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piapia!yeah!你们输了!喝!”给曹明魏面前的大公鸡碗满上。
这不知道是自己输的第几次,“好,我喝,但咱能不能换个雅致点的小杯子?明魏恐怕没一会便不胜酒力了呀,没想到弟妹这酒令玩得如此得心应手。”竟然一次也没输过,这专注力怎么来的?
“那是!玩游戏我很少输的。”
“艾夫人,这碗依依替曹少爷喝了。”没等众人回答,画皮便拿起碗昂头一闷,几声下肚,最后用手帕擦擦唇边的酒液。
这生醉态好想让男子在怀中疼爱,就是不知皮囊下是一张多恐怖的嘴脸。
【看看,看看啊,作为一只画皮,多敬业啊。真不愧是C位花魁。】
“豪迈!”雪给她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依依善解人意,但爷还是能继续喝的。”曹明魏眼里皆是宠溺。
媚娘酸了:“曹少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爷不说,也知媚儿最疼爷的一个。”亲自给她倒酒。
媚娘很赏脸的敬了他一杯,心知自己是他唯一的红颜足以。
四四一直看他们玩得乐乎,男的就算了,还多了个依依,这小丫头眼里那是什么敬佩,“你这般灌醉他,爷觉得你想对他图谋不轨。”
“人家只会对夫君图谋不轨~”雪昂头看着他下巴。
“想得美,爷才不玩幼稚玩意。”
“诶?那咱换个诗句接龙够高雅了吧?”又在装清高。“你明明刚才偷笑了,真的好玩的!其实这个是改版的,原版我们回房玩。”
一爪掐着她脸上的软肉,“小狐狸笑得贼兮兮的。”跟这风骚男有什么好玩?他笑是因为看见她笑,才不是因为这酒令。
“嘻嘻,爷他们点灯了,咱们得回客栈了。”
媚娘:“你们今晚就在画舫上睡一宿吧,夜里还是别出去了,最近杭州城出了个挖心狂徒,府衙的人也死了好几个,现在太阳一下山家家户户都落锁了。”
“挖心……太猖狂了吧,这里是城里治安也不好?”
“那是,不过死的都是男子,所以都怀疑是女子干的,听说怀疑是含恨的情杀滥及无辜,不过若是负心郎,媚娘倒觉得杀的好。”
“呵呵呵……爷那咱们?”捏了捏胤禛的手。
四四如她所愿,如此凶徒作恶,连衙门都抓不到,加上这个叫依依的妖怪,很可能与她有关,“那就睡一宿再回。”
【难道开膛手来大清了?不对呀,那不是十九世纪的事吗。】
银司:画皮喜欢吃人心永葆青春。
【咦,媚娘直觉还挺准的。】
“明魏。”此时新进来一男子。
“知书兄你迟到了,得自罚三杯。”
一酒杯碎在地上,所有人看向杜小小,进来的男子也很意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女子。
“瞧我,我不小心打碎了酒杯呵呵。”
“笑笑,你为何在此?”这知书本来满面春风的笑意看到小小便凝结了,转瞬变惊讶又到担忧。
“公子,奴家贱名梁小小,并非笑笑了。”
雪一瞄便知他们眼里都是男女之情,“小小你认识这人?”
“奴家……认识,是同乡。”
春知书脸上的欣喜化作苦笑:曾经青梅竹马,如今只是同乡了么?
知书又当什么事也没有,转看曹明魏,“知书迟到也是因为明魏给了一大堆帐。”
“哈哈你倒会跟我埋怨了,那点账面难不倒宋举人的。”
梁小小:原来知书已功名在身了,真好,还以为被自己连累了。
“曹少爷,不给咱介绍介绍?”小直觉告诉雪,小小肯定跟这知书有点儿事。
“瞧我给醉的,这是我的朋友,暂时在我名下产业做账房先生,春举人,春知书。这是京师来游玩的艾四爷与他夫人。”
“噗~咳咳咳。”村支书?抽动着肩膀忍笑。
四四看着丫头肯定脑里不知想到什么好笑的。
“弟妹你没事吧?”
