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就是受欢迎啊!”石墩在秋猎队伍后头,看着沙齐放浪形骸,心中十分羡慕,“石膘,你看我是不是也有小白脸的潜质,就缺一身衣裳和一匹骏马了。”
此时杨峻和石墩,一个骑着驴,一个骑着骡子,混杂在一众奴仆之中,跟在大部队后头,他们也要进入那横断山脉,碰碰运气。
“切,你想的可真没,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长啥样?就是给你一头白龙驹和一身锦绣绸缎,你也是穿衣服的猴子,那句话怎么说来得,叫做洗澡猴子什么......”奴仆中,一个壮汉嘲笑说道
“那叫沐猴而冠!”
“哈哈”
“哈哈哈”奴仆队伍中哄堂大笑。
“牛山泉,你说什么?小心老子揍你!”石墩从骡子身上站起来,撸起袖子,冲着牛山泉吼道。
牛山泉和石墩都是府内护院队的,但二人非常关系很差,牛山泉仗着是护院队的老人,时常欺压石墩这个新人。石墩也是暴脾气,两人甚至还动过手。
在府中,两人还收敛一些,但出来江府,马上就要干起来。
“来啊,老子还怕你不成?朝着打,不打你就是孙子!”牛山泉将脸往前一凑。
石墩挥着拳头,正要砸在牛山泉头上,杨峻连忙一把将他拉住。
“石墩,不要上当,不要多事!我们先进山!”杨峻拉住石墩,低声说道,“这会儿人多,进山再收拾他!”
“别走,石墩,孙子耶,你这个无胆鼠辈!喝洗脚水吧,快过来看看你牛大爷的威风!”牛山泉和一众奴仆在后头狂笑石墩和杨峻。
杨峻带着石墩,不理会后面的嘲笑谁,打着驴,往前走去。
“阿膘!你刚才干嘛拦着我,我干他分分钟钟!”石墩郁闷地说道。
“你在这里动手就上当了,那牛山泉就是巴不得你动手打他,但只要此时动手,你就无法参加秋猎了。而且你打算怎么干他?用金熊开山掌还是虎行拳?”
“我......”
“你一动,你就暴露了偷学功法招式的事情。若是往常,因为你只是学了招式,没有心法,倒还不至于被严惩,但最近却不行!最近府中有出来大事,城主震怒,我听闻又在严查偷学功法的事情,如果你此时暴露,那定会被杀鸡儆猴的!”
“斯~,这么严重!可听闻出了什么大事吗?”
“不清楚,估计和去年焦大宝的事情差不多吧,我也是听蓝公子提起的,而且这次是大管家暗中调查,所以你知道就好,务必不要声张,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杨峻神情严肃说道。
“嗯,嗯!”石墩点头如捣蒜,连连应答下来。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胆大包天之人就在自己身旁,而且还骑着一头杂毛驴。
杨峻虽然身怀沧浪诀四式,他也曾想将功法传给石墩,但转念一想,传给石墩,很可能就害了他。
石墩性子大大咧咧地,平常在护院队中,日常耍枪弄棒的,其他普通功法还好,若是沧浪诀,一不小心暴露了,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牛山泉就算了?要忍他这口恶气?”石墩恶狠狠说道。
“不急!等进了林子,队伍散开,我们再收拾他。走!”
......
“赵师弟,这西疆的女子,就是热情奔放啊!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群宗派弟子,策马而走,其中一个男弟子身上挂着好几块香帕,花花绿绿的。
“西疆女子的奔放多姿,功夫了得,想必宋师兄这几日已经深入体会了吧,哈哈!”另一个锦衣男弟子若有所指地说道。
“赵师弟,看你说的。你这几日也不赖,听说已经与数十人交手,战技颇佳啊!”
“大师兄,你也不管管他们,一个个放浪形骸,要是回去被师傅知道了,定要门规处置了!”同行中有两位女弟子,其中一个穿着鹅黄长裙的女子开口说道,
“也是,什么热情奔放,我看是恬不知耻!不知廉耻,你说是不是玉师姐!”,另一个绿色长裙的女子接着说道。
“两位师妹,不必如此惊讶。所谓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那张师兄淡淡继续说道,
“这西域与神国接壤,常年战乱不止,特别是这燕然城,又有多少好男儿战死沙场。所以在这西域不像我中州,这里女多男少,女子敢爱敢恨,主动追求,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令人钦佩!”
这位张师兄,颀长身姿,一身锦衣,一柄长剑,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任谁见到的,都要赞叹一声,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玉师姐和另外一个桃师妹,面色羞赧,忙道:
“师兄教训的是,是我等先入为主,自以为是,愧对学院教诲!”
“晏子曾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同环境,也将造就不同习俗,并无对错之分。存在就有合理性,切不可先入为主。”
张师兄侃侃而谈,其他几位师弟师妹,深以为然。
“大师兄,真是博闻强识,不亏是学院骄子!”,桃师妹一脸崇拜地望着张师兄,一脸迷恋说道。
“对了,大师兄,为何夫子要让我们千里迢迢地从中州来到西域?如果世间行走,那在中州和周边州郡都可以;真要生死历练,可以前往魔窟、妖域。”
“对夫子的安排,我也不清楚,但必有深意。我们随机应变即可!没想到,我们这几日来的正是时候,赶上了燕然秋猎,正好也看看西域修士风采!”
......
而此刻,在城中最高的一处酒楼上,城主江川正陪在一个青衫老者旁边,从六楼的窗台往下看秋猎队出城情景。
那青衫老者,须发灰白,鹰钩鼻,神色有些阴翳。
“江城主,西域民风确实与虞都大有不同!别有一番风情!”青衫老者看着街上热闹场景,淡淡说道。
“让柳巡察使见笑了。燕然城地处西域,穷乡僻壤,民智蒙昧,礼仪教化l落后。”江川笑着继续说道:
“得知巡察使尊驾将临燕然,家父交代,务必要为巡察使提供一切便利。燕然食宿粗鄙,不比虞都,招待多有不周,还请巡察使多多海涵!”
“江城主客气了,柳某与你父王相交多年,引为知己,这次来到燕然城,多有叨扰,等你明年回了虞都,再到我府上。我家侄女,二八芳龄,青春靓丽。到时候,你将世明带上,让他们年轻人熟悉熟悉。”
“如此甚好!巡察使此次来到燕然,可有其他事情,如果需要人手,府上人员都可以供差遣。”
“那倒不必了,柳某此次,就是随处看看,我等巡察使,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皇上日理万机,坐镇中枢,我等也是受皇上差遣,看看我大虞国风土人情,如有变虞,也好叫皇上知晓。”
“巡察使为君分忧,为国辛劳,是我等楷模。”江川见柳巡察使言语,密不透风,套不出有用的信息来。
柳巡察使见状,笑了笑,低声说道:“不瞒城主,此次柳某也只是打前站的,钦天监叶监正估计不日将到燕然城。”
江川一听,大吃一惊。钦天监观察天象,颁布历法,一举一动,关系重大。
而钦天监的叶监正,常年在钦天监,除了十五年前,本朝新皇登基露过面之外,常年深居钦天监。此次燕然城能有什么大事,可以惊动叶监正。
看到江川一年迷惑样子,柳巡察使淡淡说道:“是横断山脉!”
两人在窗口,看着远处横断山脉,群蜂连绵,积玉堆琼在山巅横卧,如玉龙盘空,在阳光照耀下,圣洁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