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劲孙看到苏子恒过来,眼睛一亮赶紧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先塞过一株如同山药一般的东西。
“这是我农耕一脉种植出来的山灵药,其实就是山药的一个变种罢了,不值什么钱,送给小兄弟当个见面礼!”农劲孙说着,脸都笑得像开了朵花似的。
现在农劲孙已经绝了请苏子恒到农耕一脉去做客卿的想法。
苏子恒的连番表现,特别是与龙泰山的一战,他离得远远地观摩了一番,这特么就是一条巨龙啊,农耕一脉的小池子哪里能容得下他。
真要是按着此前的承诺,灵药敞开了供应,怕不下三五日,农耕一脉的家底都要空啦。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像从前一样,留个善缘就好了。
苏子恒哭笑不得地接过这根山灵药,这又不是第一次见面,送什么见面礼呀,这老头笑得不像好人,好处不能收,要不然的话,拿人手短……
苏子恒还不等还回去,金玉骨剑上的那株小人参,一根须子便顺着他的袖子滑了出来,滋溜一下,便缠到了这山灵药上。
山灵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枯,然后化做粉末飘落。
苏子恒的脸都黑了,恨不能把那个贪吃的小人参揪出来赔给农劲孙。
然后金玉骨剑如同护犊子似的,一下子飘到门外,仅探出一个小小的剑柄,趴在门口如同观望一般的盯着苏子恒。
农劲孙的脸色大变。
若是换个人,定然无法发现那小小的根须,农劲孙身为农耕一脉长老,吃的就是这碗饭,一眼就看出那根白生生,细细的根须不凡之处。
山灵药在农耕一脉当中,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上好灵药的,不说别的,只要一小片煮上那么一锅,足以让几十张被晃塌了,现在居然转瞬之间就被吞了个一干二净,灵气全无,这个小散修,难不成还修灵药吗?
“有术、能打、懂符、会阵,居然还有灵药傍身,这个散修……他是真的散修吗?”农劲孙的心中,带着满满的疑问,但是多年修行经验还是强压着他的好奇心没有问出口来,有的时候一句话问不好,就容易惹出生死仇敌来,这绝不是农耕一脉的风格。
躺在床上的林奇向苏子恒拱了拱手,苦笑着道:“小灵已经跟我说过了,让苏医生见笑了,唉,我这邪咒术用得不到见,如果却缠到了自己的骨子里,还有些许残余……”
“没什么大事!”苏子恒淡淡地道。
上次他为林奇诊治过,但是也没有去根,主要还是怕伤了性命。
但是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就算在诊治过程中丢了性命,也是他疚由自取!
苏子恒一翻身,从手腕化做表带的乾坤袖中取出那团邪咒之气,邪咒之气被苏子恒压缩成指头大的一小团,泛着灰黑的颜色,不停地扭动着。
这灰黑色的邪咒之气分出一丝,缠入到林奇的体内,勾着残余在骨髓中的剩下的几丝,一起拽出体外。
林奇发出一声似痛似痒的轻哼声,看着苏子恒手上那团邪咒气变得越来越大,最后足有西瓜那么大,一副随时都会爆开的样子。
林奇不由得大惊,赶紧叫道:“苏医生快快压制下来,此物若是爆开的话便不受控制,怕是整医院都不会再有活人!”
苏子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人倒是良心未泯,活该他能活命!
“一点小事!”
苏子恒淡淡地道,体内的三昧真火凝聚,汇于舌尖,只觉得口中炽热,似乎皮肉都要被烧焦了一般。
苏子恒一张口,一口炽气吹出。
他人只觉得一股温热扑面而来,如春风抚面,倒不觉得什么,唯有小灵因为以魂驭尸的特殊体质才起了反应,发梢焦黄,全身上下的皮肤像是瞬间失水了一般,变得干枯起来,原本水灵灵一个二十岁小姑娘,好像一下子就老了二十岁似的。
苏子恒掌间那团邪咒之气,忽地一下子便烧了起来,冒出蓝汪汪的火焰,几息之间,火焰熄灭,最后一丝邪咒之气也烧得干干净净。
小灵上下地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的苦涩,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
倒是农劲孙更有见识,眼看着苏子恒一口气便吹燃了邪咒之气,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直勾勾地看着苏子恒,喃喃地自语道:“这……这是三昧真火?”
“老先生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农耕一脉用来炼丹制药的根基所在,只是时至今日,三昧真火的修炼方式早已失传,没想到在今日,居然重见天日,老汉我三生有幸啊!”
苏子恒想了想道:“若是有灵药的话……”
“农耕一脉的灵药尽由小友所取,看上什么便拿什么,哪怕将药库搬空,我农耕一脉也在所不惜!”
农劲孙可谓是人老成精,立刻就顺竿往上爬。
区区一点灵药又算什么,只要能换到三昧真火的修炼方式,哪怕倾家荡产,万贯家产也是唾手可得啊!
三昧真火不仅仅是用来炼丹制药,而且也是一种强大的攻防手段。
遥想当年,农耕一脉,凭借着三昧真火纵横修行界,出门能打,关门能炼丹,着实风光无限,士农工商也要把农排到第二位。
可惜三昧真火失传之后,农耕一脉也只能凭着好人缘混迹修行界,看起来无险无灾,可实际上付出了多少,唯有自知,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农劲孙又哪里会放过。
当下顾不得还有林奇和小灵在场,农劲孙直接就将背后的编织袋倒了过来,哗啦一下倒出一大堆的东西,这一堆东西堆得快成小山了,远超一只编织袋所能容纳的数量。
苏子恒一看不由得暗赞一声,果然是修行宗派,底蕴深厚啊。
这小山一样的一堆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材,人参、灵芝、锁阳、不老草等等,每一样都是灵气十足。
这时,金玉骨剑不时何时又出现在他的身后,小人参那根根须又顺着袖子探了出来,然后被苏子恒一把揪住,恨不能揪下来泡酒喝。