“没……没事,不小心呛到口水而已。不过春举人,你这姓氏真少见啊。”
“春某见过艾四爷、艾夫人。在下出自穷乡僻壤,这姓氏的确少有。”
“知书你快入座,艾夫人带来一个京师的酒令,挺好玩的。”
“哦?是么?”他的余光打第一眼见梁小小便再没离开过。
春知书却大胆的坐到梁小小身旁,“这儿没人吧?”
梁小小有意挪了挪屁股:“没……没。”你都坐下了,我还能说没有?
春知书有点不悦,再坐过几分,气得梁笑笑刮了他一眼。
“刚才笑什么?”四四低头看着她的头顶,把玩着她的耳坠。
不知怎么跟他解释,随便搪塞过去,“就突然想到一个以前看过的笑话嘿嘿,啧啧,难道小小那话本里的穷书生就是他?而那个盲婚哑嫁的女子就是她?”
“你也不许见一个看一个。”四四直接捂住她的眼。
“啊,我这蠢蠢欲动的八卦心着实安耐不住呀,说不定他们邂逅有戏呀,多年不见终成眷属多浪漫呀。”合掌想象着跟四四叨叨。
“兴奋个什么劲儿?喂爷吃。”这丫头又想多管闲事。
“是谁刚说自己有手不用喂?”
……
“笑笑你夫家怎么会给你出来,难道他们……”赶你出来了么?实在欺人太甚。
“小小已是带着三个小孩儿的弃妇,宋举人请自重。”拍掉她腿上的手。
“弃妇!?为何不回村寻我?不是说过他欺负你随时可来寻我?”
“你都二十好几了,恐怕孩儿都好几个了。我一弃妇与你又无血亲关系,凭什么去叨扰你。”
“你对我不闻不问,我连媳妇也没有,何尝知我孩儿好几个?”听到她说与自己无瓜葛便带点负气。
“真的?为何?”小小惊讶的抬头看着他。
“未得功名,终生不娶。”当然是因为心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为何不回信?”看她瘦的,不自觉给她夹菜,就如她出嫁前。
“什么信?”
看着她一脸不知情的样子,积聚心里多年的怨怒一下子消散了。
“每年春节我都写信给你,难道你没收到?”
一脸懵懂看着他,若是有收到他的信,她定会回的,定会珍而重之,像那本书一样藏起来,“我……真没收呀!”难道被那烂人没收了?眼不禁湿润了。
“那你……嫁我可好?”桌下的手又主动抓着她的小手,仔细摩擦,还好她的手还细嫩,大概没做过什么重活,他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小小想抽离,奈何力不敌他,“你说什么呢!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一个人在醉仙楼有份女校书的活,带着三个娃好好的。”
“什么?女校书!你……”即使她被玷污了,他这次也不再放手。
“卖艺不卖身~”虽然嘴上不理他,但心底里却不想让他误会。
“那也不行!”那也天天被男人看,听的都是荤话。
“凭什么~你是我何人?”
“自是你的人,自小时候你给我那白馒头起,我便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偏执,但心底里却瞒不住涌上心头的甜,“你!”小小被他说得满脸一热,抽不回自己的手,想喝酒缓解尴尬,却被春知书抢过酒杯喝了。
“别喝,不然明早难受的是你。”
“知书过来呀,真是佳人相伴就忘了弟弟。”风骚包曹明魏半醉使出招魂手。
“我去去,多吃肉。”嘱咐一句,拿上桌上的酒壶便起身。
小小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温暖顿时一空,回想他刚说的心里不是滋味。
“依依给春举人倒酒。”画皮献上一杯。
“谢谢。”余光看见小小偷看自己,心里不禁一喜。
画皮往知书身上一靠,看得小小心里那把火呀,蹭蹭蹭的上头,手里的筷子往碗里的肉使劲的扎。
雪:啧啧,真是两个小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