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康也是江湖上混过的,甚至还跟苏子恒在同一个牢里蹲过半年,一看就看出来,这两个大汉绝对是江湖上的双花红棍那种狠角色。
这二人一左一右,压住范康的肩膀,范康赶紧叫道:“熊少,误会,误会,我是……”
“我特么管你是谁,跪下磕头道歉!”熊少不耐烦地道,一个保安,能有什么来头,有几个小钱的拆二代撑死了。
两名保镖大汉重重地一压,脚在范康的膝弯上一疼。
肩头一沉,膝弯发出嘎崩一声脆响,好像是韧带被踢断了似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好疼!
“随便磕三个头就行了!”
随着熊少的话落,一名大汉压着范康的后脑勺就向地上砸去。
被钳制的范康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跟苏子恒相处那段时间,整琢磨着让他给自己扎几针,变得铁肾银枪,没跟他多学几手收拾人的功夫。
脑袋快要触及地面的时候,还在琢磨着,这个屈自己得忍下来,不能给哥添麻烦,韩信还胯下辱呢,自己磕几个头算什么。
梆!
脑门重重地砸在精致的瓷砖地面上,这两个家伙下手真狠,怕是颅骨要裂了,这伤要瞒不住了,事后回县里养一阵子吧!
脑袋疼痛欲裂,眼前发黑的范康还在寻思着怎么做才能不给苏子恒找麻烦。
这时,袁小绍已经先上来一步,想抢出一点时间来,给苏子恒把路铺好,可别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再小看了苏哥。
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高档保安西装制服的白胖胖子,正被人按着跪地磕头。
本以为是谁在找事,怒气冲冲地刚要大喝,对方已经把胖子拎了起来准备再磕,这回看清了,次奥的,那不是苏哥的兄弟范康吗!
顾不上想范康怎么穿着保安制服了,现在袁小绍的眼角都快要瞪裂了,大喝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熊少斜着眼睛一脸不爽地看着袁小绍,不满地道:“你说住手就住手?身为地主就牛逼吗,你们两个吃谁的饭不知道吗,谁让你们停手的?”
那两名保镖闻言,拎着范康就再一次向地上砸去。
袁小绍阻拦不及,暗道一声完了。
袁小绍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两个由兴宝斋出品的高级仿古花瓶呼啸而过,十分精准地砸到那两个壮汉的脑袋来。
说来也怪,这两个厚胎瓷瓶在迸碎的时候,碎片都是呈箭形放射状,全都冲着那两个大汉方向去了。
两个孔武有力,混迹江湖打下赫赫威风的红棍,一声不吭,木桩子一样栽倒在地。
范康昏乎乎地被袁小绍扶了起来,捂着肿胀的额头尴尬地道:“袁少,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添个屁麻烦!”袁小绍低骂道,只觉得欲哭无泪,他今天要是不把这事摆明白,麻烦大到天上去了。
袁小绍一手扶着范康,一脸阴沉地望向熊少。
“熊天德,这事你要给个说法!”
“汤药费我付喽,买他一条命多少钱,你开口就是了!至于你的保镖,哼,让他自求多福吧!”熊天德淡淡地道,到现在他还以为,那两个瓷瓶是出自袁小绍保镖之手。
袁小绍咬着牙道:“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至少,你要先道个歉!”
袁小绍急得直给熊天德使眼色,至少先把事情稳住吧。
可惜,他的暗示根本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熊天德压根就没有看到,听到袁小绍让他道歉的话,更是脸阴得像黑锅底。
“袁少你什么意思?想跟我熊家撕破脸?”
袁小绍微微一愣,跟着冷笑道:“怎么?不行?”
熊天德哈哈地大笑道:“就凭你?还不够格,袁志伟来了还差不多!”
这时,从他身后又走出一个长发年轻人,拍拍他的肩膀道:“熊天德,如果再加上我呢,够跟你翻脸的吗?”
熊天德一愣,皱着眉头道:“古少,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熊天德听到古顺如此肯定的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谁都知道,古家遭难了,古家直系几乎快要死绝了,古老爷子又是一场重病,虽说救回来了,却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江河日下之势简直不要太明显。
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何况是白手起家,叱诧一方的古老爷子,其底蕴之丰厚,足以让熊家这种包工头,混江湖起家的后起之秀为之忌惮了。
不过听说古家跟袁家向来不怎么对付,好几次都差点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现在居然这么旗帜鲜明地站到一起,图点什么?
古顺看到苏子恒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拍拍熊天德的肩膀,淡淡地道:“熊天德,你的命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是死是活,全看那人的意思了!”
古顺说完不理会怔住的熊天德,大步向苏子恒迎去,离得老远便赶紧伸出双手,热情地道:“啊呀,苏哥来啦,袁小绍也真是的,把你藏得这么严,早知道的话我就去门口接您了!”
参加沙龙的这一众上流人士,看着凌海有名的阴狠公子如同见了亲爹一般的态度,对待一个相貌平平,甚至穿着还有些土气的年轻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心好奇,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世家公子装低调不成?
苏子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微一抖手,甩开古顺,大步向范康走来。
范康这会还昏乎着呢,眼前不停地冒着金星,隐绰绰地看到苏子恒到了跟前,刚想说话,苏子恒便一掌按到了他的额头上。
这时,袁小绍也赶紧松手了,范康闷哼了一声,险些又跪下,被扶着仍然是两腿发抖。
苏子恒的眼中精光一闪,灵神天眼之下,纤毫毕现。
苏子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了。
范康额头顶着一个大青包,放出淤血之后,仍然有中度脑震荡,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双膝处,韧带居然出现了断裂的情况。
苏子恒把他放倒,双手顺着他的臀下向下捋,再由小腿向上提,以真元为针,硬生生地将断裂的韧带给接上了,等伤好了之后,他这韧带就是铜浇铁棍的,刀子都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