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2月6日(农历壬申年正月初三),我在红色的陕北土地上降生了,和其他山里的孩子一样呱呱坠地,妈妈说我当时还没有爸爸的一只鞋子大。我曾经也是婴儿。
大家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好,按照我们的姓(尚)和我们这一辈共有的字(子),妈妈给我取名叫尚子义。似乎没有任何寓意,因为妈妈并不认识多少字,给儿子取这样一个名字也只是信手拈来罢了,根本没有多想什么,更不会想到在我以后的生活里会有很多文化人夸我的名字取得好。就这样简简单单,尚子义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生活了十八年。
十八个春秋冬夏,十八年风风雨雨,十八载坎坎坷坷。如今我已学会成长,变得成熟,懂得生活,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形形色色,了解了这个社会的勾心斗角,看到肆虐的洪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红色的土地也在一点一点朱颜凋落。我习惯了站在阳台上俯瞰过往的人群,抬头仰望天空上的朵朵浮云和那偶尔哀鸣着飞过的孤鸟,静静的聆听远山传来草长莺飞的声音,双手抚着栏杆感触大地的心跳,浑身沐浴在阳光中,思绪在无垠长天下飞扬。未满十八岁,我多么幸运、多么幸福!我还是一个孩子,至少现在还是!我可以用孩子眼光去看待世界,用孩子的的思维去理解世界,我可以告诉世界:我还是孩子,我一直都是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是最无辜的。可我的流年一如世界的零乱、虚无、从我出生那一天它就开始把我同化。
十八岁,流年远去,留给我的只有回忆。我在生活中艰难前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的青春,张扬、沉默,像沙漠里的河,漂泊却矢志不渝,我在追寻大漠的胡杨,追寻高原的松柏,追寻那孤独寂寞却又傲岸不羁的身影。即使人们说我桀傲不驯,说我孤芳自赏,我无可奈何,但是我有我的方向,我有我的高山流水、大漠孤烟,我只会死心踏地,永往直前。两岸虽美,我却不羡这无边的浮华,孰不知“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于断井颓垣”。
生活是一张白色的宣纸,我就是一缕金色的太阳光,看得见,却摸不着,我以我的方式尽情的在天空挥洒热情,像一个懵懂的天神,在苍穹下一掠而过,长天依旧、白纸依旧,唯有金色的余晖散落乾坤。十八年,流年远去,我在人间行走,仿佛一阵春风拂过,仿佛一抹翔云流过,一切都映衬了蓝天,这一片流动的忧郁。
大千世界,有多少他乡我不曾前往,芸芸众生,有多少人儿我未曾相识。广袤的塞北,缭绕的江南,浩翰的大漠,无垠的草原,我早已在人间的翰海星辰中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