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教室,并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人山人海,更没有让人心动的美女教师。
尽管如此,在这间略显普通的教室内,学生们依旧听的很认真,时不时做下笔记,时不时手指在半空中划着玄妙的符号,指尖灵力散发,引起空气些许的震荡,一边紧锁着眉头,一边将老师的话语在脑中模拟出来。
这是林何的课室。
次日,叶心尘如约来到了这里,秦文婷却是不在,那小魔女对阵法没什么兴趣,听说跑去很多兽族呆的体修课室去了,叶心尘也没管她,反正他对体修又不感兴趣。
说到底,他倒不是害怕遇到一些肌肉发达的猛男,倒是害怕体修内有部分女修身材魁梧,就有点难受。
嗯,但这绝不是因为如此才导致叶心尘跑来林何的课堂,单纯只是因为他对阵法感兴趣,大概。
此时,叶心尘正坐在最后一排,背靠着座椅,一边听着林何讲解阵法的基础要点,一边听着旁边的舒昕碎碎念,偶尔不耐烦的用手指堵住了耳朵,示意舒昕不要吵。
“喂,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在吹牛吗?他确实说得对,但这种皮毛到不能再皮毛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天生的吗?连这种基本功都需要讲解的人,还学什么阵法?”舒昕飘在旁边,手拽着叶心尘的头发,气愤的大喊。
“嗯嗯嗯。”叶心尘毫不理会,敷衍的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可不想到了外界,还老是自言自语,被人怀疑有精神分裂什么的。
等到林何讲完,下课之后,才向后座的叶心尘点了点头,叶心尘同样回以微笑示意。刚准备离开,便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
这是刚才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同学。
金褐色的头发,立起的衣领搭配着精致的五官,淡蓝色的便衣见不到一丝褶皱。嗯,这是一位很注重礼仪的小伙子,这气质应该是富贵子弟,穷苦学生可没那么多时间打扮自己。
“有事吗?”叶心尘挠了挠后脑勺,也没绕开再走,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那人上下打探了下叶心尘,然后居然颇为礼貌的自我介绍了起来:“你好,在下李君临。方才林老师讲课,我见你塞着耳朵,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你是觉得林老师讲的不好?”
“李君临?”叶心尘眨了眨眼,只觉这名字好生霸气。“你误会了,em...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我没有你说的这个意思,相反我觉得林老师讲的挺好的,很浅显易懂。”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歧义。
“浅显?你是说太低级了?”李君临皱了皱眉,尽管听起来有点找茬的意味,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让人觉得这只是在诉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我可没这么说,你这人怎么...”叶心尘同样有点皱眉,对面男子一脸平淡又冷酷的模样,令他很不喜,但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我觉得表现出来不太好,你很直接。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认识一下,我对你很感兴趣。”
依旧是那酷酷的模样,却说着这么无情的话语,幸亏林何走得早,不然他那好脾气此刻也禁不住满脸尴尬。
“...”这话倒是令叶心尘被噎住了,感叹一番,心想居然有人比他还贱,却是长的如此酷酷的俊俏男子,也许这就是闷骚吧。
嗯,倒是挺对他的胃口,不由扬起嘴角,轻笑一声:“有意思,我也对你感兴趣起来了,在下叶心尘,正式认识一下。”说罢,伸出了手,示意握手。
李君临疑惑的望着叶心尘伸出的右手,一脸犹豫,细思一瞬,还是伸出了右手与其一握,然后快速伸回,就好像嫌弃一般。
“???”叶心尘满脸蛋疼模样,但也没过多在意,给了个白眼,又看了看周遭的同学们,自觉不太好在这种场面继续这种对老师不敬的话题,遂扬了扬下巴,示意李君临出去交谈。
......
操练场上,学生们正洋溢着他们的热血的青春,为着各个崇高的梦想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年轻真好啊!”叶心尘坐在微风吹拂的草地上,不禁感慨着。
“???”李君临一头黑线,只觉奇怪,出声质疑:“叶兄年纪也不大吧,何出此言?”
“不行啊,老了老了,没有这活力了。”叶心尘歪过头,看向一旁的李君临,越发觉得此子挺好看的,问:“李兄此等谈吐和气质,估计是某方大势力的子弟吧?不必来此吧?”
