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圈子里的想法简单而又直接,若是能够奉苏子恒为首,整合散修,那么散修与宗派修士又有何区别?
不说别的,仅仅是苏子恒能够拖刀战气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开宗立派的本事。
一旦苏子恒成为散修的领袖人物,大家伙再掇拾一下,从他的指缝里再漏一些功法、法宝之类的,散修未必就不能与大宗大派抗衡。
据最详细的消息,这个苏子恒,年不过二十五而已。
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多多少少也会飘一些吧,大家再捧一捧,小年轻热血上头,一呼百应,情绪高涨之际,说不定能把压箱底的功法都拿出来与大家交流哩。
原本如意算盘打得好,宇光散人向来有威望,为人又多智,自然就被寄与如此厚望,若是能说动苏子恒出面做大哥,他宇光散人近水楼台先得水,说不定能混个长老当一当,年轻人没什么经验,最后这个散修重组的势力,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可是宇光散人在见到苏子恒那一刻,就知道这如意算盘怕是要打空了。
这个散修苏子恒,可不像一个风华正茂,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啊。
相反,眼神清亮,一眼便能看透人心,冷静得极为可怕,让他满肚子的算计一句都不敢说出来。
那是他没遇到苏萌,若是苏萌在的话,怕是也看穿他的小心思了,毒舌之下,还不羞到他去上吊。
苏子恒淡淡地道:“所以说,你们来找我,就是想奉我为散修圈子的领袖?”
宇光散人老老实实地道:“是,散修虽弱,可是自由散漫惯了,大家谁都看不上谁,谁都不服谁,唯有苏先生,才有能力服众,让大家聚在您这杆大旗之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说不准,当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苏子恒想了想道:“为什么?”
“嗯?”宇光散人一愣。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子恒十分认真地道。
宇光散人一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无论他们有万般理由,可是到取苏子恒这里,一个疑问就把他给怼回去了,怼得肺管子都有些疼了。
是啊,为什么?
人家苏子恒短短数年就修炼到能刀劈道天之圣的境界,怕不是已经丹心望月了吧,这说明,人家本身就拥有极为高深玄妙的功法傍身,甚至这种功法的玄妙程度还属于最顶级的那一种。
功法不缺,修为又在这里摆着,早就不是任人拿捏的小散修了,就算是那些大宗大派,也要勒着裤腰带拉拢他吧。
那么,他又凭什么带着一帮什么都不是散修打拼呢?
修行界可从来都没有无私奉献这个说法。
就在宇光散人拼命地寻找着合适的说辞时,苏子恒又一次站了起来,“又有客来了!修行者,也过中秋节的吗?”
宇光散人心下暗道,修行者过个鸡毛中秋节啊,还不是看你实力高深,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拉拢你嘛!
宇光散人跟着苏子恒出了房间,到了门口,就见一个卷着裤脚的老农,背着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子,手握着烟袋锅大步而来,人还未到,爽朗的笑声就先到了。
“苏老弟,苏道友,苏大……哈哈,可想死我啦,别来无恙啊,原来关太上也在呀!”
关意秋嗯哼了一声,瞄了一眼农劲孙背后的大编织袋,然后向苏子恒推了推那个漆黑沉重的盒子,示意自己这里还有礼物没送上呢。
农劲孙打了招呼之后,赶紧上前一步,将编织袋甩了下来,手伸到袋子里一边掏一边道:“这不是过节了嘛,我奉农耕一脉全体委托,特来给苏道友送上一份年节小礼物,本宗一片心意,万万收下,说来上次交换法诀,还是我等占了便宜,一定要给一个补偿的机会!”
农劲孙一边说着,一边像不要钱似的向外掏着各种各样的灵草灵药。
随便掏出一根来,都让宇光散人的眼珠子一亮,个个都是好东西啊,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让苦逼散修为之卖命了。
现在看修行界有药仙之称的农劲孙,居然还是一副生怕对方不肯收,主动往人家手上送人情的意思。
同样都是散修,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为何啊!
农劲孙掏了一大堆,其灵药品质之强,就连关意秋都为之意动了,哪怕是玄天气宗那样的顶级宗派,面对数量如此之多的灵药,也要为之心动了。
如此一来,关意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都是来打自己脸的是不是?
“我说老农,你没完了是不是!”关意秋一脸不悦地道。
农劲孙一滞,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还有最后几件,关太上一定要给我耕农一脉这个感谢的机会才好呀!”
“咦?”
关意秋忍不住惊咦了一些。
若是换做从前,自己都不需说话,只要一个眼色,像农劲孙这种最懂眼色的耕农一脉修士,早就老老实实地退下排队去了。
可是这一次,这个农劲孙底气很足啊!居然连自己的脸面都给你扫啦!耕农一脉,有些飘呀!
农劲孙的底气当然足啊。
在苏子恒这里交换了三昧真火,还捡宝贝似的,捞回去一套完整的阴阳五行阵用于聚灵。
现在的耕农一脉,已经不是从前的耕农一脉了。
论战斗力,有三昧真火这种可炼药,可战斗的奇术在手。
论底蕴,一套完整的阴阳五行阵,代表着耕农一脉灵药产出比从前扩大了数倍,再过几年,可达十数倍。
这意味着,耕农一脉有望在千年之后,重回修行界顶级宗派之列,就算达不到蜀山、昆仑那种高度,与失了气圣的玄天气宗平起平坐,还是没问题的。
农劲孙带着一脸的喜气,把各色灵药如同杂物一般地堆在苏子恒的面前,甚是大气地道:“往后不管需要什么灵药,只要苏道友开口,我耕农一脉都给你种出来!”
关意秋看着献宝中的农劲孙恨得直咬牙,然后故做萌态地道:“哼,老农你打错算盘了,我干爹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你这点灵药算什么,看我玄天气宗……”
关意秋说着刚要打开盒子献宝,大门外头,又传来了洪钟一般的声音,“苏子恒苏先生可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