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自己斩了一个实力最强的大师兄,七星耀剑阵无法成阵,对自己更没有威胁了。
苏子恒将血唐刀在身前一顿,高声喝道:“叫你们的掌门出来,叫你们宗派最厉害的出来!”
一名道人走了出来,锵郎一声将长剑扔在苏子恒的面前。
“我大师兄便是掌门!”
“我干掉的那个?”
“没错!”
苏子恒挥手一刀,用刀脊将他拍翻在地,“那你凭什么牛逼哄哄的跟我说话?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来拦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毁宗灭派吗!”
那道人半支着身子,嘶声大叫道:“你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苏子恒将血唐刀在自己的手上拍打着,怪笑着拽过一名年青弟子,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在自己的身前比划着,这名弟子被掐得直蹬腿,一身真元几乎都要凝固了。
“你我身形差不多,我还光着身子总是不雅,就不给我拿套衣服吗?”
苏子恒一松手,这名弟子便痛快地将身上的道袍脱了下来。
苏子恒将道袍向身上一裹,向那名道人怪异地一笑,然后一个纵身,在道袍飞扬当中,径自落到了灵河剑派的小山之巅。
血唐刀被高高地举了起来,刀身上灵阴之气变得格外浓郁。
“这个世界上,修行者有些多了,就从你们开始吧!”
苏子恒厉喝一声,血唐刀重重地刺入山石之中。
灵阴之气自刀身汹涌而出,几乎在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山头,灵阴如丝,不停地纠缠着,不停地深入地下,沟动着地下的灵气,使之激荡翻涌起来。
苏子恒在哈哈大笑中,扛着血唐刀纵身而起,在空中化做一个小点,远远地落去。
几名道人长长地松了口气,掌门大师兄虽然死了,好歹灵河剑派算是保留下来了。
经此一役,于情于理,玄天气宗都不可能置身外面,气圣更不可能视而不见,适当的补偿总会有的,说不定还会让灵河剑宗更上一层楼呢!
当初掌门大师兄做出最坏的打算,是灵河七子战损一半呢,现在的情况,比大师兄想的还要……
那几名道人的交流还没完事,便发现宗派所处的剑河山四处,丝丝的灵阴之气冒出,整个地下的灵气都躁动了起来。
“不好,是灵气潮涌,还是噬灵涌动,快走快走,否则我灵河剑派……”
那名道人的嘶吼声未落,便见从修为低的弟子开始,一个个腿都软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趴到了地上。
那名道人也觉得体内的真元倾泄而出,汇入大地中。
与天地比起来,哪怕是修行者,也显得渺小无比。
当真元倾泄出还不算什么,气海居然也像是要被拉出体外一样,那种如同生孩子似的坠痛中,气海破碎!
在这一次噬灵涌中,整个灵河剑宗上下,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被碎了气海,回归大地之中。
苏子恒那一刀,因势利导,以灵阴之气改变了地下灵气的运行轨迹,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噬灵阵,直接就将整个灵河剑派弟子的真元吞噬一空。
虽没有任何一人因此而致命,但是全派上下,修为尽失,就算是想再重新修炼都不可能。
原本是骄傲得如同置身天际的修行者,这一下便被打落凡尘,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
那名道人颤颤巍巍,头发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苍白着,如同将行就木的老人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来,然后拔出了电话号。
电话一通,便哑着嗓子道:“法悟大师,灵河剑派遭难了,大师为我等报仇啊!”
“何事?”一个苍老的声音淡淡地道。
那道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最后一声长叹道:“灵河剑派……毁了!”
“此子怎地如此凶戾?我佛慈悲……”
那道人嘶吼道:“大师,佛的慈悲化解不了他的戾气,唯有怒目金刚,方可降妖除魔!”
苏子恒一路奔往西南,道袍穿起来很漂逸,但是奔行之时,道袍飞扬,长枪还有些抽腿!
寻了个小镇,顺了一套最便宜的运动服,可惜现在的灵尸之体并无真元,连乾坤大袖都无法使用了!
换了一套盗版名牌运动服,一双二手球鞋,苏子恒的速度又提上去一大截。
苏子恒越是奔行,灵尸之体的灵阴之气流转就愈是顺畅,勾动得地下阴气不停地涌动着,碰到阴气浓郁之气,阴气更是破土而出,从他的身后追了上来,远远望去,犹如凤唳拖羽一般。
刚刚绕过一个小县城,一道金光在上空亮起,将苏子恒罩在其中。
苏子恒顿步抬头,身后的灵阴气追及,扑入体内,这灵尸之体渐渐有成,指尖已经不再是白玉色,而是泛起了正常的肤色,明显可以感觉到,指尖有真元开始生成。
要恢复到生人之躯大有希望,但是要先解决了脑袋顶上出现的这个东西。
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钵,倒扣着向他当头罩来。
金钵中金光闪动,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将苏子恒裹得紧紧的,使得他动弹不得。
那金钵在落下的时候,已经化做数十米大小,要将他扣在其中。
苏子恒血上的血唐刀一转,反手向自己的身周切来。
长刀哧哧做响,像是切开某种半凝固的流体似的,将裹于身周的气息尽数切碎。
但是金钵也落到了头顶上,苏子恒大吼一声,长刀一横,灵阴之气凝实,直接就架住了这个硕大无比的金钵。
脚下发出砰的巨响声,方圆数十米的泥土瞬间就下沉了两三米,坚实得堪比高标号浇铸出来的混凝土一般。
苏子恒横刀架住金钵,双腿及膝入土!
空中,一阵梵音佛唱声中,一个雪白的身影从中而落,重重地落在金钵之上,一个拄杖的老僧,高声宣了一声佛号。
扛着金钵的苏子恒,双腿一弯一沉,单膝跪地,牙关咬得咯咯做响,这个老和尚,还有他的金钵法宝,好沉!
“施主,还在执迷不悟吗!”老僧一声沉喝,如同暮鼓晨钟,围绕着苏子恒隆隆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