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铃手里担着从后厨从新做好的甜羹进了屋。
讪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平常一做起事情来记性就不好,锅里都烧干了,这不,我又从新做了一份”。
小花蔓见状起身走了过去,入了座,看着这桌面上香气扑鼻的甜羹。
笑道:“晴铃姐姐手艺真是好极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气呢?”
晴铃闻言笑的更欢了,伸手在小花蔓鼻尖上轻轻勾了勾。
“小丫头嘴可真甜,要是真心喜欢的话,我一忽儿教你,保证你一学就会”。
墨兰凛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道:“还是算了吧?这丫头傻,魔域的厨房都不知被烧了多少次了,丫头若是喜吃甜食,本尊就多雇些厨子好了?”
晴铃一听就不乐意了,道:“我跟小丫头说话,你差什么嘴,再说了,难得这丫头与我投缘,教她些东西又怎么了”。
小花蔓见状,连忙接过话,说道:“我喜欢跟晴铃姐姐学东西,小玖你就让我学吧?有姐姐在,我不会烧了厨房的”。
墨兰凛玖闻言皱了皱眉,不再言语。
晴铃难得见到尊主吃瘪的样子,也就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尊主您这般听话呢?我本以为以你这性子,怕是娶不到妻的,如今看来怕是快了”。
小花蔓听晴铃这么一说,心头一震,自己还未想过这婚嫁之事,有些局促的拿起了桌上的甜羹,朝着嘴里送去,目光闪躲。
讪讪道:“晴铃姐姐这甜羹做的可真好吃”。
墨兰凛玖见小花蔓这般紧张,道:“丫头还小,在养养”。
晴铃目光如炬,身子往后面一扬,瞥了瞥嘴。
道:“尊主永远都是这么自信,依我看呐!,你还得在好好努力努力一番呢?”
小花蔓听着这话,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墨兰凛玖。
只见墨兰凛玖笑意嫣然,满目柔光,宠溺之情易于言表。
小花蔓只觉得被这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身子都跟着热了起来,害羞得低着头,笑的很是开怀。
晴铃看着这面前的俩人,心里也是由衷的希望他们幸福,掩了掩眸,神色间闪过一丝悲痛,轻轻的低声叹了叹气。
墨兰凛玖把刚刚晴铃的神色全都看在了眼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严肃。
沉声道:“当初本尊听到风声到达松山时,你也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拼了半条命救下了这最后仅剩的族人”
本尊有惑?
“本尊听闻风声第一时间便到了松山,可还是晚了,你松山一脉,不比常人,而你便更是不同,你若事先未有察觉,你又何必派人通知本尊,你若事先有所察觉?那你...........。”
晴铃闻言身子一震,眼眶中的泪向决堤了一样滴落,面色凄苦。
哑声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尊主。
说着便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把头抬得高高的。
道:“我生来便与众不同,双眼可辩因果、可看过去、可观未来、我松山一脉族人更是将所有希望就聚集在了我的身上,以至于这些年性子肆意狂妄了些,做事从不计后果,独断专行”。
可世上哪儿来这么好的事情啊!或许是这些年确实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情。
然后,然后我的报应便来了。
说到这儿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声音显得很是悠远悲伤。
我记得好多年前,任着性子出了松山,后来之身入了魔域,那段时间过得很是肆意散漫,魔域就好像成了我的第二个家,这就让我更是不安分了,我想到外面看看,看看出了魔域和松山外其他的地方。
那日阳光正好,我躺在树上喝着刚刚从前面镇子里买的酒,不知怎的,那日的酒格外的烈,不过一忽儿竟就有些醉了。
这时河边飘过一竹筏,竹筏上的人身穿白色长衣,背上背着一把琴,长得唇红齿白的,我当时脑子里乱糟糟的,竟觉得以前在魔域听说过的仙人之姿就该是这样的,看着这船越飘越飘,心中竟有些慌乱。
随即就从树上跳下,一路悄悄的跟着。
当时不只是真醉了还是怎的,脑子发热就找了个显目的位置,假装溺水想让这人救下我。
果然,就在我身子往下沉的时候,腰间有一股灵力将我拉到了竹筏上,我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位刚刚出手救了我的男子,刚刚在远处没看的清,现在一看只觉得这应该是我看过最英俊的男子了。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道:“公子可有娶妻”。
这男子似乎也被这个问题给吓到了,低头看了看着竹筏上全身湿透了的晴铃,眼中全是愕然。
随即摇了摇头,转过身。
道:“到了下一个渡口,姑娘就请自便吧?”
晴铃听见这男子这么一说,有些不悦,便从这竹筏上站了起来。
道:“救命之恩难以报答,怎奈小女子身无分文,只有以身相许,公子看可否?”
陌城敛闻言微微偏了偏头,不做言语。
晴铃转过身站在了陌城敛面前,笑着说道:“我叫晴铃,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陌城敛身子连退了好几步,拉开了距离,依旧不言语。
晴铃瞥了瞥嘴,斜坐在了竹筏上,身子往后用手撑着,头抬得高高的望着天空。
道:“我看你这穿着不是本地人吧?那你是哪儿的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晴铃看了看这站了老远,却不言语的陌城敛。
继续说道:“你这人可真无趣,我都这么主动与你说话了,你也不知理理我”。
陌城敛从未出过山,之前师傅说到了该是下山历练的时候了,这才一路轻装顺水而下,在此之前从未于姑娘搭过话,也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过了好半响。
道:“陌城敛”。
晴铃听着一愣,就从竹筏上坐了起来。
道:“你的名字?”
陌城敛道:呃。
晴铃笑道:“我看你这般顺水而来,是要去哪儿”。
陌城敛转过身低头看着这竹筏上的晴铃,只见晴铃一副极为散漫的样子坐在竹筏上,别过目光,微微皱着眉。
道:“古有云,若夫坐如尸,立如齐”。
晴铃闻言抬了抬头。
道:“我性子散漫于那些个大家闺秀确是大不相同的,规矩我懂,只是我不喜”。
陌城敛闻言虽不解,却也未曾言语。
晴铃笑了笑,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如此规矩,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师傅教的出你这样的徒弟。”
陌城敛并未回答晴铃的问题,只是问道:“姑娘可知最近可有什么地方有奇异之事?”
晴铃见陌城敛这一路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话,本也想着告诉他,可刚刚自己问的问题陌城敛也未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