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道:“小姐让玉儿拿画的时候,便出了岐山,等有人解开了画中隐藏的寓意,到时小姐会和未来姑爷一同回岐山,狐王不用担心”说完便转身出了前厅。
陈宏柒连忙站起了身,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神色急切的看着眼前的画,其他的人见此也都围了上来,仔细的查看着这画。
入眼便看见这红灿灿的一片,这画中的女子背对着,身上的艳红嫁衣已经是脏破不堪,这脚下烈火燃烧,火焰点燃了衣袍顺势一路烧到了大腿,这画中的女子好像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痛处一般,安然弱态的站着,背影确给人一种很是落寞的感觉。
那微微半侧着的脸很是绝美,虽说只是一测脸,这仅有的侧颜,面色却是极其沉痛的,眼角的泪泛着白光,似是将这千般万般情绪都融入到了这泪之中,似有悔恨之意。
这微光所及的地方却是一破漏不堪的,年久失修的观望台,那是以前用来搭建军事观察敌情用的,上面的顶棚也都几乎没剩下什么了,显得很是孤寂。
这两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将这俩场景融入到了一副画中,虽说并未觉得有多不妥,细看这幅画时却又显得过于诡异,甚至盯着这画看久了,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汗毛直竖。
狐王也没想到这画竟然是这样的,看久了确实让人有些心惊胆战,连忙瞥开了视线,稳了稳心绪。
这各家公子原本以为是那些颇为雅正的画,心中一时间各种词汇都到了嘴边了,可没想到入眼的是这番景象,这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变。
陈宏柒道:“这画中女子身穿凤冠霞帔,想来嫁娶之日应该是欢喜的,但这火焰和那眼角的泪却显得格外的悲痛,目光所及的地方是那破漏的观望台,而台中却又未曾有人,这幅画着实是有些矛盾了”。
李清道:“你管它矛不矛盾,芩衣姑娘不是说了,解开这画中的寓意,找到画中所指的地方便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张侯川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红色嫁衣的锦缎出自禹洲,这边角的刺绣手法便是那边当地绣娘的絶活儿,如果我没差错的话,这画中所指的地方便是禹洲”。
肖觉扯弄着衣角,面色古怪,伸手朝着画的方向指了指,道:“你们没觉得看着幅画让人心里瘆得慌吗?我到是觉得这幅画指的不是地点,而是一个人”。
张侯川讪讪道:“肖觉,你是不是耳朵聋了,都说这画意有所指的地方,你现在跟我们说是指人,你说说,你今天到这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陈宏柒闻言道:“我支持肖觉的想法”。
肖觉朝着陈宏柒点了点头,说道:“这画中人神色很是悲切,你们想想,成婚本是大喜,为何这般忧愁,想来是未嫁与自己所爱之人这才万般神伤”。
陈宏柒听到这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挂立的那幅画,手捏成了拳青筋意显,身子显得很是僵硬。
李清道:“照你们这一说,是这画中的女子有了心爱的人未曾嫁与,还是这画的主人心中有了属意之人,只是这中间隔着千般万般的难处,所以才有了我们眼前的副画”。
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变,顿时这声音便静了下来,神色复杂的查看着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这话倒是说到本尊心里去了”这声音很是冷冽。
狐王顺着声音便看到了殿门前的墨兰凛玖,面色欢喜,赶忙迎合了上去,脚步很是局促,道:“魔尊光临我狐族,我狐族还真是荣幸,就是不知魔尊到我岐山,有何要事”。
边说边看见了站了在墨兰凛玖身旁的源晟王,顿时这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各家公子哪儿见过这传说中的魔尊呐!这在之前也就是在传闻中听说这魔尊如何如何的,胆子大的也有抬头看的,胆子小的也就把头抬得低低的,悄悄的退到角落里。
墨兰凛玖道:“本尊能有何事?听说狐王您在岐山召亲,本尊便带着源晟王来看看”。
这话一出连带着整座殿都跟着沉闷了起来,边说边冷眼扫视了一番这些所谓的世家公子,有些胆子小的吓得脚都打着颤,不敢抬头。
狐王看到这便有些不悦了,冷声道:“今天的确是衣衣的召亲宴,不过有些人并没在人选名单中,不做数的”。
源晟王不是没看见狐王的脸色,本来也没想说什么,只是这狐王话里有话,难免让人心情不悦,讪讪道:“本王来岐山不为召亲,只为寻人”。
肖觉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传说中的源晟王,一时间很是兴奋,呆问道:“要寻何人要劳烦源晟王亲自跑一趟”。
这话一出自觉得有些唐突,神色严谨的朝着左前方行了一礼。
源晟王并未理睬那些不知礼数的小辈,瞥过目光,冷声道:“本王的妻”。
众人听着这话面色就更是疑惑了,狐王冷哼道:“源晟王寻妻来我岐山是为何?”
源晟王闻言面色一闪而过的惊慌,甚至都没有勇气拿出怀里的玉佩,如若...如若不是....那我又当如何,我还能如何。
神情烦躁的抬了抬头,突的被前方那红灿灿的一幕晃了眼,只觉得这红衣似火的一幕,似曾相识。
一时间万千思绪烦乱,这脚步似有千斤重一般,格外的沉重,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画前,心一抽一抽的撕扯着,急忙伸出手放在了胸口前,有些气息稳乱的喘着气,神色很是慌乱,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显得很是悲痛。
哑声道:“这画儿是谁的”。
狐王轻蔑道:“这画儿是谁的似乎于源晟王没什么关系吧?一忽儿说是来寻妻,一忽儿又问这画的主人是谁,源晟王的问题可真多”。
源晟王闻言瞥过了身子,沉了沉声道:“本王似乎是见过这画中的人,有些疑惑而已,并无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