“嗯,是的。”李君临倒是回的干脆。
这次轮到叶心尘一头黑线了,这...您也不谦虚一下的吗?这么直接的回答我真的好吗?md,这么淡定的装逼看着也好帅啊,这个该死的男人。
“李兄倒是诚实啊!”叶心尘打了个哈哈,掩饰了下尴尬。
“嗯,这是家母从小对我的教诲,亦是我一直奉行的品性。”李君临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淡定模样。
叶心尘倒是有点受不了,觉得这个人也太能噎人了吧,不比自己差了已经,如果不是这么帅的话,都想打人了。
随即打算转移话题,不能继续下去,这种老是给别人机会装逼的对话,他……真的很羡慕啊。
遂开口,再次提问了一遍刚才李君临没回答的问题,“那李兄为何来此分院呢?既是大家族子弟,本身的教育和资源就远超他人了吧。”
李君临点了点头,回应道:“嗯,之前族长长辈外出,我与父亲吵了一架,就跟着长辈偷跑出来了。路过紫罗兰王国时,长辈说是办的事情有点危险,让我留在这里,数月后自己去总院报道就行,让我自己历练一番。”
咦,我怎么感觉他是觉得你说话太噎人了,不想带着你。
当然,理是这个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毕竟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话说的太直白,还有什么朋友。
于是,叶心尘随手折了根小草,咬在嘴里,回道:“如此,那不如到时候与我同行得了,我也是准备到时候再过去总院来着,也好有个伴聊天,不至于无聊。”
李君临愣了愣,然后颔首以示同意。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之前见叶兄的模样,想必也是对阵法一道有所钻研,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我?”叶心尘倒是诧异了下,不过想起之前在课室中李君临说的话,又理解般的点了点头:“不敢,略懂,纸上谈兵而已。李兄之前那番言语,想必才是有所钻研,可否谈谈,有何高见?”
李君临望向操练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翩翩君子的风范,再次令叶心尘咬牙感叹了一番。
稍迟,才听李君临开口:“谈不上高见,只是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便觉得林老师所教,过于浅显,过于直白,如同对凡人所讲,太过基础,颇有些浪费时间。”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这讲的是个人都懂好吧。”叶心尘还未开口,舒昕便插上了嘴。
此时的舒昕,正飘荡在空中,手中拉着两条挂着在树枝上的灵力链,一晃一晃的荡起了秋千。
这还穿着裙子呢,就敢荡秋千?不知廉耻的臭女人,有种把正面视角放到我这边啊?叶心尘不禁腹诽。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骂着,不敢说出来,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大家都看不到,一拍两散。
话说叶心尘,理解能力倒也没高超到哪里去,但这幅体魄,倒是让他的记忆力强的不行,许是大脑开发的好?
于是,在舒昕填鸭式的教导下,他倒也对阵法有了一系列的认知。不敢说能有多厉害,但夸夸其谈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吹牛逼嘛,谁不会是的。遂吐掉了口中含着的草根,开始和李君临吹嘘了起来。
所谓阵法,便是对灵力操控的一种方法。
修炼一途,大道万千,所修之事,往哲学了讲,可以说是修心,往粗糙了讲,就是修身。
既有修炼为证本心,亦有修炼为高人一等,但不管是修什么,怎么修,都离不开一条,就是修炼灵力。
毕竟,再高深玄幻的学者,也架不住修炼者的一指。
于是,便有了五花八门的修炼方法。有吸纳灵力强健己身;也有施加于兵器之上,增加威能;亦有修为高深者,可以做到灵力外放以御物,对敌等。
阵法也只是其中一种方式,以自身对灵力的操控,在符合规则,符合规律的情况下,将灵力压缩于一方天地,形成阵法,以达到吸纳,困封,遮掩,乃至对敌的目的。
阵法一道,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演变,也有了不小的更新和变化,这里有个误区,并不是说上古阵法就一定有多强多强,现在的阵法就不行,修炼体系,不存在这种说法。
诚然,古人的智慧高深莫测不假,那现今修行者的智慧就低下不成?
所以,哪怕是舒昕这种精通阵法的至高无上的掌权者(舒昕自己说的,叶心尘一度以为是在吹牛逼),也不敢打包票说就一定所有阵法都认识。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阵法造诣就摆在那里,真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相当高的高度,哪怕即使脱离时代不知多少岁月,也不会被抛弃。
再怎么更新再怎么变化,构成和基础就放在那里,只要研究一下,也能反应过来是什么原理,是什么效果。
毕竟,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那阵眼难不成还会跑?
所以舒昕很难理解,叶心尘为何要这般浪费?这岂不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而叶心尘呢,是觉得,既然舒昕脱离了这么久,她很强不假,但时代在变,阵法也在更新,他总得了解一下当今世界的情况,要不然每一手阵法都与他人有异,岂不是很招人关注?
再说了,万一舒昕是吹牛的,那岂不是被她教歪了,毕竟她那种修为,要什么阵法,一砸过去就死一大片,轻松惬意,又省力,难道不香吗?
退一万步讲,那此时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不找个地方打发时间,那得多无聊。于是,他也乐得有个人陪他解闷,何况,解闷的人还长得这般养眼。
二人便在畅谈中,度过了美好的一天。李君临觉得,叶心尘谈吐的姿态和知识,定不是凡夫俗子,想必也是哪方大势力之子,那么二人便有了同等的身份和兴趣,不禁生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甚至觉得,叶心尘想必同样是如此想法。
而叶心尘呢,则在照念舒昕的稿子同时,细心的聆听着李君临的观点和想法。一边听一边想:“怎么这人长的帅,声音也这么好听呢,若是放在地球上练习个两年半,想必也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偶像吧。可惜了,我是个男的,真的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