说你的故事?”嘴角隐隐抽了抽,卞思乔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盯着他。他知不知道这一个人情欠的有多亏?
“自然不是,今天是爷爷的祭日,我想让你跟我来看看他而已,以前都是我一个人,他太孤单了。”
薄唇轻抿,祁邵陵拉着卞思乔往竹屋后面走去,潮湿的地面上还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应该是他上次来留下的。
竹屋后面,一座孤坟围在一片竹林之中,墓碑上端正的刻着祁爷爷的名字,以及立碑人祁邵陵的名字和日期。
卞思乔心里感觉怪怪的,不过瞥了眼一脸正经的祁邵陵,还是跟着他站到了墓碑的前面。
只不过是来看看亡人而已,相比较而言那个人情有诱惑力多了。
祁邵陵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个小篮子,一件件的往外拿着纸钱冥币。
寥寥青烟吹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