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敲门声,沈棠杵着拐杖去看门,门外站着陆终南,可能是去公司的缘故,他换了一套西装,沈棠看不见颜色,不知道他穿的什么颜色西装。
“怎么不去我哪儿?”他一开口,沈棠就闻到了酒味,他喝了酒,但是还没醉,双眼有神。
沈棠挠挠头:“好久没回来了,觉得还是这好。”
陆终南靠在门上沉默,楼上的住户经过,一直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的声音有些哑,问道:“不让我进去喝杯水?我快渴死了。”
沈棠腾开地儿,让他进来,去饮水机旁看了看,里面已经没有水了,沈棠拿着烧水壶去接了水插上电,出来对陆终南说:“等一会吧,热水马上就好。”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沙发有点低,他一双大长腿显得有些突兀,看见电视上的《熊出没》,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外面天早就暗了,房里没开灯,沈棠走过去打开灯,白炽灯亮起,陆终南伸手挡了挡眼睛,差点闪瞎他的眼。
厨房的水沸腾起,沈棠走进去,按了电源,给陆终南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桌上:“等它凉一下,现在烫。”
陆终南头晕,才在外面陪着合伙人喝了几轮,这会儿头疼的厉害,他抬手揉了揉鼻梁,脑袋像是要炸开。
沈棠看着他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脸皱在一起,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沈棠摸了摸桌上的玻璃杯,水凉了不少,沈棠端起:“你喝点水吧。”
他抬眼,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头突然一阵眩晕,手一软,杯子滑落,摔在沈棠脚边,打湿了她的袜子。
沈棠惊呼一声:“陆终南你怎么了?”
他靠着沙发,使不上劲,摇摇头,神志不清。
沈棠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可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被人下药了。
换了鞋子,将地上的玻璃渣扫干净,又拿来拖把把地上的水拖干净。
坐在沙发上看着昏睡的陆终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半,陆终南还在昏睡,不知道喝了多少。
睡在沙发上也不是个事,沈棠叫了他几声,他睁开眼睛看她,双眼迷离,眼底一片湿润,沈棠轻声说道:“沙发上冷,你去床上睡吧。”
陆终南看着她,突然嘟着嘴摇摇头,伸手拽着沈棠的胳膊,轻声叫她的名字:“沈棠。”
沈棠回他:“我在。”
他又接着叫了好几声:“沈棠,沈棠,沈棠。”
“我在呢。”
“原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和杜仲结婚了。”
是要结了,可惜没结成。
“沈棠,我以为你爱吃糖,原来也只是我以为而已。”
沈棠摇摇头:“我爱吃糖的。”
他眼睛好像冒出光,突然松开她的胳膊,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到处摸,最后在上衣的内里口袋翻出两颗糖,是那种夜店KTV的摆盘里的,他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拿两颗。
他把那种薄荷糖递给沈棠:“给你,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给你好多。”
沈棠被他惊得无言以对,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头又是一阵眩晕,他看见拿着糖,心里高兴,突然又不满:“你为什么不吃?不是说喜欢的吗?”
“啊?”沈棠又是一脸懵逼。
陆终南拿过她手心里的糖,剥开糖纸喂到沈棠嘴里:“喜欢你就多吃点。”
会长蛀牙吧?啊喂?
沈棠看着他露出笑意,还带着几分羞涩,这还是那个人狠话不多的陆终南么?
陆终南心满意足,靠着沙发又睡了。
沈棠嘴里的薄荷糖化出甜味,一丝丝侵入味蕾。
拿起身边的拐杖,去到自己的房间给陆终南拿出一床被子盖在陆终南身上。
今晚就这样将就着睡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