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击长空，云霞交映，山河小如石子；黎安带着式深等在高空飞行，朝着式深所指的方向。
离开长安之后，黎安等休息了一夜。
主要是式深等受伤不轻，需要疗伤。他们实力本不至于如此不堪，奈何长安城对妖魔的压制太狠了，在张居正等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黎安懂的疗伤秘术也就只有九婴秘术。可惜，九婴秘术并不能救治他人，只对自己有效。他取出一些罪域特产的疗伤灵药，赠给式深等人。
疗养一夜，凭借灵药之力以及妖魔自身的强大愈合力，式深等妖魔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
按照约定，式深指引黎安去寻找神州的天魔。
“几乎所有强大的妖魔都知道龟祖他老人家……数千年来，龟祖一直隐居在漂流沼泽，是妖魔中类似先知的存在。他指点过无数妖魔，有的认为他的指点没有用，有的认为他的指点拯救了人生。但无论妖魔怎么评价龟祖，他的预言从来没有失误过，全都实现了。”
式深介绍道：“我们就是听了龟祖的指点，才去找皇族合作。曾经二十来位兄弟，只剩我们四人。”
黎安纳闷式深平静的态度：“那你们不恨龟祖吗？”
“龟祖一开始就说过，我们注定失败，但我们不能不去做。”
浑竹闷声道。
浑柳儿幽幽道：“龟祖还预言，我们会在王都遇到改变神州历史、天下所有妖魔命运的事。”
“现在想来，这件事恐怕就是遇到了魔主大人你。”
说话的是胖子妖魔，他以一种敬畏的语气道。
胖子妖魔名为庞川，本体是一只肥遗。肥遗为怪蛇，一个蛇头、两个躯干、六足四翼，是操纵土和水的妖怪。
式深吐口气，道：“龟祖来历不凡，谁也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而且，自从五千年前开始，就有了龟祖的传说。”
“五千年前？”
黎安意外。
即使是龟族这类长寿妖魔，能活五千年，也是最顶级的存在。
能在神州活动五千年却能一直存活下来，可以说龟祖是一个传奇了。
他至少经历过逐鹿神战、仙皇开三界、无量魔窟大劫……
神州大地卧虎藏龙，真正隐世不出的强者必然不仅仅是龟祖。
“到了！”
式深指着前方一片沼泽。
……
漂流沼泽，行迹无定，如果主动寻找，谁也找不到。
只有龟祖想见某只妖魔，他会主动透露给那人，告诉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
式深能带着黎安找到正确地点，是因为在前往长安城之前，龟祖曾告诉过他事情结束之后如何找到漂流沼泽。
当初式深还在疑惑为什么龟祖愿意见他们两次，现在想来，一切都在龟祖的预料之中。
漂流沼泽很大，黎安等落下来，一眼望不到边。
“龟祖，您在吗？”
浑竹大声喊道。
空寂无声，没有回应，虫鸣和青蛙的叫声都止住了。
黎安散开感知，然后盯着一块巨石。
如同小山的巨石颤动，抖落打量的泥头和杂草，还有一群在其上安家的小动物飞逃。
“呃……龟祖您是多久没动了。”
式深认出来，眼前这块巨石，就是漂流沼泽的主人。
“饕餮族的小家伙，你又来了。”
龟祖探出头来，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丝空渺。
“我是为人指路来的，这位是黎安大人，当代魔主。”
式深介绍道。
“第二代魔主吗，是吗，时隔五千年，终于到时候了。”
龟祖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黎安。
黎安站出来，抱拳道：“此次前来见前辈，希望能帮助我。”
“哦？帮你？有什么事？”
龟祖语气不置可否。
“攻上天道山！打开无量魔窟！”
黎安不假思索道。
龟祖懒洋洋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冲。你妈妈没教过你要稳重吗？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黎安有些气闷。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真的是五千年不死值得尊敬的妖魔老前辈吗？
浑竹和式深对视了一眼，式深站出来道：“龟祖，您不打算帮助黎安大人吗？”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龟祖慢吞吞道：“天道宗存在三千年，对我也没有影响。打开无量魔窟，对我没有意义。”
“但只要您肯帮助黎安大人，我们妖魔一脉，必将在神州崛起！”
“起起落落，终究是天道轮回。现在人族当道、妖魔隐世，不也挺好吗？”
龟祖不为所动。
“这……我们已经没落三千年了。”
式深无语，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黎安终究没有五千年前魔主的号召力。
黎安却在这个时候开口，笑道：“我并不打算让妖魔主宰神州。”
“哦？”
龟祖眼皮都不抬一下。
式深等吃了一惊。
“大破灭无量劫将至，我只是想给妖魔带来一条活路。”
龟祖目光深邃，道：“你所谓的活路，也许正好提前把神州的妖魔带入毁灭。即使这样，你也要做吗？”
黎安不以为意，道：“即使不做，多活几十年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拿来搏一搏，跟着我尽自己所能。”
龟祖轻笑：“有趣，你背后似乎另有高人，而且已经做好打算。”他看到黎安背后镜王的影子。
黎安不答，但是态度已经默认。
“过来一叙，小饕餮你们就在此等候。”
……
黎安和龟祖去了漂流沼泽深处。
龟祖首先道：“我可以帮你，但有一个条件。你要先把神州的妖魔联合起来。”
自古来妖魔就是一盘散沙，唯一一次联手还是魔主那次。
魔帝虽然在魔界建立千古魔朝，但也不过是借助暴力威慑、强迫他人，人心不聚。
黎安点头道：“没问题，只是神州现存的妖魔都隐匿起来，我需要他们的位置。”
“这一点我会叫式深他们帮你，不必担心。不过当世的天道山并不好惹，即使是我，也不赞成攻打罪崖。”
龟祖目光深远，道：“一年前。我能隐隐感知到，神州出现了大罗仙。”
黎安凛然，自语道：“天雪。”
“不错，正是当世仙命姬天雪。有她在，无论我们多少人都没用。她的实力，足以一个人镇压整个神州。”
黎安头痛，根据三世预言，姬天雪为仙庭第一战仙转世，代表仙道修行者的顶峰，世上能和她正面交战的，只有魔道修行者的巅峰——魔帝。
如今的神州，根本没有敌得过姬天雪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