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
凌晨两点钟,祁阳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失眠。想他二十二年来一路各类奖项拿到手软,也算得上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今天确实有点懵。
姐妹????
到底是怎么想的?
祁阳猛地坐起来头有点晕,缓了一会划开手机,找到胡聪那一页,拨过去。泛着光的手机尽管已经被调到了夜间模式,在这漫漫长夜中看起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光。
吵闹的彩铃响了一阵,无人接通。
一遍两遍三遍……直至那头的胖子接起电话。
大半夜被吵醒的胖子明显颠覆了平常老好人的形象,破口大骂:“你们搞传销的都不睡觉的吗!一天天的,老子说了不买房不买车不买保险,再打我电话老子告你骚扰……”
“胖子。”
祁阳清冷的声音伴着电流声传出,胖子吓得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忘了,小心翼翼的说了句“阳哥?”
“嗯。”
胡聪觉得祁阳肯定疯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最不能忍受在他睡梦中被打扰,扶着太阳穴,他觉得和祁阳光屁股长大的情谊要到此为止了。
“胖子,我…那个…想……”
“艹,有什么话就说呗,阳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唧唧的。”今天的祁阳点不像平时的样子,别扭极了。
那头的祁阳一听到敏感词汇就不好了,克制住想挂掉电话的冲动,他耐着性子问:“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帅?”
“啊?”胡聪一愣,阳哥这人平时看着清冷不好相处,其实熟了之后会发现这个人骚包至极还很自恋,从他口里听见质疑他自己的话可是从没有过的。
“啊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帅?”祁阳有点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胖子迷迷糊糊听出祁阳心情不好,扯了句:“跑步,运动的男人最帅了。”
电话那头,祁阳说:“得嘞。”说完“啪”一下子,挂了电话。
运动?呵!
我祁阳长这么大,就没输过,是时候向小姑娘展现我真实的实力了。
胡聪重新与周公约会前想的最后一件事:阳哥疯了,他的万贯家财该怎么办。
——
汤雨今天没有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老实呆着,死活抱着大号蓝胖子赖上了时然的床,不得不说,她真的是蓝胖子的死忠粉。
赵欣琦出去洗澡了,章箬更不用说酒吧dancer不会早归,就算宿舍再小,此时少了两个人也显得空荡荡的,汤雨这女人就是以“害怕”这种烂大街的理由爬上时然的床的。
“然啊……然,时然……”翘着二郎腿的汤雨一遍一遍的叫着,不厌其烦。
时然躺在床上,用着蒸汽眼罩,摸索着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已经这样叫了我半个多小时了,有事咱能直说吗?”
汤雨自己在这晃悠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当即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两眼发光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带着记忆穷苦了几个世纪的人看见金子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刻,要是时然在此刻摘下眼罩,肯定会被吓一跳。
“你给我说说,你和祁阳什么关系。”她还挑了挑眉,一副自己马上就要破解一桩惊天大案的样子,可惜,时然看不见。
“能有什么关系?只是认识而已。”相比汤雨,时然就正常多了。
汤雨握着蓝胖子的小短手指着时然,“哼。别装了,我已经识破了你俩的奸情,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出来。”
“奸情?”时然也很困惑,这小妮子从哪里看出来他俩有事儿,真是洞察力惊人,“别多想了,我们俩是不可能的。”
“真的?”汤雨相信时然既然肯说,就不会骗她,激情瞬间就下去一半,变得恹恹的。
“真的。”她也听出汤雨有点失望了,又继续说“算了,告诉你个秘密。”
汤雨还带着小孩子心性,一听有秘密可听,又来了精神,“什么?我可是要独家新闻。”
时然说:“放心,肯定是独家,就是一点,你不能让它成为新闻。”
“好,我保证。”
“我和祁阳刚决定义结金兰。”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祁阳居然要跟你做姐妹,我天,不行,我先缓缓……笑死我了。“
在汤雨魔性的笑声中,时然又再一次怀疑这姑娘到底是不是正经南方姑娘,是她的观念太旧了吗?正常的南方姑娘不是弱柳扶风,吴侬软语,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吗?怎么她交到的朋友就是这样的?
时然推了推汤雨,嫌弃的说:“笑够了吗?笑够了就下去吧,你不会真想和我睡吧。”
汤雨贱贱一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的。”
时然双手挡在胸前,“别,我嫌挤。”
“行行行,不打扰您的美容觉,我这就走。”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关门了?”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记得没有啊?”又是异口同声。
无奈的相视一笑,时然说:“你先趴着吧,我去开门。”
“谁呀?”时然顺嘴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开门之后发现站着的是刚去洗澡的赵欣琦。
赵欣琦平时在宿舍存在感很低,要么是自己学习,要么带着耳机听广播,反正时然和她接触不多,起初时然还想和她多聊聊,结果汤雨告诉她,她和赵欣琦同住一个宿舍两年,两人说的话仅限于“谢谢、麻烦了、没事”这一类词,反而对着不爱回宿舍的章箬,赵欣琦的话才会多点。也就因此,汤雨把时然称作:解救她宿舍生活的天使。
“欣琦,你敲了多久了,我们刚才声音太大了,没听到,不好意思啊。”时然笑的有点尴尬,因为赵欣琦并没有怎么搭理她,说了声“没事”就回了自己那儿。
时然关门时,听见楼道里有吵架的声音,往外看了一眼,回头却发现宿舍门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看起来像是新的。
当然,她也只是嘀咕了一声“质量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